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心安是鄉,葉秋而返-《酒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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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入紫昊國門,越是往北行,唐不楓越是心驚,再度抱起長刀時候,也難以覺出身有依仗,全然不復往日長刀在懷,而天下可行的心念。饒是以阮家主的性子,入紫昊國門后,也罕有四處觀瞧的時候,更多則是蹙緊眉頭,滿面憂患往北看去。
三人當中,唯沈界最是悠然自得,雖說一路妖魔橫行無忌,出手之余,還不忘端起兩卷書,憑他自個兒的話來講,開卷有益,學問本就非一朝一夕間可得,零碎時辰用上,忙里偷閑,最是能令人過癮,故而時常令心有芥蒂的唐不楓挖苦,倒是也從未擱在心上,仍舊是那副落魄書生但求心安的架勢,倒是讓唐不楓費勁心力編排出的挖苦埋汰白白耗費,出拳鑿水而水自流,空落得一身郁郁。
未曾入境時,三人倒還不曾曉得,眼下紫昊邪祟已是多如牛毛,除卻那日沈界借力破除過云端成千妖魔,倒著實不曾想過紫豪北境,已是邪祟妖魔遍地的情形,一路上所遇城池村落,多少皆是受過荼毒,城頭之中破敗荒涼,乃至于城墻之上,崩裂處極多,眼見得似是被磅礴巨力壓垮一般;村落當中更是扯起無數白綾,家家難幸免。
“紫昊大災,比起上齊仍要重許多,卻不知為何一路也未曾瞧見仙家出手,如此下來,恐怕不消數月,紫昊北境變為荒涼破敗的妖魔盤踞之地,也在情理之中。”唐不楓皺眉,轉頭朝沈界道,“沈兄境界高妙,可曾聽聞過風聲,這紫昊修行中人,為何遲遲不愿出手?”
沈界合上書卷,盤坐圖上,略微思索一番,頗有些為難道,“在下出久居漠城,此番卻是頭回出江湖見天下,這紫昊境內的狀況,著實不曾知曉太多,更不曾與此境中的修行人相熟,風聲如何,也是半句不曾聽聞;但若是問為何不愿出手,沈某卻是大抵能揣測出些許,凡修行中人,最為惜命,更是無利不起早,既無益處,何苦自行出手。何況如今肆虐邪祟,境界皆不在低,若是要一勞永逸除個干凈,又豈是件容易事,對于那眾修行人而言,百害而無一利,又怎會行斬妖除魔這等聽來正氣,實則虧本的買賣。”
唐不楓緊蹙眉峰,“山上人就不曾想過,若是天底下生靈涂炭,邪祟猖獗,自個兒當真便能獨善其身,超脫世外?國不寧民不生,即便是有足能茍活千載的境界壽數,又能如何?”
“說得不賴,可誰人又愿當那第一家出手的,”沈界無奈,瞧著臨近城關處官道的破敗景象與還不曾干涸的血水,輕輕嘆息開口,“山上山下本來便是涇渭分明,一者為求長生或是登臨絕巔,一者為家事國事姓氏操勞憂心,本就是兩類迥異人,同處一世,哪里有什么慷慨出手的道理,即便是一國崩滅,多半也不曾牽連到仙家身上,凡俗到底是凡俗,哪里會有拼著一身修為普度眾生的活神仙?!?
阮秋白自始至終都是靜靜聽聞兩人言語,面色清淡,全然瞧不出心思如何,只是偶爾瞥見路上為邪祟所破的城關樓臺,神色略有凄意。仙家尚不敢先行應對的洶洶邪祟,對于常人而言,即便披甲持銳,又怎能憑肉體凡胎攔阻下為數眾多的兇狂邪祟,一路所見崩裂鐵甲,大都血染,而尸骨未存,卻不知是為妖魔餌食,還是叫詭秘手段抹除,竟是從未見尸骨。
“入城瞧瞧,若是能余下幾位生者,搭救一番,也算能叫心頭舒坦些許,”阮家主撫摸黃胭脂馬鬃,松開韁繩自顧道,“雖說不曾有那等一力平定妖邪的能耐,可所見驚心,總難免想要做些事安撫心境,唐少俠以為如何?”
“媳婦發話,自然是言之有理,”唐不楓抽刀,勒住胯下劣馬韁繩,“如若叫小爺入了三境,莫說是進城,自行殺至北境大澤,也是不在話下,這刀砍過馬賊流寇劫道剪徑強人無數,更是同那云老弟刀劍相對,卻是唯獨不曾殺過兩只妖?!?
沈界呵呵一樂,略微有些鄙夷地瞅了眼唐少俠,而后也不顧后者微紅面皮,自行坐上那方懸空圖卷,緩緩往城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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