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比如那個在入侵安南過程中被斬殺的這個段酋遷,就是后世那個因為金庸小說而知名的大理段氏先祖,據說更早可以上溯到北朝武威段氏的南下分支去。也是數十年后的大理國開國皇帝段思平的祖父。而大厘城就是段氏家族的傳統聚居地。 而那個那個戰敗逃歸的清平官楊緝思,雖然很快就收到嚴厲懲罰并且就此病死了。但是在身后同樣也把清平官的位置繼續傳給了他的侄子,同樣出自國內高門大姓之一楊氏新當主的楊登。可以說是某種南北朝以來門閥政治在西南的變體。 南詔同樣也是以農業為主的國家,在平原河川間耕耘水田,種植稻谷,兼種豆、麻、黍、稷。水稻每年一熟,收獲后栽種大麥,在岡陵上種植小麥,小麥與大麥同時收刈。除農田生產外,還栽植桑、柘、麻、竹、桃、李、橘、木棉、荔枝、檳榔、椰子等。“村邑人家,柘林多者數頃,聳千數丈。“又以此養蠶編織綾布。 因此在日常生產活動上雖然可以達到小農經濟的自給自足,但是對于那些國內中上層已經相當開化的豪姓大族來說,卻是需要大量輸入外來的唐朝物產,才能維持與之匹配的日常生活水準和需求,乃至政權運作的基本需求。別的不說,光是筆墨紙硯書籍什么的,就不是南詔可以產出和提供的。 然而與唐朝開戰的長遠影響和后溪代價之一,就是長時間斷絕往來式的變相經濟制裁,雖然固然并沒有這個明顯的概念,但是斷絕輸送往南詔地方的鹽鐵財貨等物資流通,卻是最基本的操作。因此,這也是歷史上唐廷往復經略和交涉南詔的慣用手段之一。 而在先王世隆入侵安南的嘗試失敗之后,繼任南詔王隆舜為了向唐朝議和和求親,又再度改國號為“大封民“,結果就是導致了其在國內威望的進一步下滑和激起更多的矛盾。于是他不得不更多仰仗朝中的楊、鄭、王、趙等高門大姓,來調和與維持局面而交出更多的權利來。 這么一番騷操作下來的結果,就是如今的南詔王隆舜已然在軍國大政上,逐步受制于當朝的權臣鄭買嗣等人。而這位清平官鄭買嗣也不是等閑人物,他乃是天寶戰爭中被俘西瀘縣縣令鄭回的七世孫,自鄭回開始就世代為南詔清平官(即宰相),也是南詔國屈指可數的高門大姓之一。 按照周淮安的那點模糊網絡記憶。如果這個時空也不出意外的話,這個鄭買嗣會在數年后,聯手另一位清平官楊登殺死南詔王隆舜,立以其子舜化貞為傀儡。然后再過數年,鄭買嗣又發動兵變將權臣楊登和舜化貞及南詔王室其他800人滅盡,自立為帝,建立大長和政權。 然后在歷史上建立南詔而曇花一現的烏蠻勢力,也會就此退出歷史舞臺躲入深山,就此成為大小涼山當中的黒彝祖先。繼續在奴隸氏族刀耕火種的蠻荒蒙昧當中,一直迎來新中國的解放和改造運動。所以新時代那些關于大小涼山的奇葩新聞什么,其實也是有所古代歷史淵源。 但不管怎么說,經過了長途跋涉而抵達大厘城的馬幫商隊,在某種不能言述的剛性需求之下,受到了當地段氏家族為首的軍民官吏熱切歡迎。幾乎所有帶過去的唐地貨物都被此輩按照地位高下的份額包攬一空,根本沒有機會拿到街頭上去販售的機會。 而且因為地處邊陲消息嚴重滯后和延遲的干系,對方似乎直接把太平軍派來的馬隊,當做了唐朝境內某一家藩鎮勢力的私家代表。而在某種直接利害關系的牽扯之下,也是大都知無不言的回答了許多旁敲側擊的疑問。 甚至當地的理人官段寶隆還提出了,能否就此常駐當地以為長久聯絡往來的要求,哪怕他父親段酋遷是死在安南之地的唐人手中;但是依舊對唐地的詩書禮樂表現出了足夠的興趣和推崇之意,甚至希望能夠與荊湖等地士子獲得交流的渠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