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過朐縣雖然不是朱振的封地,但是重要的鹽場、船廠卻是朱振的私產。 別看船廠的船工、工匠大多數都有著應天的背景,但是這年頭工匠不值錢,沒人在乎他們的去留!在朱振的心目當中,船廠的地位自然比鹽場要高出無數個層次,哪怕鹽場一下子賣出了一千多萬兩的巨額錢財,日后也將源源不斷的創造財富……先不說船廠承載著朱振征服深藍的夢想,單單就從創造利潤方面說起,也絲毫不會比鹽場遜色!船廠是朱振的,淮安水師也是朱振的,那么朱元璋的水師想要裝備船廠造出來的新式戰船,必須是付錢購買!而采用新式帆船理念建造的商船適合遠洋運輸,在市舶司運營之后,也必然會成為商賈們趨之若鶩的產品!船廠、鐵廠,在這個年代,這就相當于一個國家的重工業,對于有著遠大野望的朱振來說,肯定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能憑借自己超越時代的見識使其突飛猛進,不至于處處受到掣肘限制。 就在這時,新任淮安行省副平章余通海由水路抵達。 應天的戰船沿著水脈一路向東,直抵連云港,五艘大船乘風破浪,船上盡是余通海的家將家丁,盔明甲亮、氣勢洶洶。 可是當船隊抵達連云港的碼頭,立在船頭的張量滿臉陰云,差點當場爆發!港口之上舟楫如云帆桅林立,諾大的碼頭上車水馬龍貨物如山,好一派繁華之景象。 然則,卻是沒有一人往他這邊看上一眼,整個朐縣,居然沒有一個人前來迎接他這位淮安行省副平章。 余通海站在船頭,又是氣憤又是無奈。 他與朱振有仇,因為這廝擋住了自己的升遷之路,而現在自己硬是成了他的下屬,那就是化不開的仇隙,他自然不會指望到了朐縣朱振會對自己有什么恭敬的態度。 事實上正是因為二人之間的仇隙,他余通海才能撈到這個淮安行省副平章的位置,否則從哪兒論也輪不到他啊!可自己好歹也是應天一脈的老人,應天任命的淮安行省副平章,你朱振身為主官,起碼要保持明面上的規矩吧? 可誰知道,他混小子還真就敢不鳥他,連他余通海第一天赴任都不露面!這可是將他余通海的面皮放在地下用腳踩啊……心中怒極,可余通海也點抓瞎。 上官完全無視新任副手將官場規則視如無物的情況別說看見,就是聽都沒聽過!他現在一片迷茫,不但朱振不來,淮安也好朐縣也罷更是一個人來迎接的都沒有,接下來他要怎么辦? 自己灰溜溜的去找朱振,遞交文書官印說自己是來上任的? 萬一朱振依舊不見呢? 自己帶來的家將家丁也是有好幾百人,住到哪里去? 難道就在船上待著,在連云港上飄著? 余通海性情陰險,陰險之人大多腦子好使,一瞬間他便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極其不利的境地。 作為新任的淮安行省副平章,若是第一天上任連個歇腳的地方都沒有,要不了多久他余通海就會成為應天武將之中的天大笑話,說不定有好事者甚至能將這樁奇聞錄入典籍、載入史冊,他余通海就是千秋笑柄……太壞了啊!余通海差點咬碎一口牙,將朱振的祖宗八輩都問候了一遍!怒歸怒,解決不了問題。 身邊的“義子”們不干了,紛紛吵吵嚷嚷的罵起來。 “這朱振是要找死么? 居然不來迎接大帥!” “此子可惡!大帥乃是國公舊臣,巢湖水軍統帥,他一個小小的伯爵居然還擺起譜來了? 定然要他好看!” “大帥,此子存心讓您難堪,其心可誅!不若孩兒今夜率領一營死士,趁夜將其襲殺!” 余通海久經戰陣,在軍中甚是厚待麾下將士,收下養子五百人,在軍中之時盡皆稱其為大帥,私下則尊稱義父。 這些養子各個都是軍中精銳驍勇之士,此時見到自家義父被朱振羞辱,各個義憤填膺,叫囂不已。 此次來淮安,為防不測,余通海帶了足足兩百人前來……余通海想了想,說道:“休要胡說!吾等若是鬧起來,怕是才正好中了那朱振的奸計!此子看似妄為,實則陰險狡詐,需要小心提防才是。” 他也壓不下心中這口氣,可是不壓下去又能如何? 他初來乍到,整個朐縣盡是朱振的心腹,朱振又是他的上官,無論名義上還是實力上自己都處于下風,貿然惹出事端,吃虧的只能是自己。 養子們不忿,卻也不敢反駁余通海的話語,一時間盡皆臉上憤然。 這幫家伙仗著余通海的權勢多年來橫行無忌,此時被朱振如此羞辱,豈能善罷甘休? 余通海又在碼頭等了一陣,見依舊無人前來迎接,心底怒氣漸漸壓制不住,鐵青著臉,一揮手道:“既然朱振不來,那本帥就親自去見他!” 眾養子大驚,齊齊勸阻道:“大帥豈能如此自降身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