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眾人心思轉(zhuǎn)動間,這一場大典儀式,終于算是完結(jié),全真門人開始請各方的人離開廣場,分赴山間大殿,入席一醉。 眾人都已經(jīng)快要離開,廣場上,只剩下一排排座椅的時候。 遠處山頭上,突然飄來一朵黃云。 此時天高云淡,山野碧綠,長空湛藍,倏忽之間現(xiàn)出這樣一朵云彩,叫眾人不自覺地駐足,定睛望去。 那朵云彩,原本離此地約有千丈,這一看之下,人群里立刻傳出詫異之聲。 那哪里是什么云彩,分明是數(shù)百名手持黃傘、身披飄帛的美貌女子。 她們手中的大傘飄行風(fēng)中,隱約好像結(jié)成陣勢,羅襪行霧。 有風(fēng)來時,一聚一散之間,就能借著各自傘面上的阻力,變換身姿,起落交替之中,使得整個數(shù)百人的隊列,大體維持著原本的高度。 借著這樣的手段,這數(shù)百人,竟然都有了,一舉飛越千丈長空的能為。 “那是,八百零八名靈鷲使者,天山童姥巫行云!” 昏黃云彩由遠及近,山間云霧都被她們一同裹挾而來,落在這廣場之上。 眾多座椅被震的微微脫離地面,向四面八方排開。 黃傘錯落,幾十名撐傘的美人向兩邊散開,單膝跪下。 羅裙飄擺之間,露出一個被八名無傘使女抬著的,紅木結(jié)綢云床。 云床四面,刻有仙人尸解,老者騎牛,天師仗劍斬蛟,正是一副道家做派。 云床之上,坐一名冷面美人,長發(fā)霜白,純清自然,沒有半點飾品。 唯獨眉心處,五瓣紅梅花鈿。 這樣嬌艷的顏色,落在她臉上,也只是裝點了她的清冷。 “重陽子,你一接下掌教之位,就收下三名佳徒,可喜可賀。” 這個光以出場氣勢,就壓了其余江湖人不知凡幾的天山童姥,雖然一派清冷美貌,但一開口,就帶著不能掩飾的煞性。 她挑眉扶腕之間,每一個細微處的作態(tài),都像是下一刻便要奪人性命,又或者已是沉浸在殺氣之中的美色。 方云漢聽淳陽老道耳語兩句,上前一步,好像把對方的殺氣意態(tài)全當(dāng)做拂面春風(fēng),安之若素的笑道:“靈鷲宮主人遠道而來,全真上下,有失遠迎?!? “好在宴席尚未開始,閣下來的還不算太晚,請入座吧?!? 他一手攤開,腰背挺拔,半側(cè)過身體,做出邀請的動作。 巫行云則只顧著將目光落在他身后的三名弟子身上,輕聲道:“人向師門,師門擇人,他們?nèi)齻€能夠入你門下,是值得慶賀的事情。” “不過,你可知道,被你用來揚名的丁春秋,也是有師門的。” 方云漢收回那只邀請的手掌,微笑著點頭說道:“我聽說過,這個丁春秋本來是天山派弟子,還是天山派掌門無崖子的親傳,只是后來,他偷襲師長,早已經(jīng)叛出了天山派?!? “無崖子,一介臭匹夫,不堪入目,丁春秋,也是個死不足惜的叛徒?!? 巫行云皓齒咬字,寒聲說道,“但他死在了天山派以外的人手里,重陽子,你難道不該給我天山派一個交代嗎?” 那些前來祝賀的江湖中人,有些還不明所以,其余人便為之解釋。 原來這個巫行云,雖然一直被眾人視為靈鷲宮主人,卻是久已經(jīng)避世不出的天山掌門無崖子的大師姐,她自號天山童姥,便是以天山派真正的掌門人自居。 方臘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有當(dāng)日的那一封信,才有今天的這一行。 方云漢還沒有開口,人群之中已經(jīng)有人仗義出言。 “巫行云前輩,丁春秋這些年來,四處為非作歹,不知道掀起多少腥風(fēng)血雨,害的正道人士、無辜百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 這是一個少年嗓音,越說越是響亮,顯示出不凡的內(nèi)力功底。 有些定性不夠的江湖人士,聽著這個聲音,只覺心頭暢然,隱約有熱血沸騰的感覺,頓時知道這個少年必是修煉一種冠絕群倫的正道神功,才有這樣的效果。 “你既然自居為他的長輩,怎么當(dāng)初不曾出面,這個時候,卻反而來責(zé)難為天下人除惡的重陽真人?!” 最后一句反問落下,他們尋聲看去,卻見那是一個矯矯不群、書卷氣十足的俊美少年,而站在這個少年身邊的藍袍男子,更叫眾人眼熟。 “是展昭。”“那他身邊那個?” “之前報上名號的時候,好像有提到,那是楊六郎的兒子?!? “楊家子弟,難怪了?!? 白老猿聽了巫行云的話,也心氣難平,此刻故意嘲諷,“碧血丹心,忠義之后,難怪初生牛犢,也不怕某些老妖婆!” 他說了這句話之后,心中一省,本來已做好要被那老妖婆殺雞儆猴的準備。 誰料那巫行云,根本不曾理會這些人的言論。 凜然正氣、不平之言,都被她當(dāng)做無謂蟬鳴似的,不為所動,更叫眾人怒氣難遏。 主殿之前,方云漢一抬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周邊漸趨鼎沸之聲,頓時消彌。 他仍未動怒,甚至要比之前在臺上舉行各種儀式的時候,還顯得散漫一些,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一下靈鷲宮的這些人,問道:“那這位天山童姥,你想要討個什么說法?” “我只是來敬你一杯。” 巫行云指間一捻,遠處大殿之中宴席上的一只空杯,突然之間一個閃動,落在她纖厲兩指之間。 冷麗美人軒眉遞手。 “請!”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