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我們-《良宵誰與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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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我們
第二天一早端硯就把蘭花花瓣送了過來,幾個匣子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桌上,春英打開其中一個匣子,滿室的蘭花香,不由聳了聳鼻子,笑道:“姑娘,這花兒真是新鮮,別是今早才摘下來的。光是聞著,就已經(jīng)喜歡的不得了,放進茶里,味道只怕要更加清新典雅。”
徐靈蕓好笑:“你還沒喝上蘭花茶,怎么就知道會好?指不定喝下去,滿口的苦澀難咽,一股子泥土味。”
春英搖頭,嘟嚷道:“姑娘做的花茶,哪里有不好的?”
徐靈蕓笑笑,沒接春英遞來的高帽子,頭也不抬地吩咐道:“待會跟端硯說了,大興縣有一種香味特殊的海棠花,回頭他讓人安置到適合的地方種下。再就是,用北江的黑麻石做的茶磨,將雪閔茶碾碎,混上海棠花同焙,會做出不用其他的海棠花茶。”
春英仔細記在心上,看著徐靈蕓洗凈了手,把蘭花小心翼翼地拿出來,泡在淡鹽水里,便上前卷起袖子道:“姑娘,這點重活交給我就是。余下的,就是換幾次干凈的活水了?”
徐靈蕓點點頭,沒想到春英不過聽了一次,就都記下了。心里琢磨著,花茶的事,或許能都交給她來辦。
她在內(nèi)宅里,總是有些不方便,春英又是信得過的,讓春英負(fù)責(zé)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等以后,做一個管家娘子也是不錯的。
想到這里,徐靈蕓不由笑道:“我家春英又聰慧又能干,以后還不知道要便宜了哪家小子!”
“姑娘又來打趣我了,我才不要嫁人,以后都陪在姑娘身邊,做個管事姑姑也挺好的。”春英看著蘭花花瓣浮在水上,猶如水中花,漂亮得讓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
徐靈蕓笑了:“想做管事姑姑不是不能,可是管事姑姑得要會寫一手好字,要不然狗爬一樣的字,讓人瞧見了豈不是要笑掉大牙?”
春英認(rèn)得幾個大字,卻最不愛寫字,那字的比劃扭來扭去,確實不怎么好看。她皺著一張小臉,想了又想才咬牙道:“姑娘回頭就教我寫字,我就不信這字就真寫不好了!”
徐靈蕓奇怪,以前逗她的時候,也沒見這個丫鬟下定決心來練字,便詫異道:“今兒怎么這般聽話了,遇著什么事了?”
春英撇開臉,不情愿地小聲道:“端硯剛才送匣子過來,手上拿著賬冊,面上的幾個大字寫得好看,又不像是大少爺?shù)淖郑冶汶S口一問……”
徐靈蕓了然,笑道:“那是端硯的字?”
春英扭扭捏捏地點頭了,不高興道:“聽說他以前也是不識字的,跟著掌柜學(xué)了一點,自己又沒銀錢沒筆墨,便每晚在井邊的沙地用樹枝一筆一劃地慢慢練……端硯能做到,我自然也是可以的!”
她拍著自己的小胸脯,說什么也不能輸給端硯那小子!
“端硯倒是好學(xué),難怪能到蕭大少的身邊去。”徐靈蕓知道能在蕭晗身邊的,不可能依靠運氣。畢竟有時候,運氣也等于是能力。端硯原本就聰明伶俐,加上勤奮好學(xué),又有一張巧嘴,今兒能做蕭晗的貼身侍從,大少爺?shù)淖笥沂郑^不是巧合了。
“姑娘,其實我也是個頂好的……”
見春英眼巴巴地看過來,徐靈蕓失笑道:“是,我家的春英自然是頂好的,要不然也不能到我身邊來。”
說完,才看春英瞇起眼,得意洋洋地笑了。
隔了三四天,換了幾次清水,蘭花的香味沒有消褪,反而更濃郁了幾分。徐靈蕓即便相信古書,卻也更明白,盡信書不如無書,還是要嘗試一番,才敢放下心來。
端硯麻利地送來已經(jīng)按照規(guī)矩碾碎的雪閔茶,茶磨費了兩天的功夫,才在一個僻靜的小鄉(xiāng)茶農(nóng)里找到。碾磨后,雪閔茶里帶著淡淡的黑麻石清凜味道,混在一起,別有一番滋味。加入大興縣的海棠花烘焙,味道精妙絕倫。
徐靈蕓只喝了一口,便感覺唇齒生香,過后香味悠遠,清清淡淡中帶著一股子冷冽,是消暑的極品花茶,便滿心愉悅。
她讓春英小心包好海棠花茶,徑直去了子衡院,想要讓蕭晗第一個也嘗一嘗。
剛出了院門,便見外頭的小廝丫鬟忙忙碌碌,婆子更是忙得腳不沾地,身形匆匆忙忙。徐靈蕓一怔,就見春英眼尖找到相熟的一個小丫鬟,兩人嘀咕了幾句就分開了,小心跑了過來低聲告訴她:“姑娘,府中正準(zhǔn)備著,接那位平妻入府。說是下個月初三是極好的嫁娶日子,再要好日子,就得明年開春去了,便有些手忙腳亂的。”
徐靈蕓恍恍惚惚地聽完,心里嘆息。離著下月初三,也不過半個月左右。大太太早前就開始準(zhǔn)備了,如今不過將庫房里的東西拿出來規(guī)整一番而已。
該來的總會來,那位平妻終究要進府里來了。她想起那日遇見的阮姑娘,便忍不住皺了皺眉。
阮姨娘的這個遠房表妹,比她想象中還要難對付。生得貌美不過,還有一副玲瓏心。阮婉成為宇王爺義妹的事,必定不是巧合。
夠聰明,夠膽大,又有足夠鮮艷的顏色,加上年紀(jì)輕,要得到蕭老爺?shù)膶檺郏贿^是時日的問題罷了。
徐靈蕓悶悶不樂地到了子衡院,便見紫衣站在門口,瞧見她便笑著迎了上來:“徐姑娘來了?大少爺正在書房看帳,姑娘只管進去便是。”
徐靈蕓難得多看了紫衣一眼,這人聽說被蕭晗責(zé)罰,還是凌大娘動的手。如今倒像是換了一個人,笑臉吟吟,再沒了以前的倨傲和冷嘲熱諷。
果真挫折能改變一個人,連紫衣也懂得了子衡院的生存之道,換了一張臉面來待人。就不知道變的只是表面,還是內(nèi)心了。
徐靈蕓向紫衣略略點頭,便接過春英手上的茶葉,緩步走進了書房:“大少爺,我把新做的海棠花茶送來了。”
說完,她不由一愣。
蕭晗今兒身穿一襲云紋水藍錦衣,流云寬袖,烏發(fā)白冠,云色玉帶,端的是翩翩玉公子。他略一抬頭,手中翻著賬本,眉宇間含著慍色,不怒而威,讓徐靈蕓心里惴惴的,又移不開眼。
他把賬本丟開,起身迎了過來。
紫衣已經(jīng)乖巧地送來熱水,放在桌上,便悄然地退了出去,再沒嘗試靠近蕭晗。
徐靈蕓看了一眼,便低頭認(rèn)真地泡了一壺海棠花茶,滿室馨香,端到蕭晗跟前:“大少爺,請。”
蕭晗端起茶盞,細細一聞,濃郁的海棠花香里,還夾雜著幾分凜意,倒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抿了一口在唇舌間,香氣撲面而來,帶著一絲涼意,令人神清氣爽:“不錯,這茶算得上一品了。”
徐靈蕓點頭贊同,卻又苦惱道:“這種海棠花極少,若是用做花茶,只怕一月也僅僅出半斤。”
這說的半斤,還算是多了。要是端硯把海棠種活了,或許能多一些,若是不能,那只怕要更少的。
“無妨,越少越好。”蕭晗見她疑惑,解釋道:“物以稀為貴,這種海棠花茶極少,想要的人越多,便是價高者得。”
徐靈蕓恍然大悟,蕭大少是打算把海棠花茶的價錢推高。那些貴婦人手中,最不缺的便是錢財。喝花茶便是圖個樂子,要是能得到極少有的海棠花茶,也算是一樁美事,倍兒有面子。
她忍不住笑笑,雙眼發(fā)亮道:“那得讓人多費些功夫,四處去尋哪里還有這海棠花兒,再藏好了。誰也沒能發(fā)現(xiàn),這花兒就是我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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