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就在高擇言換氣的那一點間隙里,高保家悶頭前沖,不管不顧的撞飛了二十幾個拿刀槍往他身上捅過來的金原公國士兵,又跨斷欄桿,撞破屋門,終于闖出了匯玉府衙。 “胖子,中了大將軍這么多刀,你還想走?!” 破墻的一刻,樸立的身體如同一只靈猴,從遠處翻身飛躍而來。 他手里拿了一桿長槍,嗖的一槍,直沖著高保家背心刺過去。 高保家雙臂不動,也沒有轉身,只有那肚子忽然往外一鼓,胸腹之間的衣服被撐破,隨即那個碩大的肚皮又猛的一縮,化作胭脂一樣艷紅的平坦肚腹。 腹鼓! 咚! 一股幾乎是肉眼可見的力量,如同波浪,從他的肚皮向全身擴散,傳遞到背后。 樸立這一槍刺過去,剛好迎面撞上了這一股從肚皮向背后發出的力量。 長槍啪的一聲斷成三截,槍頭倒射回去。 槍尖寒芒,驚得樸立往旁邊急跳閃躲。 高保家已經大步跨出,整個過程里,他都沒回頭看過樸立一眼。 “腹鼓”發動之后,他一步跨出去,地上就是一個大坑,人已經彈到近乎百米之外。 可是到了此時,剛才已經稍微低落下去,被甩遠了的蟬鳴之聲,又反常的追了上來,傳入了高保家的耳朵里面。 一聲蟬鳴,一刀削至。 高擇言的速度快到無影無蹤,沒人能看得到他的身形,只能隱約見到空氣中一抹刀鋒的光澤。 不過他在出這一刀的時候,眼里忽地映出了一種奇異的景象。 一個比他慢了太多太多的人,一只慢到讓他覺得像烏龜的手掌,輕柔舒展開來。 素凈而有著薄繭的女子五指,做了一個抽刀的動作。 沒有收刀的過程,她那五指一屈,就是連環拔刀三次。 嗡! 斬向高保家后頸的一線刀痕潰散開來。 那刀光,不是被另一把刀斬斷的樣子,而是被彌漫四周,無處不在的刀意,直接從整體上壓的松散、退卻。 高擇言恍然,那個女人的速度確實沒有他快,這也并不是出現在他眼前的動作,而是直接映入他精神之中的幻覺。 蟬鳴之聲,在這一個瞬間猛然激烈了倍余。 “這種程度的幻覺,可殺不了人,也救不了人?!? 高擇言精神集中,背后的蟬翼振動成了兩片模糊的光影,再度揮刀。 公孫儀人縱身來到高保家身邊,一身月白色束腰武服輕轉,空刀出手,一道道如水如霧的刀影,仿若淺白色的龍蛇飛舞,遨游于空氣浪潮之中。 盤旋掃尾,去而復返。 戲水刀氣,穿空飛翔,數百道細長刀痕,極速穿刺而來,閃現在這些戲水刀氣之間。 嘩啦??! 一道大浪拍落似的聲響傳開。 戲水刀氣盡散,一大蓬白霧炸開,眨眼之間,就翻卷著吞沒了整條街道及兩邊的房屋。 這些霧氣炸的快,淡的也快。 蟬的叫聲,一個起落之間,濃郁的白霧已經淡到可以視物。 高擇言的身影,浮現在被霧氣沾得濕潤的街道上,徐徐換氣。 刀尖上一點淺淺的紅意,在霧氣吸附過來之后,匯聚成一顆如血的水珠,啪嗒,滴落。 長街之上,已經只剩下他一個人。 半個時辰之后,軍中豢養的飛鷹來報。 “平無常,范夫,田懷夢,羅在心四位將軍,在他們攻下的城池之中,再度遇敵,皆無損傷,但也都沒能留下對手。” 已經回到府衙之中的高擇言,望著情報,沉默數息。 ‘沒有神賜之心,能夠進步到這種程度,他們在天星墜落之前,一定都是超越了大拳師的人物?!? ‘按照過去千年的記錄來看,東大陸這邊,前后五十年,能存在三個這種檔次的人物,就算是罕見的時代了,這次居然有這么多。’ 高擇言思忖之間,樸立靠近了過來。 “大將軍,這幾個人雖然實力不俗,但面對金聲蟬的時候,必定都處于絕對被動的局面?!? 樸立暗自掐著之前被震斷長槍,有些酸癢的虎口,口中勸說道,“如果把平無常他們召回,形成牽制,讓您發揮,或許可以誘敵深入,把這一伙人一氣殺絕了?!? 高擇言沉吟道:“這樣的人,肯定都不是蠢才,不一定有那么容易上鉤,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維持原定計劃?!? 他轉過身去,看向整個匯玉府衙之中最寬闊的一處場地。 此時這塊場地,竟完全被一頭巨物的尸體所占據。 這是一條長達三十多米的鯨魚,鮮血的氣味還算是新鮮,是他們之前在西海中的時候,借助伐龍艦的震懾效果,捕得。 鯨魚的尸體下面,邊邊角角的地方,隱約可見地面用血液繪成的一幅圖案。 這正是血祭儀式。 這種血祭,用人用獸都可以,他們還在西大陸的時候,汲取地氣之前的血祭儀式,就是用的敵國城邦之中的人命。 高擇言本也不在乎多殺一些人,但他們在海中遇到這種巨獸之后,想法就變了,如果祭品的數量更多的話,儀式進行的步驟就更繁瑣,而像這種巨獸,只要一個祭品,就可以完成整個血祭,可以節省很多時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