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小郎君睜大眼睛,驚訝得真心實意,眼里還跳躍著愉快的光。 “石無患的喜歡,就是那么一回事啊?!? 溫娘子茫然地站著。她覺得有什么東西破碎了。 但她還苦苦抓著一點點——她僅剩的一點點…… 溫娘子揪緊了衣領,好像她快不能呼吸了一樣。然后,她從懷里拿出一只草編的蟋蟀。 “可石郎說,這是他特意為我……” 她眼中的謝小郎君大大嘆了一口氣,皺起了細細的、疏淡的、不大好看的眉毛。事到如今,他總算肯流露出一丁點的同情了。 “溫娘子,石無患不會草編。”他淡淡道,“那是我隨手編了給他玩的?!? 啪—— 這當然不是什么狗血的扇耳光事件,而是溫娘子用力將草編蟋蟀扔到地上的聲音。她還重重踩了兩腳,再使勁一抹臉。 “你們都不是什么好東西!若有再見石無患之日,我定要叫他好看!” 她怒斥一句,轉身跑走了。 謝蘊昭有點尷尬地站在房門口。 “這整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才是負心漢咧?!? 她關了門,把那只被踩得扁扁的蟋蟀撿起來,拽了拽蟋蟀無辜的觸須,裝模作樣地說:“這我也沒法和你仔細解釋,畢竟我只是一只小蟋蟀?!? 第二天,也就是七天里的最后一天,當謝蘊昭照舊去買糖葫蘆時,發現竟然連馮老頭都聽說“少女登門痛斥負心漢”的故事了。 馮老頭憂心忡忡地盯著她的臉:“被打臉了沒?” 謝蘊昭嘴角一抽,問:“我看著真的很像負心漢?” 馮老頭仔細想了想,放下心來:“嗯,你是沒這個賣相。” 謝蘊昭:…… 馮老頭今天換了一身衣服。他原本天天一身陳舊的灰色道袍,今天卻忽然改成了素白的大袖衫,頭發還用一根青玉簪綰起來,連亂糟糟的胡須也修得整齊了。 就是手里還搖著那柄破破爛爛的大蒲扇。 街坊都很詫異:馮老頭,你是不是打算找個婆娘了? 謝蘊昭卻發現,這件白衣服很有些不同。 雖然馮老頭的大袖衫毫無紋飾,但這樣素白細密的布料、衣服的剪裁,都不是平民百姓穿得起的。 街坊們都覺得,馮老頭的真實身份果然是外地來的有錢人,今天終于藏不住了。 謝蘊昭卻摸了摸懷里的仙緣令。 她感嘆說:“老板,你今天穿得有點風騷?!? 這個世界的人們說起“風騷”,指的大多是如今放浪形骸的名士,是褒義詞。當然,謝蘊昭說的風騷……完全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馮老頭不清楚,只覺得被表揚了,立即抬起頭,并再次努力挺直他那根本挺不直的脊背,說:“不錯,想當年老夫也是風流倜儻的一代人物,而今老了也不差!” 周圍人都噓他。 謝蘊昭作出一臉仰慕:“那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老板,今天能給我的糖葫蘆便宜一點嗎?” “想什么呢,四十五文一個銅板不能少!”馮老頭臉色一變,斬釘截鐵說道。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