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陳暮放任王匡繼續在河內為非作歹,自然是要激起民怨。 等民怨一起,只要這個時候有人給他們刀,給他們派兵,那么一下就會沸騰起來,立馬就是“刀在手,跟我走”。 道理就跟舉世聞名的非物質文化遺產《讓子彈飛》一樣,百姓并非沒有怒,只不過需要的是一個領頭人。 當怨氣達到一定程度,而一個合適的領頭人剛好出現的時候,那么就是王匡死路一條的時候。 就好像黃巾之亂前,百姓生活過不下去,張角振臂一呼,就立即群起響應是一個道理。 撤兵之后,陳暮就再也沒有管過這事,耐心地等待另外一件事情。 他在等什么? 在等長安那邊自己出現問題。 這一等,就是大半年。 從初平二年三月,一直等到了初平二年十月。 在這大半年中,洛陽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秋收過后,當年就收糧百萬斛,一大批一大批的糧草再次開始往關中運輸。 隨著糧食豐收,冀州與青州就再也不需要長途跋涉地運送糧草,可以就地解決糧食問題。 這不管是對王芬還是沮授荀彧來說,都解決了一個重大的負擔。 只是想要依靠六十萬人養二十萬大軍,還是非常勉強。 大量的耕地依舊荒廢,遠遠滿足不了需求,所以洛陽盆地的糧食豐收,只能算是緩解壓力,不能說徹底解決了這個問題。 不過相比于之前,情況還是好了很多,民生漸漸恢復,洛陽都城逐漸繁華,有了十萬人口。 而且這個數字不斷在上漲,因為依舊陸陸續續有人在回遷。 像當初移居南陽的一些百姓,聽說洛陽恢復治理之后,就再次遷移回來。畢竟故土難離,子子孫孫代代都居住的地方,有田有土有家鄉,自然想要落葉歸根。 因此半年時間過去,洛陽的人口也慢慢漲到了七十萬,雖然跟巔峰時期兩百萬人口沒法比,但也恢復了一小半,慢慢地有了生氣。 而就在這大半年之中,河內的情況卻越發不穩定,隨著王匡暴政,百姓積累了大量的仇怨,經常有鄉間大族不滿王匡一人犯罪,株連全族的行為,發起反抗,但被王匡殘酷鎮壓。 雖然現在關中還沒有動靜,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陳暮也很清楚,收拾王匡,拿下河內郡的時機也已經到了。 十月初,平縣。 縣衙府邸之中,來的賓客俱都十分沉默,沒有人說話。 陳暮環視一圈,微笑地說道:“諸位,先賢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大家都是河內有名望的大族,今日忽然到訪,怎么一個個都好似不開心的模樣,是暮招待不周嗎?” 眾人互相看看,這些人都是河內大族。并不是世家豪強那種大族,而是鄉里的普通氏族,就如同陳暮在蒲陰的陳氏族人一樣,漢朝大多以族群為聚落地。 之所以沒有世家豪強來訪,是因為這些家族都有錢有勢,早就在前些年便離開了,比如河內司馬氏,河內趙氏等等,剩下來的,自然就只有這些沒錢沒勢,無法整族遷移的普通鄉野家族。 這些家族的代表人物以鄉老為主,但他們在鄉里說一不二,在官僚面前,卻毫無能力。一旦惹怒了高官,輕則捉拿入獄,重則身死族滅,像這一次河內形勢就是典型的例子。 因此面對陳暮的詢問,眾多族老代表一個個都不敢說話,左右對視,生怕陳暮也是像王匡那樣的苛政官員,或者官官相護,說錯了話,被陳暮送到王匡那處置。 一時間,場面十分安靜。 陳暮也沒有催促他們,只是含笑著,靜靜地等待。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個年輕人站出來向陳暮拱手敬禮道:“林,見過尚書令?!? “你是何人?” 陳暮問道。 那人說道:“在下常林,溫縣人?!? “溫縣人?” 陳暮微笑道:“聽說殷王的后代,也住在溫縣?” 殷王就是司馬懿的祖先司馬卬,跟陳暮的祖先陳平一個時代。 常林如實答道:“司馬家世居河內,為河內望族,只是前些年搬遷去了黎陽?!? “哦?” 陳暮故作驚訝道:“河內人杰地靈,物產富饒。前些年也沒有受到董卓襲擾,司馬家怎么會忽然遠離故土,搬遷去了黎陽呢?” 人杰地靈,物產富饒? 常林嘴角微微抽搐,河內倒確實人杰地靈物產富饒,問題是董卓沒有襲擾,關東軍在襲擾呀。 不說這些年來數次大征兵,單說十八路諸侯討董的時候,就有多股亂兵曾經劫掠河內,致使生民凋零,百姓死傷過半。現在王匡又施以苛政,讓本就遭受多次劫難的河內雪上加霜,百姓過得極為凄慘。 河南尹就在河內郡旁邊,常林就不信陳暮不知道河內郡的情況。 見他裝傻充愣,常林咬咬牙,跪下磕頭道:“林嘗聽聞尚書令仁義滿天下,乃大仁大義大勇之士也,曾經怒斥太皇太后廢帝,又呵斥董卓暴行,愛民如子,唯賢唯德。如今河內百姓饑寒交迫,衣不遮體,食不果腹,還請尚書令施以援手,以仁義救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