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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淀區的地下室，距離你們都不遠，”蔣正寒，“有些條件可以，不過缺一個空調。”

    話音未落，老楊第一個湊近。

    他推了推鼻梁上眼鏡，瞇著雙眼盯緊了屏幕，臉上露出一個笑：“確可以啊，瞧瞧這環境，寬敞干凈，比我想象好多了。”

    “真有那么好？”陳亦川不相信，也彎腰過來查看，他要求比老楊高，因此頓了一下才說，“裝修還行吧，簡約派作風，就是沒窗戶，見不到陽光，也不能吹風。”

    夏林希不動聲色接了一句：“視野開闊，裝潢精致，有陽光能吹風，地處海淀區的房子……我們大概租不起。”

    蔣正寒沒回答，老楊馬上說道：“沒事啊，這不剛開始創業么，反正我覺得挺好，我要好好優化工程，親眼看著產品最終版上線?！?

    老楊的話是肺腑之言。他今年剛剛大學畢業，沒再看什么別的工作，專蔣正寒打工——不僅是因為蔣正寒待人寬厚，更是因為他開出的條件好。

    他老楊分了股權，薪水上也沒虧待他。

    回想楚漢爭霸的時候，都說項王應當稱霸天下，而劉邦只是市井匹夫。但是在史書描述中，每當項王決定賞賜屬下，他會把封印放在手里，最后把棱角都磨平了，也舍不得犒賞封地。

    蔣正寒以為，這和創業是一個道理。他手里攥著大把股權，不如分配上進員工，時給予希望和利益，以求換取他們對公司的黏性。

    暑假招新的時候，他依然貫徹了這一點。

    此時已是七月份，整個城市都被驕陽炙烤，每天三十多度的高溫，拉響了天氣橙色警報。

    而在某座寫字樓的地下室里，根本見不到室外陽光，白色的墻面遮擋了視線，長木桌上擺滿了筆記本電腦。

    或許因為沒有采光，所以吊燈十分明亮。蔣正寒自己花錢安裝了空調，也配備了飲水機和固定電話，當然他做準備遠不止這些，除了到處挖人招新之外，他拉來了曾經室友——段寧，錢辰，以及周云飛。

    蔣正寒大學寢室里，包括他在內一共四個人。目前正是暑假，另外三個伙伴們，也紛紛找起了實習。不過段寧是懶得回家，而另外兩個是真想工作。

    錢辰來到地下室的第一天，整個人興奮像是打了雞血：“臥槽！不得了啊，蔣大神，你真了不起?！痹拕偝隹冢麚еY正寒肩膀：“不，我應該叫你蔣總?！?

    地下室之內，充滿著敲擊鍵盤，以及寫代碼聲音。

    在鍵盤敲擊聲中，蔣總笑著回答：“你叫我什么都行?！彼苯亓水數卣f：“我有一個業務，必須拜托你了?！?

    “咱倆誰跟誰，別和我客氣，”錢辰一拍大腿，但有點慫，“去年國慶我們去桂林玩，回來的路上我和你坦白過吧，我爸媽都是業務員，跑營銷拉贊助的，我對計算機也沒太大興趣，這都學了兩個學期了，是一竅不通啊?！?

    錢辰滿心以為，蔣正寒要讓他寫代碼，因此他無比誠實：“咱們先說好了，你公司，我一定會加入的。但我水平不行，起步慢，手速渣，編程我盡力學……”

    錢辰沒有表白完畢，蔣正寒笑得格外開懷。

    他反摟住他肩膀，仿佛對待兄弟一樣，語氣更是十足誠懇：“我不強求你寫代碼，你能幫我打電話拉客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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