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四章-《在你眉梢點花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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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門后是一條封閉的巷弄,順著往深處走,盡頭是一戶尋常人家的后門。
薛大夫叩門三聲,須臾,門“吱呀”一聲開了,應門的武衛拱手道:“少夫人。”
薛大夫將手里的錦衣薄氅遞給方芙蘭:“少夫人快去看看吧,殿下已枯坐了一夜,只顧吃酒,任誰勸都不聽的。”
方芙蘭微點了一下頭,步入院中。
這戶人家從外頭看上去稀松平常,后院的院落卻極別致,是春來,萬物萌發,院里栽著的白玉蘭亭亭而綻,石橋邊的垂楊下,有一人正坐在石桌前自斟自酌。
他身形修長,腰間佩著一塊古樸的玉,就這么看過去,側顏俊美異常。
似是聽到方芙蘭的腳步聲,他道:“來了?”
方芙蘭“嗯”了一聲。
他笑了:“我知道你會來,所以在這里等你。”
她冰雪聰明,昨日云浠把忠勇侯一案的結案圣旨帶回侯府,她一定能猜到會發生什么。
方芙蘭輕輕把薄氅罩在他的肩頭,在他對面坐下,問:“三公子逼著陛下結了侯爺的案,陛下罰你了?”
“父皇想輕懲老四,推說他不知道樞密院換糧的事,只治了個監察過失的罪,大半錯處讓姚杭山擔了,余下的,就治我失察,說我沒將當年的賬冊算清楚,才讓姚杭山鉆了這么大一個空子。”他寥落地笑了一聲。
方芙蘭看著他,他的眼十分好看,弧度柔和,眼角微微下垂,是天生一雙多情目,如若笑起來,不知有怎樣的風華,可惜他很少真心的笑,就如現在,他的眼簾微斂著,讓人辨不清他的心緒。
方芙蘭道:“其實當年你發現鄆王呈交上來的賬冊出了問題,分明可以告知陛下的,何必拖到現在。”
陵王淡淡道:“算了,他慣來討厭我,我若凡事做得太好,反而會招他厭煩,惹他忌憚。”
他想起他頭一回當差,辦好一樁大案,滿以為會得昭元帝贊賞,誰知奏疏遞到御案,昭元帝反倒青了臉,此后整整三月不曾召見他。
“所以,就不勞他費心挑我錯處,我自知道該怎么做,左右這些年他斥我毫無建樹,我也習慣了。”
方芙蘭問:“三公子的事,陛下懷疑你了嗎?”
“他想懷疑也沒證據。”杯中酒盡,陵王又斟了一盞,送入唇邊,“該封的口已經封干凈了,裴府和白云寺,都是老四動的手,他想證明我借刀殺人,可他怎么把老四撇干凈?他即使懷疑,也不會想追查的。”
“何況老四實在太蠢了,不過是看明嬰與云浠走得近了些,什么都沒準備好,就急趕著在裴府水榭動了手。白云寺這次,若不是我用羅姝把明嬰引去清風院,又事先在清風院里放了兩個證人,再托人透露給老四,說明嬰要上清風院查他的案子,他至今都以為他的計劃天衣無縫呢。”
“可惜,”陵王說到這里,一頓,“我算錯了一步。”
方芙蘭看著他:“三公子?”
“是。白云寺明嬰落崖,我分明讓我的人混在老四的暗衛里,跟著追到清風院外,事后還放燈在崖壁上找過,雖沒找到,那么高摔下來,也該是必死無疑了,不知是怎么活下來的。我算著明嬰身死,皇叔必然會追究他的死因,繼而查到老四、姚杭山身上,是故在清風院里留了一份證詞給皇叔,畢竟皇叔不清楚當日情形,應當不會對這一份證詞起疑。沒想到,明嬰竟活著回來了。”
“他實在太聰明,就這么一份證詞,他就對我生了疑。”
方芙蘭道:“他也對我生了疑,那日他抱著雪團兒到秦淮河邊查素素的案子,見雪團兒像是認得我,應該能猜到秋節當夜,素素最后見到的人是我,說不定會讓他手下的人去追查當年方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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