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只見來者是一個身著襕衫做文士打扮的中年人,這人竟然有秀才功名在身。 所謂襕衫,簡單說來就是秀才的制服。即是無袖頭的長衫,上為圓領或交領,下擺一橫襕,以示上衣下裳之舊制。顏色或淡藍或月白,但領子卻是深藍色,“青青子矜,悠悠我心。” 中國古代有嚴格的登級劃分,有功名的讀書人乃是預備役統(tǒng)治階級,在衣著上自然要和普通人有所區(qū)。 穿了這件衣裳,可見官不跪,享受許多特權。 當然,也不能亂穿,一旦被人抓到,你的麻煩就大了。 當初在安東的時候,周楠就曾經(jīng)看到有普通人穿襕衫招搖過市,被一個真正的秀才逮到,上去就“啪啪”兩記大耳光,勒令他馬上脫下來。 襕衫的料子都是棉布,質(zhì)地不好,做工差,又實在太寬大,周楠平日里也懶得穿,丟箱子里長霉。 按說,一個讀書人應該儒雅秀氣才對。眼前卻是個闊臉大胖子,都胖出雙下巴了。 一見屋,他就朝二人一作到地:“敢問哪位是周行人,晚生武新華見禮了。” 頭雖然埋著,一雙小眼睛去滴溜溜轉(zhuǎn)動,目光不住在侍侯周楠和朱聰浸的女子身上流連。 他外面雖然罩著樸素的襕衫,里面卻是一身綢緞,閃閃惹人愛。看模樣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讀書人,倒像是個商賈。 “我就是周楠,武秀才不用多禮,坐下說話。甜不甜故鄉(xiāng)水,親不親家鄉(xiāng)人嘛!”周楠伸手虛扶了一把,好奇地問:“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謝行人。”武新化起身,將半邊屁股放在凳子上。又從袖子里抽出一封信遞給周楠:“我家與荀府乃是世交,晚生和荀兄也是同窗好友。這次進京辦事,聽荀兄說子木在京城行人司做官,就厚著臉求過來。方才晚生去府上拜訪,聽如夫人說周行人在這里應酬,冒昧前來。還請行人看在荀兄的面子上,幫在下一個小忙。” 原來這人是大舅哥的同窗,都四十多歲年紀,還一口一個晚生、在下,輩分都亂了,能是什么好人? 周楠心中厭惡,接過信也不看,就扔到一邊,不想搭理武新化。 武新化感覺到周楠的冷淡,又去搭訕朱聰浸:“不知這位老爺姓甚名誰,偶遇也是有緣,容晚生再開一席,還老爺親近。今日的一應開銷,都記在晚生帳上。” 作為和周楠無話不談的密友,周家小妾荀芳語的事朱聰浸也知道。他是宗室,囂張慣了,喝道:“誰要你請,本大人是沒銀子的人嗎?罷了,子木既然有事,我先去旁邊的屋里歇息。” 說罷,就抱著懷中的女子自去快活。 場面更冷,那武新化也是臉皮厚,依舊含笑和周楠左一句右一句的尬聊。 周楠實在有些忍無可忍,揮手讓服侍自己的女子退下,準備三言兩語將姓武的打發(fā)了,好回家去:“武朋友有事但說無妨。” 武新化指著桌上的信:“行人你還是先看信吧,荀兄在信上說得清楚。”又問:“行人,方才那位大人是誰?” 周楠無奈,只得撕了信封皮,抽出荀秀才的信,一邊看一邊隨口道:“他叫朱聰浸,宗室中人,二等奉國將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