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盼見青衣入夢來-《酒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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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來忽聞風雨聲。
興許是秋風過于蕭瑟難避,亦或是夢境上佳,叫人難以消受,縱是提起千萬般心氣,唯恐到頭來仍是兩手空空,這才不得已掀去黃粱,獨自坐起身來。葉翟驚夢而起,頓覺腦海當中鈍痛,譬如銹刀剜去后腦,滋味著實難言,這才昏昏然想起,怕是今日白晝時飲下的酒水,當中亦是有些古怪。
馬幫行事向來不顧道義二字,莫說是背地里撒毒用藥,即便是那日天臺山上賭斗,詭奇陰險手段也是層出不窮。其中那位老翁竟是由打南漓耗費許多銀錢心力,尋著數枚喚做綾羅囊的毒蟲,分明是擂臺之上比斗身手,卻是毫不忌憚,接連放出六七枚毒蟲來,險些傷著防備不急的葉翟,好在極擅劍術,接連斷去其中大半盤桓毒蟲翼翅,這才將此劫數化解開來,不曾中招。
故而這酒水當中蘊有毒物,恐怕亦是尋常事。
眼下夜色朦朧,葉翟也不去在意如今凍得冰冷的兩手,自行摁住腕間主脈,果真探出絲縷異狀,不過不曉得為何,似乎大半余毒已然散去,只余下丁點仍舊盤桓于經絡當中,眼見得難再成氣候。
“此毒倒真是古怪,加之飲酒有些過多,一時通體無知無覺,難試冷熱。”男子撩開眼前散碎白發,始終覺得迫有些半夢半醒的意味,艱難撐起脖頸,往遠處放眼觀瞧。
有女子身形如驚鴻踏月,緩緩而來。
分明是足踏枯枝,但如何看來,那枯枝都是被微風所動,哪里是叫玉足踏過的模樣,到頭來竟是略微顫顫,絲毫未曾彎下腰去。
“看來的確是深入夢里,長醉不得醒,就連以往未嘗入夢而來的人物,此番都是登臺,卻是古怪得緊。”可眼見女子飄然落地,葉翟此刻卻是失笑,旋即便收回二目,不再理會。
月色如潮晚來甚急,遠處孤燈,近處廊橋,通體附著上層層月華,朦朧若寐。
那女子一身青衣,獨自坐到葉翟身前數尺,抱住兩膝,神色平靜望向眼前分明盛年模樣,發絲卻盡白的男子,良久都是不曾開口。
“固守山中如此多年,倒是委屈了你這娃娃。”
葉翟面皮略微顫動一瞬,不過旋即便是抬起醉眼,頗有些凄慘地咧開嘴角,可言語絲毫無有頂點波動,“多年不曾入夢,此番入夢,這夢中卻是真切得很,難怪世人皆好言黃粱,大抵便是出于這般緣由,可到頭來醒過總是徒添憂擾。”
“不過還是要謝過姑娘,油盡燈枯前還能令在下見識一番我那師父樣貌,記掛心頭多年,縱是記性再好,也難免覺得有些模糊不清。”
女子就這么瞧著葉翟似是自語一般喃喃說起,沉默良久,伸出手來觸到男子眉心之中,兩指并緊,沉沉嘆口氣,“委屈了小葉,原本是何等好吃懶做,沉不住氣的性子,如今卻變為四平八穩,外物不能動心念的暮氣心性,不過好在原本渾圓體態,如今卻是生得俊郎,不曉得有多少未曾出閣的女子芳心暗許。”
“一個都不曾有過,”葉翟失笑,似乎不再介懷是否立身夢境當中,頗為隨意答道,“如今世上女子所求所順,無非是情意才財,或是父母命難違四類,我不過是深山當中落魄潦倒人,一來無情無財,二來無友無才學,誰人會瞧得上眼?”
“誰又愿同一位壽數不知何年月,況且不老不死的妖物談情說愛,難不成要待到日暮西垂之事,讓個面容仍在盛年的夫君親手送至棺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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