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既喜朝聞日復日(中-《唐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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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償付完這段因果之前,你是不要考慮什么退隱山林、避世清修什么的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義軍之中,等候相應的安排好了。。”
“對了,你既然號稱當代的詩僧,可曾認識皮日休,可曾認識陸龜蒙否;如今他們皆已在我麾下為生民萬眾做事;想必你以出家人寬宏度世的慈悲之心,與他們會深有共同語言的。。”
“對了你號稱是一時詩僧,大可有往來的許多故舊至交,也可以具名與我,看看有沒有能夠出來為義軍做事,為天下受苦之人張目的。。”
而周淮安這番心意倒也不是無的放矢。之前他就特地讓人找來了他的作品拜讀一二,覺得在詩以詠志的情況下,這廝還算是這污濁世間難得一股清流了;雖然因為出家人的緣故總有一種避世的情節。
早年這廝云游歸來也是真的躲在山中結廬隱修,兼帶有教化附近鄉野民眾之舉;這才被加上了“蠱惑煽動愚民”的罪責。算是佛門之中也是稍有高級知識分子,與那些盡在繁華大邑博取名聲和眼球,以香火繁盛廟宇宏闊與否為己任的所謂“高僧大德”之類貨色,完全是兩回事的存在。
然而,虛中卻是被這番說得一片目瞪口呆、瞠目結舌起來,心中卻道未嘗有見如此厚顏無恥又理直氣壯之輩。然而又自覺抗拒無能只會徒害了這身皮囊,滿臉無奈且苦笑著雙手合十道:
“大頭領如此盛情,貧僧。。貧僧委實。。委實無話可說。只能但從所請了。。”
他卻又俯首再請道。
“只是我不傷伯仁,亦有伯仁卻因我而難。貧僧雖然始終不愿做那背心的攀供之言,但還是不免牽連和妨害了昔日好幾位舊友的身家。還請大頭領稍加恩憫,能夠伺機將其救出或是開釋,則釋者又何妨舍此皮囊以報呢”
“好說,相信很快就會有所消息的。。”
周淮安思慮了一下突然想起來,實際上他所落網的袁州境內,除了少部分無暇顧及的鄉下塢堡之外,已然大部分在太平軍的掌控之下了。
因此,這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卻可以獲得一個頗有名氣的“詩僧”,來作為擺在臺面上的吉祥物,也算是不錯的結果了。起碼在太平軍倡導的精神文化領域上,也是可以擁有的暗子和后手。
正所謂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的道理,很快周淮安得到了接踵而至的壞消息。
“南面作戰的義軍,相繼在金壇、延陵、溧水、溧陽城下遭遇大敗。。”
“什么,句容城也已經丟了。。”
周淮安只能暗自恨恨罵上一聲mmp的,這大多數義軍的戰斗力還真是渣的可以,完全突破了讓人有所期待的下限啊。
“曲阿城下的蓋都統本陣,已然派人突圍來向我方求援”
這又是開什么玩笑,對方麾下可是號稱數倍與己方的大軍,居然會讓人給圍困住了。。這簡直讓人不知道該怎么吐槽了。
“到底是哪兒冒出來這么多官軍的。。”
。。。。。。
而在官軍新收復的句容城中,先行入城的官軍已經迫不及待打著肅清殘賊的旗號,開始在四下大掠和各處搶劫民家的行為。
就連身為主將的丁從實也絲毫沒有約束或是限制他們的意思,因為這就是他事先為了驅使他們賣命,而許諾和答應下來的好處和前提之一。
望著這些三五成群背著大小包袱,牽著牲口或是拖曳著哭哭啼啼的婦人,往來穿梭于街頭巷尾;或是游蕩在大街上的時不時砸門敲窗,一旦發現有所動靜就毫不猶豫砸破進去,激起一片尖叫哭喊聲,或是滿臉晦氣帶著身上新鮮血跡,悻悻然退出來的官兵們。
尤其是一個稚氣未脫堪堪只及中男歲數的新卒,在諸多惡形惡狀的正卒和老軍的叫囂和起哄下,滿臉潮紅的從一所鋪子里走出來,然后又被一個光著身子的婦人,瘋瘋癲癲的追出來嘶啞叫喊這又抓又咬,臉上掛不住憤而將其砍劈得滿臉是血的時候;
丁從實不但沒有生氣和呵斥之,甚至露出了某種緬懷和會心的表情來。
因為他也想起了自己早年從軍時的經歷,那是自己還是十五歲之年,就隨著舅父加入了龐勛之亂而興起的鄉兵之中;然后又被收編征召進了常州團練;而他并不怎么美好的的初次體驗,就是在一個無名的村婦身上。
然后他隨著官軍的往來征戰,不斷的屠戮和鎮平那些層出不窮的饑民、流盜,乃至是別鄉的土團、鄉兵;而他所能品嘗到的女人滋味,也從粗手大腳的村野婦人,到殷實之戶的小家碧玉;又到富家鄉紳的閨秀,教坊行院的群芳。。甚至是官宦之家的貴媛,也不是沒有遭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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