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還是把煙戒了,”簡慷勸沃琳,“我弟弟小時候身體不好,不是這里痛就是那里痛,我爸給他抽幾口煙,他會覺得好一些,后來隨著他年齡長大,身體好了,病痛也少了,卻吸煙上了癮,戒了好多次都沒戒掉,小小年紀就被煙熏壞了嗓子?!? “你放心,我想上癮都難,”沃琳苦笑,“別人抽煙上癮,那是因為抽的頻繁,我一次只抽幾口,一支煙就能讓我昏睡一天,我想上癮也得來得及呀。” 她聽爸爸說過,她的姑姑小的時候有次被蝎子蟄了,哭得撕心裂肺,一家人怎么哄都沒有用,爺爺把自己正在抽的煙袋鍋子塞進姑姑嘴里,姑姑哭著吸了一口,很快昏睡過去。 家里人開始時還以為,姑姑睡著是因為小孩子哭累了,后來姑姑再有疼痛的時候,爺爺也試著讓姑姑抽他的煙袋鍋子,即使姑姑在沒有哭的狀態下,也會睡著。 試了幾次后,家里人這才確定,姑姑是對煙葉過敏,嚇得以后再也不敢讓姑姑接觸煙葉,唯恐一個不好姑姑醒不過來。 沃琳發現自己抽煙能壓制頭痛,也是因想起爸爸說過的這個事,自己試驗過。 她有時想,她是不是應該慶幸自己比姑姑要強些呢,姑姑抽一口煙就昏倒,她要抽完一支煙才昏睡。 有時她又覺得這個慶幸有些可笑,爺爺給姑姑抽的煙葉,只是把新鮮煙葉曬干碎成了煙絲而已,沒有經過其他處理。 而她抽的煙,是經過煙廠發酵處理過的,里面的樹脂及尼古丁成分大大減少,能置她昏睡的成分也應該是大大減少了吧,怎么能跟姑姑抽的煙比呢,她又哪里比姑姑強了。 “你的這個毛病什么時候有的?”說起這個來,簡慷倒是一點也不緊張了。 “我的毛病是打娘胎里帶出來的,從小打針吃藥就跟吃飯一樣平常,二十多年了,我也在生死邊緣徘徊了幾次,醫生對我的病因各有說法,我至今不知自己是什么毛病。” 沃琳摸摸自己的臉:“我爸媽說我能活下來是個奇跡,我犯毛病多了,我媽也有了經驗,如果我的臉不是很黃,說明身體狀況尚可,如果臉色很黃,就該是好好治一番的時候了?!? 簡慷盯著沃琳的臉看:“其實我早就想問你了,你今天臉色不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沃琳點頭:“對呀,前天晚上和同學吃完飯,本來好好的,走在路上突然就覺得頭疼,而且是那種頭要炸裂了的感覺,然后我就抽了煙,一直睡到今天,我同學應該告訴你了吧。” 三個人都盯著沃琳,沒有人吭聲。 “怎么,是不是嚇著了?”沃琳自嘲,“你們不是被我嚇著的第一個人,也不會是最后一個,我爸媽經常開玩笑,恐怕這一輩子我都要和他們一起生活了,哪個男的敢娶我呀。” 靜默片刻,簡慷道:“你還是跟我回去一趟吧,說不定我爺爺有辦法,他治好過很多無名癥狀?!? 語氣認真,神態誠懇。 沃琳有些猶豫,從小到大,她已不記得爸媽帶著她找過多少赤腳醫生了,她上高中離家幾十里,有時聽同學或老師說哪里有個醫生看病厲害,獨自一人也不是沒有去過。 可明顯簡慷對她有追求的意圖,這事對她來說就有些矛盾了。 她快要畢業了,她就要和過去說再見了,簡慷這個突然殺出來的程咬金,讓她從心理上對看病這事有些抗拒。 “是不是覺得我的邀請有些唐突?”簡慷感覺出沃琳的猶豫。 “呵呵,主要是太突然,讓我考慮一下可以嗎?”沃琳沒有回絕,給了雙方轉圜余地。 “當然可以,你決定之后記得告訴我一聲,我隨時奉陪?!焙喛堆劾镩W過一絲莫名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