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 時雍忍俊不禁。 王氏的快樂,普通人理解不了。 “由著她去吧,只要她和我爹身子好,我在這邊也就放心了?!? 聽她提到宋長貴,陳嵐的目光有那么一絲不自在,不過,轉瞬就恢復了平常的模樣。 “他們都是好著的。這幾年我與你姨母在井廬,與他們統共也沒見幾次,不過,王娘子是個有心人,常會派予安送些吃食過來,年節頭,也曾領著孩子親自上門拜會過兩次,是個有心人,好人?!? 每每提到王氏,陳嵐的嘴里都是贊譽有加,對宋長貴卻是絕口不提,許是為了避諱,又許是意難平,時雍無從猜測,也不想去提這些老皇歷,惹得母親傷感。 不過,時雍也是有心人。 晚膳的時候,她特地差人去把褚道子請了過來。 這些年,褚道子在錦城王府,依然過著清冷孤單的生活,雖然時雍尊重他,趙胤也以師禮待之,但褚道子并不會倚老賣老,只要府上沒有需要他做的事情,就幾乎看不到他的影子,也就年節上,推托不了,才會和同時雍和趙胤他們聚上一聚。 可今日,得知通寧公主駕到,傳說的人剛出口,他便回去換了衣裳跟過來。 錦城王府席上不分男女,時雍將兩個長輩請上座,褚道子有些緊張,連聲說不敢,后來陳嵐發了話,他才戰戰兢兢的坐在了陳嵐的旁邊。 時雍看著他畏懼忐忑的模樣,心里暗笑。 也只有在陳嵐面前,才能看到褚道子這緊張的樣子了。 開席后,趙胤將侍從都遣散了下去。 門一關上,有謝放和白執等人守在門口,剩下他們一家子,說話方便。 跨越了六年時光,可以說的話,實在太多。 時雍對京師里的那些舊人,十分感興趣,來來去去便問得有點多。陳嵐也是有問必答,并不避諱褚道子在場。 只是涉及光啟帝和趙云圳的事情,她卻不愿多提。只說陛下有意給太子殿下選太子妃了,只是暫時還沒有定下哪家姑娘。 趙云圳都要選妃了? 時雍怔了怔,意外得差一點咬到舌頭。 “這么快?太子殿下才幾歲?。俊? 趙胤看她一眼,往她碟子里夾了一筷子菜,“太子殿下今年虛歲十八,是該定下了?!? 時雍看了看自家男人,見他眼窩幽深,不由就想到趙云圳小時候的逸事來。她有點想笑——因為趙胤的模樣分明也是沒有忘記。 “這六年實在是……過得太快了些。” 都說快樂的時間過得格外地快,這話確實有幾分道理。 這六年里,時雍養兒育女,協助趙胤治理錦城,兩千多個日夜,恍然就在眨眼之間,以至于想到趙云圳,仍然是記憶里那一張稚氣的小臉,很難聯想到十八歲的趙云圳是何模樣。 在趙胤和時雍最初就藩的兩年,趙云圳捎來的信特別地多,經常暗示趙胤與那個荷包有關系的事情,紙長話也長。兩年后,終于有一次來信,趙云圳只有簡短的幾個字。 “阿胤叔,你個大騙子。” 那一年,還是經常抱怨,也經常向往京師外面的世界,時不時來信責怪趙胤,也會對時雍說些肉麻的話。 再后來,趙云圳的來信漸漸地就少了許多,偶爾有書信,對時雍的稱呼也不再是“阿拾”,而是謹慎地變成了“小嬸”,言詞里也規矩了許多,再不會說些不要臉皮的胡話了。 原來是小太子長大了,懂得了男女之防,也懂得了關系的不便。 這世上,還真沒有什么東西是時光改變不了的。 時雍唏噓一嘆,笑著問陳嵐,“不知太子殿下如今可有穩重一些?” 陳嵐笑道:“我也是昨年八月仲秋節氣上見過一次??粗嵌铝?,身量極長,長得也是一表人才,比陛下年少時也是不差半分,就是那個脾氣么……” 陳嵐看著時雍,給了個會心的一笑,停頓片刻才道: “畢竟是儲君,是得有些脾氣的?!? 時雍忍不住笑出聲來,“就是脾氣還很臭唄,這里也沒有外人,娘不必為他遮掩。不過,娘一說他脾氣不好,我才覺得有幾分熟悉的模樣來,若他當真變得乖巧又溫厚,那就不是我心里的太子殿下了?!? 陳嵐也跟著笑,“也是。” 時雍好奇:“那太子殿下可有中意的女子?陛下相中的又是哪家姑娘?” 陳嵐搖了搖頭,笑道:“這個娘就不太清楚了。” 天家的事情,不好多說,更不能說不好的,陳嵐很懂規矩,說到這里已是到頭。 吃罷晚膳,褚道子便告辭離去,趙胤中途有事,帶著臨川去了端禮殿。時雍留下來陪陳嵐,又絮絮說了些京中舊人舊事,萇言已然打起了呵欠,大黑更是趴在時雍的腳下闔上了眼睛,一動不動,好似睡著了一般。 時雍叫來奶娘,將萇言帶去睡下,又給大黑拿來小被子蓋上,這才撫著它的背毛,望著陳嵐道: “方才在膳堂,娘為何說到陛下,便有些欲言又止?” 陳嵐微怔,“有嗎?” “有?!睍r雍盯著她笑,“知母莫若女,旁人看不出來,我卻是瞧得分明,你似乎不想提陛下,這是怎么回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