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但這少年人出手救了丘處機一回,身懷絕藝,似乎也不必無的放矢。 丘處機眉頭一皺,突然扭頭往林間看了一眼,道:“看來就算沒有赤青二寶的指引,他們之中也有追查尋蹤的頂級好手?!? 有黑影從不遠處一棵大樹頂端墜壓而下。 完顏濁的雙腳壓住樹梢,把整棵樹壓成了一張彎弓的形狀。 大樹的頂端往前探出去八尺有余,距離地面的高度減少了一半之后,彎曲的樹聲發出幾乎崩斷的聲響,完顏濁的身子晃了晃,維持在了這個高度。 他腰部一沉,半蹲如鷹梟,怪里怪氣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全真派七子之中的長春子,出家人不安分守己,四處惹是生非,就不怕為全真派招來潑天大禍?!” 丘處機只當他的話是一陣耳旁風,抽劍剁碎了赤青二寶,斜眼瞥向完顏濁。 完顏濁臉色一沉,下垂的雙手十指尖端,彈出隱隱泛著金屬光澤的爪子,雙腳一晃,就借著整棵大樹的彈力,向著丘處機躍去。 人在半空之中,雙手揮出,這個本來就有些瘦削的女真人,全身更像是突然干癟了大半,瘦骨嶙峋。 嘭?。。? 空氣在他的手掌之下炸開。 丘處機一劍揮出,穿透剛傳出一聲爆炸聲響的區域,短促而激烈的空氣湍流,將劍身振動微顫,發出一聲刺耳的長鳴,如同鐵笛吹奏。 這是全真劍法中一招起手式,定陽針,全真弟子入門之時修煉此招,來來往往只是一劍,卻要經過成千上萬遍的錘煉。 一招刺劍,力求穩、準、疾,不只是全真劍法,實是天下劍法武學之根基,顛撲不破的劍術至理。 這一劍起時,仿佛只有一點寒光閃爍,便從丘處機手上,到了完顏濁眉心的地方,可惜這個女真人雙手一抬,幾乎把整個上半身都護了進去,以掌心接住了這一劍。 干癟如柴的完顏濁身上,唯獨一雙手爪化作妖艷的紫色,更漲大了數分,手掌手背上的所有皺紋都被撐開,顯現出堅不可摧的質地。 一個上百斤的正常人,體內大概能有八斤的鮮血。 完顏濁的體重,如果不算上植入體內的天械,那么應該是在一百九十斤左右,然而他把女真斷骨門的《啄血紫元功》修煉到了大成的境界,體內至少有三十五斤的鮮血,可以任意的搬運到某一個部位。 這時他一撲之下,三十斤的鮮血涌向十根纖細的指骨天械之間,血液粘稠如紫色的濃漿,壓迫帶來強大的動力,一般三寸厚的鐵板,也經不起他五指間的抓力。 精鐵都要被捏得如爛泥一般。 完顏濁五指一收,便要先捏爛丘處機的長劍,另一只爪子已經蓄勢待發,只待將人開膛破肚。 這個時候,丘處機若想做任何精巧應變,撤劍閃退,都無疑是等于把自己的性命送在那另一只爪子下面。 好個長春子,臨危不亂,手上勁力忽然一變,寶劍中段隆起,挑起一道如長橋般的弧線,手腕一甩一抖,將整個完顏濁的軀體挑飛出去。 那紫色的爪子只來得及在劍尖寸許范圍內,留下幾道凌亂的劃痕。 完顏濁在空中倒翻上去,臉色劇變。 他當年從金國入中原武林,連挑了六派武術名家,最擅長的就是居高臨下,以雷霆萬鈞之勢,一擊斃命。 就算是當年汴梁城大相國寺中,一座比人還高的大銅鼎,也被他以這種方式,打的四分五裂。 但這樣的打法,最大的缺點便是一鼓作氣,再而衰。 如若第一擊沒能命中,又沒能觸地借力的話,那么身在半空,失了根基,便等于成了一只活靶子。 往日不是沒有人看破他這一招的缺陷,山東綠林的十八槍客,就曾經匯集起來,用十八桿鑌鐵長槍,結成槍陣,試圖破了完顏濁的絕殺。 只是當時完顏濁一墜之下,雙爪將十八桿鑌鐵長槍都壓爛,根本沒有給他們半點機會。 卻怎么料得到,今夜遇上丘處機,居然能憑一柄脆薄的長劍,化解了他下沖之勢,讓他的破綻徹底暴露人前。 “喀拉圖?。 ? 完顏濁的一聲驚喝,剛好掩蓋了三顆念珠激射出來的風聲。 丘處機剛才那一劍也是大耗真力,額頭上已經見了汗,揮劍斬了一顆,躲了一顆,卻被第三顆算定了退路,打在右肩之上。 篝火搖晃,那顆念珠嵌在他肌肉之間,光澤變幻。 喀拉圖隱在遠處陰影下,不由一驚:我這一顆念珠居然沒有打穿了他?! 驚訝之下,他手里扣著的一顆念珠,下意識的又打了出去。 丘處機感受到一只手掌妙到毫厘的按在他右邊肩胛骨上,陽和的掌力,剛好抵消了念珠的力量。 隨著楊再興掌心一按,念珠被九陽神功的功力激蕩,倒射而去,跟第四顆念珠撞在一起,雙雙化為粉末。 “番和尚!” 丘處機大喝一聲,高大的身影猛然向著喀拉圖直沖過去。 喀拉圖低哼一聲:“自尋死路!”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