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四章-《在你眉梢點花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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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王聽了這話,放下杯盞,并指在石桌上輕輕扣著,半晌,道:“恐怕不止,他還會去找衛(wèi)玠,讓他從當(dāng)年方府的案子入手,去查明隱寺的血案。”
他說到這里,眉心微微蹙起:“如果這樣,一切就不好辦了。”
他拍了拍手,頃刻,遠(yuǎn)處有一武衛(wèi)上前來拜道:“殿下。”
“立刻讓御史臺的柴屏來見本王。”
方芙蘭聞言,微微一愣:“你要親自對三公子動手?”
一瓣玉蘭從樹梢脫落,緩緩墜在石桌上,停歇在他修長如玉的指邊。
方芙蘭看著那瓣玉蘭,輕聲問:“你能不能,不殺三公子?”
“為何?”陵王問,他旋即明白過來,“因為云浠?”
方芙蘭垂眸苦笑了一下:“阿汀待我深恩,我只是不希望她最后落得像我這樣。這些年我們一起相依為命走過來,所以這世上如果有令她開心的事,我便希望這事能永存,如果有讓她喜歡的人,我便希望她能好好與那人在一起。”
陵王看著方芙蘭,良久,輕嘆一聲:“沒用的。你知道父皇為什么要讓云浠掌兵權(quán)嗎?因為她是女子。”
“老四不能承大統(tǒng),父皇無一日不盼著衛(wèi)玠和宣稚能夠找到程旭。可這個程旭,畢竟是流落民間的皇五子,哪怕有朝一日能歸朝,一時之間也難得群臣信賴。屆時朝局動蕩,兵權(quán)都分在各大將軍手里,程旭除了宣稚,再無人扶持,如何立足?所以父皇把兵權(quán)交給云浠,因為她是女子,只要一嫁人,兵權(quán)自然而然就能歸到天子或皇儲手中了。”
“是故云浠嫁的這個人,任憑是誰都好,絕不能是明嬰。父皇把兵權(quán)給她,是為了讓她保兵權(quán)。明嬰的身份太尊貴,如果從皇祖父那一輩算,他才是正兒八經(jīng)的嫡系,血脈甚至比得過我這個庶子,只是因父皇繼位,才落成個近親旁支。他是對皇權(quán)有威脅的獨一人,云浠嫁了他,豈非兵權(quán)旁落?”
“若明嬰還跟從前一樣渾渾噩噩倒罷了。可你看他現(xiàn)在,哪有半點糊涂的樣子?聰慧勝常人十分,甚至連衛(wèi)玠都肯為他所用,最讓人的不安的是,他太冷靜了,像這世間方外人,每一步都走得極清醒,若不是他失憶了,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在一團(tuán)混沌中摸索,恐怕我眼下已不是他的對手。”
“三公子失憶了?”方芙蘭愕然。
陵王“嗯”了聲:“我日前在戶部碰見他,拿周洪光家的五哥兒試了試他,他雖應(yīng)變自若,沒漏什么大的破綻,但周家的這個五哥兒不一樣,他是問都不該問一句的,所以看樣子,他確然是什么都不記得了。”
方芙蘭勸道:“他既什么都不記得了,你又何必要他性命?”
“明隱寺的血案他若追查下去,我與他之間,便只能活一個,且他今朝是失憶了,明朝想起來怎么辦?”
“再者說,你看看他是怎么對待老四的,人若犯他,他必犯人。他已開始懷疑真正害他的人是我,就必不可能放過我。”
方芙蘭安靜許久,問:“你打算何時對他動手?”
“就這一兩日吧。”陵王道,“再拖下去就來不及了。”
他見方芙蘭眉間似有隱憂,安慰她道:“你不必為我擔(dān)心,父皇即使知道,也不會追究的,且他眼下,也忌憚明嬰呢。”
方芙蘭搖頭:“我不是擔(dān)心這個,你凡事思慮周全,如若動手,絕無失手的可能。”
她垂下眼簾,眸中覆上傷色:“我只是在想,倘阿汀知道了,不知會有多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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