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擱下玉盞,慢悠悠再執(zhí)起一枚棋子,如同自言自語般,說:“這天地都是我阿兄的棋盤,天才如何?凡人如何?” “……都不過阿兄棋盤上一子耳?!? 啪。 棋子落定,大勢將成。 這時,縣令謝朗興高采烈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 “妙然,妙然!我新得一盒上好的東海黑珍珠,你不是喜歡珍珠嗎?且拿去玩吧!” 女郎謝妙然動作一頓,纖細(xì)的眉毛先是略皺,又很快舒展開。 她露出一個笑。很甜,巧妙地掩蓋住了那一絲厭煩。 她起身行禮。 “叔父……” * 謝蘊(yùn)昭并不知道發(fā)生在馮老頭攤前的那件小事,也更不知道城南曾生出過些許波瀾。她只是連著買了七天的糖葫蘆,每天換個不同的口味。 除了糯米和紫薯,還有豆沙、葡萄、山藥,甚至還有小番茄。 馮老頭叫它“燈籠柿”,說是自家田里培育出來的新品種。 謝蘊(yùn)昭琢磨了一會兒,問馮老頭他的真名是不是姓袁。馮老頭先是疑惑,過后不服氣地一頓跳腳,嚷嚷著問是不是哪個姓袁的家伙盜取了他的獨(dú)家成果,他一定要人好看。 “沒沒沒,”謝蘊(yùn)昭趕緊安撫他,“老板這兒的糖葫蘆獨(dú)此一份!” 馮老頭才心滿意足,重新得意洋洋起來。 但還是只準(zhǔn)她每天買一串,每天也還是比前一天貴五文錢。 到了第七天中的倒數(shù)第二天,溫氏商行的商隊(duì)賣空了貨物,又重新載滿了貨物,即將再次出發(fā)。臨行前,溫娘子前來拜訪謝蘊(yùn)昭。 她站在門口,眼里綴著兩汪將落未落的淚水,圓潤的臉頰瘦出了輪廓。 “謝小郎,你近兩天里見過石郎么?” 謝蘊(yùn)昭搖頭。 將落未落的淚水一下流成了河,在溫娘子蒼白的臉上縱橫。 “石郎忽然就不見了!”她哭著說,很慌亂,“是不是遇到賊人了,那白蓮會的妖人是不是還有同伙?是不是去了郊外,然后被困在了什么地方?谷底?山洞?是不是……” 謝蘊(yùn)昭沉默地看著她。 溫娘子怔怔地流著淚,忽然閉了嘴。 她扯了扯嘴角。 “是不是……真的撞上了仙緣,就一句話也不說地拋下我走了……呢?” “是啊?!? 出乎溫娘子的意料,束發(fā)佩刀的小郎君沒有任何猶豫,甚至還笑起來。他在商隊(duì)里的時候就經(jīng)常這樣笑,大家都夸他風(fēng)趣樂天討喜。 但此時此地,在她情緒接近崩潰的時候,他疏淡的眉毛、微黃的皮膚、肆意的笑容,看起來都滿懷惡意和輕蔑。 他甚至輕快地說:“石無患那個人我還不知道嘛,見一個喜歡一個。有了下一個,上一個自然就不重要了。不過無論他再如何喜歡誰,他自己始終才是第一位的?!? 溫娘子呆呆得站在原地。 “可、可是,他說喜歡……” “溫娘子啊,之前商隊(duì)經(jīng)過泰州和瀛州交界時,你路上遇見別人家養(yǎng)的一只獅子貓,覺得雪白可愛,你忘了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