第(1/3)頁 二月上旬,難得的好天氣,最后的西北風橫掃萊茵河,所有航行于內河的船只均可利用這最后的風之利逆水行舟。 海軍大將歌德倫德坐鎮旗艦,他做了一番手勢后,麾下水手們旋即可是升帆作業。 海上君主號作為羅斯人掌握的第一艘蓋倫型船只,她幾乎就是將舊船型進行擴大,框架式結構使得將小船擴展成大船并非難事,然而它也有一個擴大的極限。 如果可以砍伐一棵約莫六十米的大云杉,待樹干自然陰干,無論是做龍骨還是主桅桿都是完美材料。 海上君主號采取拼接龍骨,船艏于船艉的部分都是拼裝在主龍骨上。大大小小的船肋靠著榫卯結構互相拼接,船板在拼裝之后,在連接處還要進一步以鐵釘加固。 拼裝龍骨之長足有約莫五十米,為了安全起見她的最大寬度超過十米,倒是在頂層甲板有著明顯的內收。 她并沒有美妙的流線型,整體顯得很敦實,雖然安裝了球鼻艏,至多可以確保在大海航行時能減少海浪影響,對航速的助力是很少的。僅僅船底偏扁平依舊不夠,進一步安裝的舭龍骨使得她更加穩定。 因為羅斯海軍根本不需要這艘大戰艦可以快速航行,她必須作為一座非常安全的海上大倉庫,扁平船底故意鋪設一層壓艙石,當此之時,其上又堆積了大量的糧食與備用軍械,使得她的重心更加貼近船底。 如此以來以一 棵巨大云杉制造的主桅桿仿佛突破云霄,其上安裝的風帆已經全面為衡帆,唯有如此她才能在大海上全力以赴兜住海風。 所有抵抗海洋顛簸的措施,在平靜的萊茵河無法顯現優勢。為兜住風力所不知的大衡帆,在曲折內河里的用處也很有限。 某種意義上,她像是一個巨大的橡木桶漂在大河上,八條劃槳長船又如水面上的大蜈蚣,二百五十人合力拖曳著它。 前后兩座主桅桿大衡帆掛起來了,俯沖向前的前桅桿的小衡帆卻收攏起來。 后端的那座副桅桿升起唯一的大三角帆,它的意義非常重大,即要兜住風力,也是靠它輔助方向舵不斷調整方向。 大戰艦如此,兩艘大型僚艦也是如此,唯有那些武裝貨船,依靠著主桅的三角帆,在逐漸收束的萊茵河主航道跑得游刃有余。 靠著風力之便,所有拖曳大船的劃槳手們暫時不覺得很累,說他們輕松也是無稽之談。 所有人硬著頭皮忍受著無聊,大槳上下翻飛,整支艦隊也在持續緩慢前進。 他們平靜通過了昔日杜里斯特港的位置,那里的近岸沼澤還杵著大量的木屑,此乃舊港口棧臺的遺跡。在干燥岸上還有大量明顯過火了的廢墟,黑黢黢的木柱附近又長滿露頭的青草。 已經沒有人愿意復興杜里斯特港,當奶奶大巴伐利亞公爵泄憤式的派兵毀掉這里,凡是沒有及時逃走的丹麥移民都慘遭重騎 兵踐踏。此地一定被詛咒了,從北方源源不斷移民而來的丹麥人,他們獲悉了這些事情,也就不屑于深入廢墟。 鹿特斯塔德為核心的萊茵河口,這里安全而穩定,隨處可見的荒島名義上歸本地貴族所有,實則都是未開發之地,丹麥移民在此建立小型漁村,弗蘭德斯伯爵和尼德蘭伯爵的態度就是坐視不管。 “應該是過杜里斯特了?!闭驹诖嫉母璧聜惖绿嵝鸭t狐。 小胖子就過頭看向左手邊,他沒有絲毫唏噓,只是平靜地掃視一番那邊青綠的廢墟?!拔覀兝^續走?!彼f,“這地方被詛咒了。我們需要找個好地方做我軍的夜間營地?!? “就去前方的那片沼澤地,過了它,我們就在岸上扎營。” 聽得,小胖子點點頭沒有異議。 萊茵河與馬斯河匯聚之后拼湊出更加復雜的水道,每逢漲潮,大量水道就充斥起海水,潮水退去淡水回歸。當地人也不清楚河流與海洋的分界點在哪里,倒是普遍知曉上游區域的一片沼澤地,因為過了那片沼澤的上游區域,其南岸區域名義上屬于拉蒙高伯爵吉爾伯特。 吉爾伯特的拉蒙高伯國首府那慕爾,他對于自己領地北部的管控可謂僅僅是名義上管理。 北部的濱河區域處處沼澤,附近居民也不會愚蠢到要在沼澤地中蓋房子,因為每逢春夏當地的蚊子臭蟲就會將路過的旅人逼退。 拉蒙高伯國在北部,于一 處高地建造了一座木頭堡壘,是為伯國的軍事據點。ha堡壘,它即以成為定居點,也許會慢慢發展成城市埃因霍溫,現在僅僅的一個哨所型的據點,其存在的主要目的就是拉蒙高伯國用以提防敵人的眼線。 彼時,拉蒙高伯國的敵人有很多,弗蘭德斯伯國與盤踞萊茵河口的丹麥人都是敵人,近些年有多了一個更強大的羅斯人勢力,他們全部是敵對的。 只是局勢突然改變,戰敗的拉蒙高伯爵吉爾伯特,搖身一變與他昔日的敵人全部結盟。 一切巨變都始于843年冬季,詳細消息并未第一時間傳到后方,拉蒙高伯國的各個據點并不知情。 天氣依舊偏冷,奮力航行一整天的船隊成功通過了那片沼澤地,他們選在一處較為干燥的荒灘登陸。 當前還未到蚊蟲肆虐的季節,萊茵河一樣也未進入漲水期。所有大船就地拋錨,龍頭長船全部沖灘半擱淺。 他們在荒灘搭建營地過夜,當太陽才落山,營地里就一定處處篝火。 一千五百余人聚在一起構成一處大營地,劃槳一整天的人們終于得以喘息。犒勞所有劃槳手的充分供應的煮燕麥,再佐以豌豆、腌魚干制作成咸味麥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