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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向西飛行了半個小時，城鎮，村莊，牧場，由起初的稀稀落落，逐漸密集起來，周至寒低空飛行時，能夠清楚地看到路上的行人，一個個就像從霍比特世界里跑出來的小矮人，頭大身子短。

    飛在空中，視野絕佳。

    西方的遠處出現了一條山脈，從南到北延綿起伏不絕，看不到首尾，山上郁郁蔥蔥，從高空遠處看去，山頂上霧氣蒙蒙，宛如仙境。

    周至寒覺得有必要繞山脈附近飛行一圈，然后再沿著山脈飛行，增加山區飛行經驗。

    現在，只要是遇到沒有出現過的地形，他都得飛幾遍。

    說到底，二戰初、中期戰機的飛行高度普遍在三、四千米左右，發生空戰時，很多飛機都在兩千米以下的高度里纏斗，會受到地形很大的影響，飛行員在兩千米下纏斗時，機頭稍微俯沖，地面就會對飛行員的視線造成強烈的沖擊，給心理帶來巨大壓力。

    看了一眼高度計。

    2330米。

    這是一個非常舒服的飛行高度，省油，能看到地面上的風景和建筑，空氣還好，新鮮的都能喝了。

    不遠處有幾處黑點快速接近，按照經驗和距離判斷，這應該是幾只大鳥，如果是軍機，機身在陽光下會有反光點。

    這太正常不過了，前面有延綿山脈，附近天空中的飛鳥自然也就會多起來。

    周至寒向左輕壓操縱桿，機頭斜指向西南方，避開迎頭飛來的幾只大鳥。

    以前，只能抬頭仰望天空的飛鳥，現在不需要仰望了，但得躲得遠遠的。

    周至寒一直很好奇，為什么以前會經常在報紙電視上看到飛鳥撞飛機的事故報道，難道說這些鳥都是瞎子，看不到迎面飛來的飛機嗎？

    飛機飛行時產生出如此大的噪音，難道飛鳥聽不見？

    現在他才知道，這些飛鳥真的就是像瞎子一樣，迎著機頭就飛了過來，但是什么原因讓飛鳥迎著機頭而不躲避，他不知道。

    頭頂上的白云看著有點像棉花糖，形態各異，周至寒覺得西北角的那個變幻著的云朵，有點像海邊穿比基尼的女郎。

    想起海邊的女郎，周至寒一下子想起香山美子浴室抽屜里的那些內衣和比基尼。

    買那么多比基尼干嗎呢。

    突然，周至寒感覺到渾身一震，機頭猛烈的上下顛簸了幾下，接著，看見一股黑煙，從機頭底部飄出，從機身下側的兩邊飄過，在后視鏡里留出一道黑灰色長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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