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孫有福算是看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不是老太太在裝,而是老太太真的糊涂了,一會兒將他錯認成寶祿,一會兒將他當成了自己。 這些都不是要命的事情。 真正要命的事情,是老太太不知道怎么想的,說自己要娶賈貴。 這不是信口開河嘛。 剛想說點什么,就見老太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天喊地的哭喊了起來,內容還是訴說孫有福要娶賈貴這件事。 要了親命了。 這事傳出去,他孫有福還有臉在安丘立足嘛。 也是趕巧。 寶祿回來了,見老太太坐在地上哭天喊地,以為孫有福氣惱了老太太,當下一邊攙扶老太太,一邊朝著孫有福道:“師哥,你怎么可以這樣啊,你怎么能這么氣師娘?”’ “寶祿,誰氣師娘了?” “沒氣師娘,師娘成現在這樣了?” “你不知道真相,別瞎說。”孫有福有苦說不出的語氣中,泛著一絲絲無可奈何。 “那你說說呀?” “寶祿。” “師娘,是我,我是寶祿。” “你不是寶祿,你是有福,你以為自己多穿幾件衣服,我就把你認成了寶祿?有福,不是我說你,你怎么能這么做?”老太太朝著楊寶祿道。 旁邊的孫有福,居然打了退堂鼓,乖乖的站在一旁不動彈,也不說話。 “師娘,我不是師哥,我是寶祿,我這是多穿了幾件衣服嘛,我是本來就胖。” “你穿著大褂,你還想騙我。” “師娘,我穿著大褂,這不是今天去相親了嗎。”也怨楊寶祿點背,想到相親怎么也得穿件好衣服啊,就把孫有福的大褂給套上了,本以為可以裝個文化人,萬沒有想到,還是被人家給看穿了,回到鼎香樓又因為這件大褂,被老太太錯認成了孫有福。 “有福,你去相親就相親,我老太婆同意,可你也不能去相賈貴呀,賈貴是狗漢奸,不能進我們家門,再說了,他是一個男的,這門婚事我不同意。” “啥玩意?”被老太太抓著兩條胳膊的楊寶祿,整個人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嘛玩意。 師哥。 也就是安丘鼎香樓大掌柜孫有福跟賈貴相親。 怎么可能。 不可能。 我?guī)煾缡悄械摹? 再說了。 他也不會娶一個狗漢奸呀,這事不可能。 楊寶祿算是看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估摸著是自己冤枉了孫有福。 依著老太太的這番說法,分明是老太太糊涂了。 “師娘,您說什么那?我?guī)煾绮皇悄菢拥娜恕!睏顚毜摮鲅詾閷O有福進行著辯解。 “好你個寶祿,你也學壞了,我打死你這個小狐貍精,讓你賈貴這個小狐貍精在勾引我們家寶祿,勾引我們家有福。”老太太抬起拐棍,給了楊寶祿兩下,楊寶祿沒躲,一方面是不敢躲,另一方面是他曉得老太太糊涂了,就算打也不能大力氣的打,故站在原地,撅著屁股的硬挨了兩拐棍。 話不說不透。 理不講不清。 得說明白了。 自己是楊寶祿,不是賈貴。 “師娘,我寶祿,不是賈貴。” “還騙我,我老太太這雙眼睛什么人沒有見過?騙我,你就是賈貴,賈貴啊賈貴,你個不要臉的小狐貍精,竟然學會了勾引人,先勾引我們家有福,在勾引我們家寶祿,是不是一會還的勾引我們家全福呀。” “老太太,這件事跟我全福沒有關系。” “全福,你也喜歡賈貴。” “全福,你少說一句,老太太糊涂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誰娶賈貴,賈貴勾引誰這件事,你越說老太太越糊涂。” “好你個有福,全福喜歡賈貴,你還不樂意,你還說人家全福。” “師娘,我沒法說了。”孫有福一生氣,索性閉嘴不說話了,就沖老太太這個糊涂勁頭,沒有三天時間牙根解釋不清楚。 算了。 我不說了。 我閉嘴當啞巴。 “瞧瞧,你沒話說了吧。” “師娘,我?guī)煾绮徽f話了,您也少說一句。”楊寶祿打圓場道。 “好哇,你要娶賈貴,還非賈貴不娶,寶祿,這件事我老太太不同意。” “師娘,我楊寶祿可不敢娶賈貴,賈貴是男的,我也是男的,我不娶賈貴,我今天還去相親去了。” “你為了娶賈貴,都不去相親。”老太太哀嚎了一聲,“有福,你怎么當得師哥?你看看,你都把寶祿給帶壞了,你喜歡賈貴,還把寶祿也帶著喜歡了賈貴。” “哎呦,挺熱鬧的呀。”黃金標踩著點的從外面走了進來,一如既往的還是那么的得意,上衣披在身上,左肩膀上面扛著駁殼槍的槍套子,右手拎著馬鞭子,嘴里還叼著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煙,后面還跟著白翻譯。 “黃金標?”老太太一眼認出了黃金標。 “稀奇事情,老太太不糊涂了,老太太,我黃金標。” “黃金標啊黃金標,我聽說你不學好,給日本人當差去了。”這話說的讓大廳內的人都把心給提了起來。 安丘被小鬼子占了,老太太說的這句話,就是明顯的反對日本人的言論,這要是傳到日本人耳朵里,老太太能有好?鼎香樓里面的這些人能有好? 不管是孫有福,還是楊寶祿,甚至就連跟在黃金標屁股后面進來的白翻譯,都想替老太太遮擋一二。 救老太太也是救自己。 唯有黃金標,臉色如常的看著老太太,心中不曉得盤算著什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