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僧值是個一板一眼的性格,說起話來也沒有避諱。 “方才寂塵同我說,他在這兒看到寂空與個女子在屋中媾和。” “女子?”惜翠眉頭皺得更緊,“什么女子?我與寂空小師一直在此,父并未看到有什么女子。是不是寂塵師父看走了眼?寂空小師父怎會與女子在此媾和?” 早在其他人面前鍛煉出來了演技,惜翠表現得十分鎮靜,絲毫未亂。 她這鎮靜,不由得是衛檀生多看了她一眼。 僧值又掃了一眼柴房,“無妨。此事或許是寂塵看走了眼,郎君無需驚訝。” 衛檀生卻意有所指地笑道:“我與郎君在此講了有一刻鐘的經,不知寂塵是看見了什么,才誤將這經書看走了眼,竟看作成我有一個女子在此媾和。” 佛由心生,心中有佛,所見即是佛,心中是淫欲,所見的自然是男女媾和。 他這話的意思無非在暗示他心中所想皆是淫穢。 在場的何嘗聽不出來。 寂塵他平日里品行本就有些不端,常和女香客拉拉扯扯。比起他的話,其他人倒是更相信衛檀生所言。 寂塵站在一旁,暗暗咬碎了一口牙。 他平時最恨的便是他這看似寬容溫和的笑,如今見他話里話外皆是暗諷,如何不恨? 他說的理由雖牽強了些,倒也能解釋得通。而他一時半會兒竟也找不出些痕跡來。 他與那妓子相熟,她平日里什么都不愛,唯獨愛錢,他這才找了她過來。 高家是空山寺的大香客,又與寂空關系好,倘若是他趕來,給了那妓子一大筆銀錢,叫她離開這兒,并非沒有可能。 想到這兒,寂塵心下懊惱不已,暗罵了一聲婊子,卻不好再說什么。 寂安的意思已經很清楚,擺明了是不信他的話,只信那衛檀生的。 他只能調整了神情,附和賠笑著說興許是自己看錯了。 他在寺中的名聲向來不如寂空好聽,寂空為了善住持座下弟子,掌書記一職。質疑他無疑于質疑禪師。而這高郎君出生顯赫,亦是他得罪不起的存在。 他今日也只能憋屈地吃下這個暗虧,打落牙齒活血吞。 僧值看衛檀生他還坐在地上,又問,“可還能站得起來?” 他這腿疾時不時就會發作一次,故而他并未懷疑。 衛檀生搖搖頭,“今日犯得兇猛,許是不能的。” “此地寒涼,在這兒坐著終歸不好,我扶你到寮房中躺下歇息。” 惜翠沒有跟他們一起回去。 等他們一走,看清四周沒人后,她才將柴火與松毛拔開,將女人從柴火堆里刨了出來,靜靜地等女人醒轉。 女人醒來后,還有些茫然。 惜翠沒等她問出口,就從袖中摸出一錠銀子塞到她手心,“這錠銀子給你,時間不早了,你快些下山罷。” 女人傻愣愣地握住銀子,“這……這是怎么回事?那小師父呢?” 惜翠:“小師父已經回去了,這一錠銀是你的封口費,今日之事,你不許向任何一人說起。” 用高騫的錢和地位威逼利誘,將那女人安頓好后,惜翠又折回到了衛檀生的寮房中。 僧值寂安早已離開了。 衛檀生半靠在床上,半闔著雙眼,似是輕輕吐出了一口氣。 再抬眼,眼中已染上了些道不清是真情還是假意的笑,“今日真是多虧了娘子及時相救,否則,到時候還不止要如何收場。” “如此看來,娘子又救了我一次。” 惜翠給他倒了杯茶,隨口問,“我救了你兩次,你要如何報答我?” 衛檀生反問,“娘子想要我如何報答?” 他的袈裟是惜翠胡亂穿上去的,經過一番折騰,早就沒了正形,衣衫凌亂。 惜翠茶杯往他手中一塞,在床沿坐下,看著他紺青色的眼,問,“那小師父覺得以身相許怎么樣?”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