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敵手-《新書第五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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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子謹(jǐn)慎步步為營,本以為大敗赤眉后,他會一時驕橫,直接遣兵擊青州,入徐州。若如此,便給了余聯(lián)手張步,以逸待勞的機(jī)會。但第五倫太小心了,竟?jié)M足于收取兗、豫,令士卒及俘虜屯田。”
這樣穩(wěn)扎穩(wěn)打,堂堂正正,讓劉秀暫時沒有太好的破局辦法,就算玩縱橫術(shù),底氣也沒第五倫足啊。
劉秀看著泗水河道:“今日來到泗水亭,余倒是想高唱‘大風(fēng)起兮云飛揚’,然而此時此刻,余只能唱一首‘鴻鵠歌。”
這同樣是劉邦的詩歌,與世人想象中的不讀書的大老粗不同,高皇帝是一個很善于學(xué)習(xí)的人,到他晚年時,已經(jīng)讀過不少圣人書,甚至能作點簡單的辭賦了。
“鴻鵠高飛,一舉千里。羽翮已就,橫絕四海。”
劉秀轉(zhuǎn)過頭,將目光投向西北方,濃厚的云層正從那兒飄來。
“橫絕四海,當(dāng)可奈何?雖有矰繳,尚安所施?”
劉秀指著那片陰云:“今時今日,這橫絕四海的鴻鵠,就是第五倫啊。”
那強(qiáng)大的敵人,已經(jīng)橫掃北方,展開的雙翅,東至于幽州,西至于涼州,占據(jù)了最精華、人口最多的中原膏腴之地,其余的吳、蜀、齊、楚、胡漢、赤眉?xì)埐苛鶄€勢力,都被覆蓋在鴻鵠的陰影下,儼然是戰(zhàn)國末年,強(qiáng)秦鯨吞天下的翻版。
劉秀嘆息:“君叔,這意味著,吾等注定是以弱敵強(qiáng)。”
來歙卻道:“強(qiáng)又如何?在昆陽,大王曾以三千敵三十萬,何等英雄?”
“今日對上第五倫,二州對其七州,無非是以一敵四。”
但情況完全不同,那時候劉秀對付的,是羸弱的新朝,而現(xiàn)在,卻是如朝陽冉冉升起,銳意十足的第五倫魏!
“大王真害怕了?”
來歙見劉秀還是這副模樣,很不痛快:“若是怕了,當(dāng)初第五倫令陰興來下詔,大可接受,做他的‘大魏吳王’!”
劉秀卻說起另一件事。
“君叔,汝可知,第五倫先前派陰興為使到彭城,有何用意?”
說起這件事來歙就勃然大怒:“第五小兒,此舉當(dāng)然是欲羞辱大王!”
“羞辱,沒錯。”劉秀頷首:“第五倫刻意將將差點成了我妻家的陰氏兄弟收服,遣其為使,以此激怒我,怒而興兵。這說明,第五倫強(qiáng)則強(qiáng),但仍對余頗為忌憚,故行事與對待齊、蜀皆不同。”
“但除此之外,第五倫還有一個目的。”
劉秀能夠體會第五倫的感受:“第五倫想必也寂寞罷?鴻門舉事數(shù)年,便幾乎一統(tǒng)北國,劉子輿、隗囂、赤眉皆非其對手,連吾兄伯升亦死于渭水,第五倫拔劍四顧,或許也覺得寂寞了……”
“故而,他想逼我,逼我拒絕封王,早早決裂,逼我,正式與他為敵!”
“第五倫,視余為敵手!”
劉秀一掃方才的惆悵,笑了起來,這是一件讓他頗為自豪的事。
來歙感受到了主公的情緒變化:“大王只是拒見陰興,遣歸而已,就這般草草回應(yīng)?”
“當(dāng)然不是。”
劉秀笑道:“早在陰興抵達(dá)前,余已托付桓譚,將‘戰(zhàn)書’給第五倫送去了!”
他站在泗水亭的橋上,憑空挽弓,瞄向那橫絕四海的陰云。
“余是高皇帝的子孫,大漢最后的希望。”
“就算手中只有一支矰繳。”
“余也會直面第五倫,挽強(qiáng)弓,對準(zhǔn)他的面門!”
……
熟悉的郡國滿目瘡痍,哪怕稍有恢復(fù),但相比于太平時節(jié),還是差了些。
而在進(jìn)入潼關(guān)時,桓譚更得知了王莽已經(jīng)被第五倫誅滅的事,不由遺憾。
“我還是沒趕上看王翁最后一眼。”
唯一讓桓譚欣慰的,便是在他步入長安城時,第五倫竟親在未央宮門前迎接他,這可是極其罕見的高規(guī)格待遇了。
換了魏國的將吏,定會感動得五體投地,然而桓譚卻仍是那幅狂生模樣,慢悠悠地下了驢車,緩緩與第五倫行禮——平禮。
這一幕看得親衛(wèi)們勃然大怒,若非聽說這老叟是陛下之友,定要上去舉起兵刃,往他腿上重重一下,看膝蓋骨是否真那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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