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枷鎖-《公主今天登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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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這二十四年時間里,并不是你挾此恩要他為你出謀劃策,助你將許家發揚光大,而是你的一切行事,都在他操控之下?”
許宗說是:“差不多就是這樣的,但到了今天這種時候,在殿下面前,我一味的把責任都推到玉堂琴身上,殿下也不會信我。
說到底,是我自己本來就是這樣的人,才會被他利用。
這些我也不得不承認——無論黃氏還是鄭氏,我都沒有愛過,什么青梅竹馬,彼此有情,玉堂琴和關氏難道不是青梅竹馬?”
他說著譏笑,更像是自嘲:“仔細回想一番,我和玉堂琴,其實根本就是一路人。”
這些都不是趙盈所關心的。
她冷靜的聽著許宗自嘲的說完,才跟著問:“你知道他因為什么嗎?”
自己陷害自己,在最風光得意的時候自毀前程,這實不像聰明人會干出來的事。
許宗先是搖了頭的:“玉堂琴這人太愛他自己了,利用了我二十多年,也從不跟我說這些,他身邊就沒有可信的心腹,他守著這些秘密過了大半輩子,恐怕跟任何人都不會吐露半個字。
叫我說,他這種人,入夜都不得安眠,唯恐哪一日睡得太沉,萬一說了夢話,還不知要吐出多少驚天秘密。”
這倒是真的,語氣中的嘲諷也是沖著玉堂琴這個人了。
趙盈幾不可聞的嘖聲一嘆,還沒說什么,許宗那里又開了口:“但我和玉堂琴相處二十四年,至于當年這樁事情,我也曾多次試探過。
他高明,我幾次試探他都不動聲色的遮過去,不過時間久了,我自己也琢磨出些味兒來,就是不知殿下愿不愿意聽了。”
趙盈本欲起身出門的,聽了這話,所有動作都止住了。
世人只知玉堂琴之才,而她也不過是憑著前世的記憶,知他非池中之物,絕不是看起來那般與世無爭。
但要說了解——許宗跟在玉堂琴身邊二十四年,整整二十四年啊。
玉堂琴或許從未將他看做心腹,也不曾與他表露過任何私密之事,可只要許宗有心,總會比他們這些人了解的更多一些。
于是趙盈沉聲:“你說。”
許宗似乎松了口氣,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不少:“殿下知道背負著整個家族的希望和未來,是何等可怕的一件事嗎?”
她下意識瞥向杜知邑一眼,也莫名想到宋云嘉。
他們這些人,哪一個不是背負著家族的重擔。
就連薛閑亭在內,若不是廣寧侯對這些真的不在意,恐怕也不會縱得他如此這般。
出生高門大家的孩子,稍爭氣一些的,自幼都被灌輸了這樣的思想。
他們將來頭頂天,腳踩地,是要撐起整個家族的。
光宗耀祖,是刻在骨子里,揉進了血液中的。
許宗看不真切她臉上的表情與神色,只是聽她不言聲,估摸著她是沒打算接話,才自顧自又往下說:“而玉堂琴,他最厭惡的,大概就是這樣的擔子,對他來說,云南白氏不是他的助益,反而是枷鎖,桎梏著他,從小到大,一直都是。
我后來總是在想,他明明不愛關氏,為什么卻要做出一片深情的姿態呢?
如果沒有關氏,他大可以娶世家女,甚至尚主。
后來我有些想明白了。
關氏,就是他和白家對抗的第一步棋,也僅僅只是一步棋而已。
等到他出仕入朝,光宗耀祖這四個字聽的更多的時候,他有了后來的第二步棋,而彼時的關氏,就成了那個鋪墊與伏筆。”
“你是說——”
一旁杜知邑低呼,驚詫出聲后忙又收了聲。
許宗看過去一眼:“我懷疑他本來就打算隱退離朝,還要順勢與云南白氏切割。
或許他有更好的路可以選,但當時的情況下,劍走偏鋒,手刃當朝公主,就成了他最好的一步棋。
不過他也是在賭,拿他的命在賭。
但殿下細想,先帝仁圣,又那樣愛重玉堂琴,他在行此舉之前,若無八九成的把握,我想他這樣自愛的一個人,只怕不太會拿命行此險招的。”
許宗的意思,趙盈聽懂了,杜知邑也聽明白了。
從地牢離開的時候,趙盈臉色一直都不太好,杜知邑亦然。
出了那間屋,天色尚早,只不過有些變了天。
中午時明明艷陽高照,眼下天際遠方卻漸次攏起烏云團團。
忽而風起,陰涼刺骨。
趙盈抬手攏了攏領口:“眼看就要三月了,還是這樣冷。”
“冷的可能是人心。”
杜知邑深吸口氣,脫下身上的氅衣給她披在身上:“殿下穿的單薄了些,仔細著涼。”
趙盈沒拒絕,赭色繡麒麟的氅衣還帶著杜知邑身上的溫暖,可饒是如此,也暖不了趙盈的心。
她駐足未動,杜知邑低頭看她:“殿下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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