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于休休醒來的時候,頭暴痛,眼睛火辣如刺。 看到一點光線,就忍不住流眼淚。 幸好,房子里光線很暗,一個男人坐在窗口的桌子邊上,一身黑衣,戴著帽子,側對著她,胡嚕胡嚕地嗦著面,那面條在他嘴里拉拽的聲音,十分清亮。 “醒了?”他突然轉過頭,聲音沙啞,低沉,像破敗的大煙嗓子。 于休休嚇一跳。 這個人好敏銳的感知。 她蜷縮在一張木椅上,這里黑漆漆一團,她只是稍稍一動,他就發現了。 于休休先體察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沒有被堵嘴,除了手腳被捆綁,身上也沒有感覺到有什么問題,也就是說,想象中的事沒有發生,這個人沒有把她怎么樣。 她咬牙,“你好大的膽子。不怕我叫人嗎?” 男人再次轉頭看著她。 后腦勺對著窗,讓他的臉漆黑一片,看不分明。 “叫吧?!? 他的淡然對于休休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羞辱。 更過分的是,他說著就推開了窗,甚至走過去將大門打開,又冷冷看著她。 “叫啊!” 于休休張開嘴,突然啞口。 她所在的地方是房屋的第二層,前后各有一道門,能看到外面向上生長的樹枝。突然涌入的光線,伴著穿堂風刮過來,冷得她哆嗦一下,震驚不已。 這是一個全木制的房間,椅桌、餐具,無一例外。如果再細心些,就能發現這個木屋沒有一顆釘子,全部用的榫,她面前的木柱上,雕塑著古怪的文字圖案,她不認識。 但是,霍仲南認識。 因為這就是霍仲南那一座位于半山腰的小木屋。 山是他的山,路是他的路,房子是他的房子,可是這個人又是誰? “怎么不叫了?”那人慢慢走回來,聲音沙沙的,走路沙沙的,又坐回桌子邊上吃面。 他帽檐壓得極低,于休休仍然沒有看清他的臉,除了能看到他身材高大,體格健碩之外,幾乎看不出什么特征。 就是這身打扮。 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是誰?”于休休不再試圖掙扎或者叫喊, 她知道這座山上,沒有人?;糁倌掀刚埖哪莻€護林員住在山下,兩天上山一次。這個男人能把她擄到這里來,足以證明他已經對此做好了應對。 “你不用知道?!蹦腥藳]有情緒。 “你為什么抓我來這里?”于休休又問。 男人嗦面的興趣被打斷,似乎很不耐煩,轉頭看她。 “你話很多。” “是的,先生?!? 于休休咽了口唾沫,覺是餓,渴。 “但你應該給我一個理由,不是嗎?哪怕我是一個肉票,或者說人質?也應該有知情權?!? 男人突然低低笑了一聲。 這一聲,十分悅耳。 不得不說,他其實有一把好嗓子。 只不過,她這句話有什么可笑嗎? 于休休盯住他。 他沒有回答,繼續津津有味的嗦面。 吸哩呼嚕! 肚子餓的時候聽到別人吃東西,是一種折磨。 于休休和肚子商量著共同進退不損尊嚴的對抗惡魔,可是肚子妥協了,咕嚕一聲。 她咽了咽口水,吸氣,靜靜地等待。 他總算吃完了面。 那扇木窗外的天空,漸漸亮開,清晨的風吹進來,冷絲絲的泛著寒。 于休休恢復了時間概念。 天亮了。距離她開車去給霍仲南送吃,整整一個晚上過去了。 現在他們應該急瘋了吧?可是他們怎么能猜到,她居然就在霍仲南的“家里”? “這位先生?!? 于休休看那人走過來,又喊了一聲。 “你需要什么,我們可以商量。”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