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其余幾位年輕人明顯是錢家族中的小輩,這種場合是插不上話的,都恭恭敬敬的跪坐一側(cè),不過眼神閃爍,顯然都是極有主見的。 錢永輕輕將茶杯放到面前的茶幾上,悠然說道:“張家,代表不了淮安世家,就算是劉家也不行。 淮安早晚是應(yīng)天的淮安,難道二弟還看不出來么?” 矮胖老者神色一變,急忙說道:“大兄,莫非想要撕毀與張家的協(xié)議不成?” 錢永淡淡看了他一眼,云淡風(fēng)輕的說道:“錢家何時與張家有協(xié)議? 不過是一時的權(quán)宜之計而已,有利則和,無利則分,口頭的約定,算得什么事? 就算是你你與張家私下里的協(xié)議,也不見得就白紙黑字吧?” 此言一出,空氣陡然一靜。 矮胖老者神情再變,眼神閃爍,心虛道:“不知大兄所言何事? 某與張家又會有什么私下的協(xié)議……”錢永深深看了他一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二弟答應(yīng)張家,要極力蠱惑錢家靠向張家對抗朱振,然后張家會在某死去之后全力支持你這一房成為錢家的家主,難道沒有這件事情么? 呵呵,看來二弟還真是健忘啊。 為兄心中甚是欣慰,好歹二弟你沒有答應(yīng)那張素卿現(xiàn)在就下毒害死我,而是要等到我死之后,才會爭奪家主之位……不知為兄是否應(yīng)該感激二弟你顧念兄弟之義,從而手下留情呢?” 說到后來,語氣漸漸轉(zhuǎn)厲。 錢謝先是一愣,隨即大怒,從地上一躍而起,一腳就將矮胖老者踹翻在地,戟指大罵道:“錢塘,你個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的王八蛋,老子今日打死你!” 說著,鐵缽一般大小的拳頭狠狠的砸在錢塘的面門,“砰”的一聲悶響伴隨著錢塘的慘叫,鮮血飛濺。 錢謝兀自不休,揮舞著拳頭雨點般落在錢塘身上,不分頭臉,一頓好打,錢塘猝不及防,被打的鬼哭狼嚎,連連求饒。 一側(cè)的幾個年輕人坐不住了!這其中就有錢塘的兒子,二十多歲的小伙子根本不知內(nèi)情,什么爭奪家主之位的事情全然不知,但是自己的老爹被往死里揍,這卻是忍不了,怪叫一聲就鋪了上去,將錢謝撲倒在地,纏斗在一處。 而錢永這一支的錢家長房自然也憤怒了,怎么著,想要在我爹死后把家主之位奪走?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簡直就是狼子野心啊!自然也紛紛沖上去加入戰(zhàn)團,將錢塘父子一頓好打。 大堂里亂成一團。 守在外面的侍女仆役們面面相覷,不知該不該進去拉架……‘大堂里亂成一團。 哭聲、罵聲、求饒聲,響成一片,與窗外雨打芭蕉的淅淅瀝瀝聲混在一起,守在門外廊下的侍女仆役們并未聽到屋內(nèi)因何事爭執(zhí),面面相覷,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錢永也氣壞了,這還有沒有點規(guī)矩? 我這個家主還沒發(fā)話呢,你們就打成一團,眼里還有我么? 他大吼一聲:“都給我住手!” 他的幾個兒子紛紛住手,撤出戰(zhàn)團,不過嘴里依舊罵罵咧咧,對錢塘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甚是恨意滿滿!錢謝打了一頓,出了氣,喘息著停了手。 錢塘和兩個兒子可就慘了……錢塘滿臉是血,臉上甚至還有幾道抓痕,披頭散發(fā)狼狽不堪,從地上爬起來,便跪倒錢永面前,悲呼道:“大兄,是兄弟錯了,不該覬覦家主之位,可是他們幾個兵不知情,還求大兄看在我這些年鞍前馬后的份上,只處置我一人,不要牽連到他們,畢竟都是你的侄子啊……”到了這個時候,錢塘也知道自己跟張家的密約定然已經(jīng)全部泄露,不敢再有僥幸之心,所幸自己擔(dān)下所有責(zé)任,不至于連累兒孫后代。 他這位大兄別看長得儒雅文秀,說話也總是未語先笑,但心里卻是殺伐果斷,恨著咧!覬覦家主之位? 呵呵,逐出族譜都是輕的,就算將自己套上麻袋裝上石頭沉入太湖,也不是不可能……而且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算得是家族的恥辱,一旦傳揚出去,必將成為常州錢家被人恥笑的污點,是以,就算錢永如何處置自己,族中亦不會有人替自己說話。 錢謝兀自憤怒,吐出一口唾沫,罵道:“呸!你我兄弟幾十年,大兄是長房嫡子,可你是個什么東西? 不過是錢家的一支偏方,虧得大兄信任,你這一支才能在族中顯貴起來,兒孫后代才能有一個像樣的差使,現(xiàn)如今卻欲壑難填、恩將仇報,居然覬覦起家族的位置來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何德何能,敢竊據(jù)家主之位?” 錢塘又羞又愧又悔又怕,跪在地上自己給自己掌嘴,打得啪啪作響,涕淚橫流:“大兄,三弟,我知錯了!只求看在往日情分,給您們幾個侄子一條活路,此事都是我一時糊涂,受了張素卿的蒙騙,他們確實不知情啊……”他的兩個兒子稍稍整理一下凌亂的衣衫,也顧不得臉上青腫,默默跪在一旁,卻是不知如何是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