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六十一章 胡楊隊長之死 叢林中,六騎快馬,風馳電掣地奔跑著,正是卓木強巴一行。 他們遭到了一些手持弓箭的黑衣戰(zhàn)士襲擊,其結果自然不用多言,那些戰(zhàn)士沒能阻擋他們,連一分鐘也沒擋下,反倒是提供了快馬良駒。 只不過在清晨從海里坐船繞道上岸花了一些時間,如今時間是越來越緊迫了,卓木強巴他們緊繃著臉,任風如鞭子抽打在臉上。 一切都已經預計過了,堵截的敵人、逃走的馬索、陷阱、機關……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香巴拉的天氣! 狹路相逢 張立往后一退,壓在營帳的支撐柱上,營帳一陣搖晃。 卻見呂競男慢慢走過去,撿起地上的黑色颶風,對張岳二人道:“黑色颶風背后有壓力感應膜,一旦貼上去就不能取下來,你們忘啦?” 岳陽不好意思地撓著后腦“嘿嘿”傻笑。 呂競男將那黑色颶風順手扔給張立,道:“炸藥被取掉了,是個贗品。” 岳陽突然道:“糟,別讓他跑掉了!” 掀開帳篷一看,哪里還有牛二娃的人影。 塔西法師道:“算了吧,因果輪回,各自有各自的緣法,他執(zhí)于生念與仇恨,恐怕也并不好過。” 張立道:“這種人,早該死了!” 岳陽反譏道:“剛才你怎么不開槍?” 卓木強巴道:“別說了,將武器整理出來,我們收拾好繼續(xù)趕路。” 塔西法師道:“如今天色已黑,剛才那些地雷標志已經無法確切辨認,今晚恐怕只能在此宿營了。 不過這里已接近生命之海的邊緣,明天一早出發(fā),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卓木強巴看著牛二娃逃走的方向,嘆道:“我總還是不放心,要是出了什么岔子……” 張立道:“放心吧,強巴少爺,我們還有兩天時間,趕一天半的路程,不管怎樣都能及時趕到的。” 卓木強巴道:“別忘了郭日念青,他既然能通知雅加這邊的人阻止我們,我們返回朗布,恐怕不會像來時這樣平靜。” 岳陽道:“不,強巴少爺,你忘了那人是個陰謀家,他要撇清自己呢,在朗布動手不是暴露他自己嗎? 而且,現(xiàn)在我們也不像來的時候了,我們有武器!” 說著,揚了揚手中的槍。 巴桑也莫名興奮起來,輕輕撫摸著手中的槍,冰冷道:“就怕他們不來!” 呂競男勸慰道:“關心則亂,不用太擔心,敏敏和胡楊隊長知道該怎么保護自己。” “也只能如此了,明天一早出發(fā)!” 卓木強巴長嘆一口氣,在心底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勁,心道或許自己的確太過擔憂了。 張立忙道:“我去看看那些裝備。” 和岳陽一起跑了出去。 各種裝備證實了張立的想法,果然,每個集裝箱里的武器都有所不同。 若說他們第一次拿到的集裝箱內是制式武器與醫(yī)療設備為主的話,第二次西米那組人取得的武器則以探測和大范圍監(jiān)控為主。 而這次牛二娃守著的集裝箱則以架設陷阱為主,監(jiān)控攝像頭和自動機關槍能進行遠程可控操作,那些單兵地雷也是可遙控引爆的,而且這一批全是新式的武器,估計絕大多數(shù)都未面世,實在不知道莫金怎么能搞到這些裝備。 不過經張立檢查后,發(fā)現(xiàn)這些武器上大多印有試驗品的英文標志,果然是還不成熟的技術設備。 他們還在武器箱里找到一大批可以穿透防彈衣的溫壓彈,不過幸虧牛二娃似乎還來不及使用它們。 在生命之海的朗布一端,兩個人相互攙扶,以槍為拐棍,一瘸一拐地在紅樹林里游蕩。 不是別人,正是西米和馬索兩人。 西米的顴骨高起,形容消瘦,顯得更加陰戾。 在穆族的遺跡時,他看準了崖壁下有凹處才敢縱身一躍,因為他認為沒有必要以一敵四,更重要的是,他打算讓馬索留在那里,永遠地留下。 可是沒想到馬索的運氣竟然極佳,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下還能活下來。 這些天兩人循著信號一直向西,馬索依然如故地討好著西米。 但西米不是瞎子,他能看出馬索那副諂媚模樣背后的陰影,能在那種情況下活著離開并不帶一點傷的,絕不可能是像馬索自己說的那樣好運。 走到一處沼澤,兩人停下來,在他們面前,是一棵被炸開的巨大紅樹。 西米舉頭四望,道:“這里好像有很多機關,但是被破壞掉一部分了。” “西米老大!你看這個……”馬索指著一株斷樹枝丫處,那里有一節(jié)人的手臂,微微有些發(fā)腐。 西米取下那截快要腐爛的手臂,看了看道:“是達杰,看來,他是被炸死在這里了。” 馬索道:“一定是卓木強巴他們干的!他們會不會就在附近? 這附近這么多機關,恐怕有村子,卓木強巴他們說不定就在村子里。 我們,我們要不要繞道走? 西米老大?” 說著,好像害怕得瑟瑟發(fā)抖。 西米一笑,道:“這種防御,村子似乎用不著這樣,而且這里根本不適合耕種嘛,不會是村子,估計是要塞。 那座湖似乎不是能游過去的,那么船就一定在這里了。 不要那么害怕那群人,如果前面真是村子或要塞,也是他們在明,我們在暗,這次該換我們出手了!” 這時,遠遠地傳來了某種號角的聲音。 西米面容變得僵硬,惡聲道:“這些該死的瘟神,又來了,快走!” 生命之海的雅加一端,幾名護衛(wèi)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這個地下船塢內整整齊齊地碼放著各式船只。 卻巴嘎熱站在一艘即將出海的小船舢板上,手舉火把,望著那一排排船只,心道:“我的盟友,我再幫你一把,可謂對得起你了,希望你也能對得起我!” 他用力一揮,火把朝著成排的木船飛旋過去…… 第二天一早,卓木強巴竟然成為第一個醒來的人。 事實上,他幾乎沒有睡著,他已經感覺到,還有什么事是他們忽略了的,而且還能聽到敏敏在遠方輕輕的呼喚。 昨天夜里,張立和岳陽以及其他人已經將自己背包里的裝配完全更改,那些現(xiàn)代文明發(fā)明的擁有巨大威力的武器重新填裝了背包,鼓鼓的彈藥包讓他們感到這就是力量。 在出發(fā)前張立用了半個小時,將林中的機關陣和地雷的埋設做了調整,畢竟一個集裝箱的貨物他們無法全部帶走,更何況還要從雅加前往第三層平臺,以后有時間他們將再次回來。 但當他們趕到生命之海邊緣時,那滾滾的黑色濃煙讓他們心頭一涼。 卓木強巴道:“我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岳陽道:“是卻巴嘎熱,只有他才知道那些船藏在什么地方!” 巴桑道:“塔西法師,不能再對敵人仁慈了!” 他們放下背包,抓緊一切時間削砍樹木。 但是海邊的潮濕林木質地非常的細密,根本無法浮在水面上,他們不得不走到遠離海灘的地方去尋找松軟而牢靠的樹木,當一艘可以下海的木筏扎好時,已經過去小半天時間了。 禍不單行,當小木筏漂行在生命之海上的時候,一陣狂風夾雜著冰雹劈頭蓋臉地打下來,小木筏完全失去了控制。 當這群人濕漉漉地靠近朗布海岸時,天色已暗。 岳陽大聲道:“強巴少爺,到了,我們到朗布了!” 巴桑抬頭看著香巴拉那長蛇形的灰色天空,道:“今天天色很不好,可能會提前天黑!” 卓木強巴道:“無論如何,今天不能在錯日停留,我們上岸后就向朗布方向進發(fā),一直走到天黑為止!” 在香巴拉絕對的黑暗環(huán)境中,哪怕再能辨識方向的人,也無法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森林中穿行,何況還潛伏著諸多肉食性動物和機關陣。 可是,當他們靠近礁石港的時候,朗布并沒有派出接引船來。 張立氣得大罵道:“可惡!不用做得這么絕吧!” 岳陽道:“不,你們看!那是舢板!前面的船也觸礁了!錯日似乎發(fā)生了什么!” 一個浪花輕輕推過來,小木筏碎了幾片,當他們筋疲力盡地爬上岸時,驚愕地看著一地尸體! “是槍傷!” 岳陽道。 張立道:“是那個牛二娃干的?” 岳陽道:“不,這些人昨天就死了,那時候牛二娃還在雅加呢,是另外的人。 馬索!” 他和呂競男同時道。 張立道:“標準的m16彈,點射,每名士兵身上最多也只有兩個彈孔,槍法準且犀利。 殺完錯日的守軍后,他們依舊有充足的火力。” 卓木強巴捏緊了拳頭。 他們的敵人分散開來,就像一個個跳蚤,在你不經意的時候猛咬一口,待你察覺,他們又跳開了!而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候,他們紛紛跳出來,一個個擋在路口,像提前商量好了似的。 沒有多少時間留給卓木強巴考慮了,離開這個尸橫遍野的地方,盡快趕回雀母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卓木強巴等人剛踏上錯日時,在正面一排簡陋的屋舍內,馬索輕輕驚呼起來:“還有人!” 西米一個魚躍從床上彈起,兩人手握m4a1,從瞄準鏡里觀察,馬索道:“開槍不?” 西米道:“豬腦袋,看清楚,那群人可不是這里的土兵,是我們的對頭!貿然開槍只會引起他們注意的。 他們人比我們多,槍比我們好,而且隊形很整齊,動作反應最為敏捷靈活的在隊伍外側,傷者和弱者在中間,這么遠的距離,我們的子彈未必能擊穿他們的防彈衣。 如果我們用的是狙擊槍,他們就死定了!am338,mx29,電子通訊,這很難對付啊。” 馬索道:“那人是卓木強巴……他們果然走在我們前面。 奇怪,他們怎么又回來了? 咦? 他們手中拿的是……是那批試驗品!難道說,他們渡海過去只是為了拿那批武器?” “嗯?” 西米觸摸著臉上的傷疤道,“你不是說,我們抓的那個俘虜說帕巴拉神廟在第三層么? 必須從海上過去,只有這一條路? 難道說,是你的聽力或是翻譯有問題?”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 我對他們的語言下了狠功夫,我相信他的意思我沒說錯。” 面對西米的質疑,馬索一副汗流浹背的模樣。 西米對馬索這種表現(xiàn)感到很滿意,雖然知道或許馬索有做作的成分,但是看到他這副樣子,的確能覺得自己高高在上。 西米緩緩道:“你瞧,他們中有個傷者,其余的人情況也不怎么好,或許他們在另一頭受到了重挫,回來尋求援助,找到那批武器,應該是個偶然。 咦,是他?” 他似乎從人群中看到了某人。 卓木強巴正準備叫大家不要去理會那些尸體,繼續(xù)趕路,但是岳陽的話讓他不得不改變策略。 “強巴少爺,這些士兵不是要從錯日沖向海邊,他們全都是從海邊返回來守護在這里的,在錯日放火燒船的是這些守軍。” 張立道:“也就是說,我們的敵人并沒有離開這里? 他們沒有船!” 空地里的人都警覺起來,牛二娃對他們的伏擊還歷歷在目。 卓木強巴明白,如今他們的小木筏成了唯一能渡海的工具,敵人如今還沒有離開朗布,已經被清洗過的錯日正是他們的最佳休息地。 他們會埋伏在哪里? 哨塔? 不,如果在哨塔,早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并進行射擊,他們應該在某間屋舍內。 或者,在外面的紅樹林里找可以渡河的木材? 不,紅樹林里沒有可以浮在海面的木材。 但是不管敵人在什么地方,他們一定會盯緊錯日唯一的出入口,一旦他們打算從出入口過去,肯定會遭到襲擊。 而且,不知道敵人的數(shù)量,站在這空地太危險了! 所有的想法在腦海里電閃而過,幾乎張立剛說完,卓木強巴馬上命令道:“趴下!” 他們立刻集體匍匐在地,與尸體混在一起。 在正面的那排屋舍內,西米和馬索的槍一直沒離開窗口。 馬索道:“他們反應好快,混進尸體堆,我們根本就看不見了。 奇怪,他們怎么能肯定我們不在箭塔上?” 西米道:“剩下來這幾個都是他們里面最強的,不僅熟悉我們作戰(zhàn)的線路,而且擅長利用環(huán)境打游擊。” 馬索道:“現(xiàn)在怎么辦?” 西米道:“等,等他們出現(xiàn)疏漏,在空地上集體移動,肯定會有紕漏的。 記住,我開槍時你就開槍,你負責他們的尾巴,我負責頭部,打光一個彈夾馬上撤離。 左側緊鄰紅樹林,十分陰暗,下面又是礁石區(qū),很適合隱蔽。 從那里去海邊,我們利用礁石和樹林作掩護,他們不敢貿然追擊。 只要找到他們回來的船,我們就可以渡海過去。” 張立道:“他們會不會躲在箭塔上? 我好像看到有閃光。” 岳陽道:“小聲點,會被發(fā)現(xiàn)的。 我們得找個地方掩護。” 張立道:“這里是個平壩,怎么掩護?” 呂競男道:“他們不在箭塔上。 容易引起別人注意的目標,雖然有很好的監(jiān)控效果,但同時也是敵人打擊的目標。 那閃光或許是鏡子,為了吸引我們上去,說不定在半路我們就會被襲擊。” 這時,巴桑難得地開口道:“他們在屋舍中,一處可以瞄準箭塔和監(jiān)視這平地的地方。” 岳陽道:“你怎么知道? 巴桑大哥?” 巴桑道:“藍蜘蛛的做法,把敵人容易想到的地方留給敵人,這些士兵也是被同樣的手法做掉的。 用敵人的尸體來吸引敵人的注意,這原本就是特種作戰(zhàn)教程的典范。” 他已經越發(fā)肯定,自己的老朋友就在這里。 卓木強巴冷靜地觀察著四面的環(huán)境,同時回憶著他們來時從外看到錯日的樣子。 “向右側移動,保持人字隊形,從窗戶進入右側那排房舍,穿過它就是紅樹林。 而外面接著礁石灘,現(xiàn)在天快黑了,那里的環(huán)境對我們有利!” 他做出與西米相同的判斷,同時詢問道:“塔西法師,你身體不要緊吧?” 塔西法師道:“我沒關系,你們移動的時候要小心,千萬不要高過這些尸體。” 藍蜘蛛戰(zhàn)法 “有動靜!” 馬索道。 他們看到輕輕起伏的背包,就像某只巨獸起伏的背脊:“看不到他們。” 西米眉頭緊鎖道:“他們也在向左移動。 奇怪,這不是打算與我們戰(zhàn)斗的方式,他們不怕我們在左側屋舍里有埋伏?” 他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想象著卓木強巴他們所處的位置,馬上道:“他們是從尸體倒下的方向和光線來作出判斷的,左側光線太暗了,不利于監(jiān)視。 笨蛋,如果你昨天把那些尸體拖出去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了!” 馬索道:“他們離左邊越來越近了,我們怎么辦?” 西米道:“那個地方對于前往礁石區(qū)和紅樹林都有利,但是要消滅我們卻很困難,而且這樣做無疑將自己的后方暴露出來,看樣子他們急于離開這里。 好極了,我們不如放他們過去,反正紅樹林里……哼哼,說不定他們會受到熱烈歡迎!” 西米猙獰地笑著,對馬索道:“我們向右撤。” 馬索道:“為什么不提前去阻擊他們?” 西米道:“笨蛋,等我們靠過去,他們已經能看到我們了。 你覺得我們兩個可以干掉他們那么多人嗎?” 接近窗口了,岳陽奇怪道:“強巴少爺,你看,屋里似乎有人影!” 是窗戶沒關,樹影在動!卓木強巴也看到了,他心知,現(xiàn)在一個判斷不好,就會有人受傷,絕不允許失誤。 他記得剛到錯日時,所有的窗戶都是關上的,因為錯日常遭受很巨大的湖風。 可現(xiàn)在這排房舍的窗戶都是打開的,敵人為什么要打開窗戶? 便于觀察、攻擊,還是逃跑? 不對,他們的目的是——延緩時間和誤導敵人,就像諸葛亮的空城計一樣,是一種心理戰(zhàn)術!敵人恐怕在向左側移動,如果速度夠快的話,恐怕會到自己的后面,如此自己還是被牽制著。 可是這樣的環(huán)境,貿然進入屋內依然很危險,敵人究竟有多少? 萬一他們留下一個,潛伏在搖擺不定的布簾中呢? 岳陽話音剛落,卓木強巴也完成了判斷,“亞拉法師!” 亞拉法師是他們中唯一能進入房間內探察敵情的人。 塔西法師雙腿不便,在這種平地上沒有優(yōu)勢。 亞拉法師明白卓木強巴的用意,他本身就在人字隊形靠前位置,只見他雙手雙腳同時發(fā)力,保持著匍匐的姿勢從窗外一下子就躍進了屋內。 看著亞拉法師的跳躍姿勢,卓木強巴不由想起呂競男在訓練他們這種動作時是這樣解釋的:“這種手腳并用的跳躍方式,好聽的名字叫羚羊跳,難聽一點的就叫蛤蟆跳,不過在某些特定的環(huán)境下十分有用。” 這時,亞拉法師在屋內發(fā)出安全的信號。 卓木強巴道:“快,大家都進去!” 他們一個一個,都用蛤蟆跳跳進了窗內。 卓木強巴不由又思索起來,敵人沒有留下守備,也就是說他們人并不多,甚至比我們的人還少;他們向左側移動了,既能牽制我們,又有機會向外面的礁石灘撤離,我們應該如何應對? 如果他們從屋舍中離開錯日,進入紅樹林,將與屠殺錯日士兵的敵人擦肩而過,最關鍵的是這些人還將成為他們潛在的威脅,就像牛二娃一樣,說不定就會在哪里朝他們開冷槍;但是如果留下來消滅敵人,那么他們必然錯過最后一點光亮,不得不在錯日過夜。 雖說明天還有一天的時間趕赴雀母,可是沒有人能保證途中不會發(fā)生任何意外,就像現(xiàn)在被困在錯日一樣,那樣胡楊隊長和敏敏的性命就岌岌可危了。 還有一個問題,這些敵人將錯日的守兵清洗之后,為什么留在這里? 他們在等待什么? 這里面大有問題。 不管了!對于無法猜測的問題,卓木強巴理性地先行放棄,他做了決定:先解決此行的危機。 那些敵人,就讓他們逃竄到雅加去吧,未必就能再見面。 可是,突然紅樹林傳來“嗚……”的一聲長鳴,像起航的汽笛,戰(zhàn)斗的號角。 黃昏中那尖銳的哨鳴讓卓木強巴不得不再次陷入兩難。 此時進入紅樹林,等待他們的不僅是那成片的機關林,更可怕的是那些兇猛的生物。 他突然明白了,難怪他們的敵人在錯日沒有離開,一是沒有船,二是紅樹林中潛伏著無數(shù)的殺手,他們的敵人是被困在錯日的。 現(xiàn)在敵人顯然是想搶奪木筏,有了木筏,去雅加或是繞開錯日都可以,而他們要離開這里,說不定也需要木筏! 想明白了這點,卓木強巴斷然道:“準備戰(zhàn)斗,攔住敵人!” 張立奇怪道:“可是,我們不是趕著回雀母嗎?” 呂競男道:“不行了,剛才的聲音你們沒聽出來嗎? 那是魯莫人的叫聲。 我們的敵人是被困在錯日的,所以他們一直沒有離開這里。 他們現(xiàn)在在打我們的船的主意,而現(xiàn)在恐怕我們也同樣需要那條船。” 亞拉法師道:“我可以帶著塔西法師先沖過去。” 卓木強巴道:“不行,太危險了,我們不知道林子里究竟有多少魯莫人。 它們可不是死的機關,它們都是活物,和狼群一樣集體活動,塔西法師的腿傷我不能放心。” 胡楊隊長告誡過他,不能因拯救一名同伴而搭上兩名同伴的性命,這樣的拯救稱做失敗。 亞拉法師想了想,也認同了。 岳陽道:“那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 卓木強巴看了看呂競男道:“分配一下作戰(zhàn)方案,先要搶占有利地形。 這塊地方就這么大,這排凹字形房屋與我們正面相對,下面就是懸崖和暗礁,能下到暗礁的地方,只有我們上來的那里和屋舍的左右兩側。 如今敵人是想下去,左側的陡崖是他們唯一的通道,我們站在屋舍的尾端應該可以看見他們,巴桑,你在這里架一個狙擊點;而除了箭塔,凹字形的橫向才是制高點,岳陽、張立和我,我們三人先過去;而屋舍頂部顯然比窗戶具有更開闊的視野,如果箭塔沒有了望兵,屋頂也比窗戶更具隱蔽性,亞拉法師和競男,你們上去,注意安全。” 卓木強巴一面說著,一面在地上畫著地形圖,三十秒完成部署。 同時,西米和馬索也聽到了那陣陣呼號,仿佛是地獄惡魔的召喚,他們同時回憶起這幾天來水深火熱的生活,西米突然停止了奔跑,仿佛被那聲音所震懾。 馬索也趕緊停下來,他可沒勇氣獨自跑在最前面。 向身邊的專業(yè)人士請教專業(yè)問題,這是他老板最擅長的事,馬索學得有模有樣。 “怎么了西米老大? 有何不妥?” 馬索提出一連串恭敬的問題。 西米道:“你聽到那些聲音了嗎?” “當然,我現(xiàn)在一聽到那些聲音就不自覺地心驚肉跳。” “那你說我們的對手會不會聽到呢?” “這個自然,那些聲音很具傳播性。” “所以我們不能向前了,這時候穿出去,迎接我們的可能是狙擊槍子彈。” 西米一面觀察身處的環(huán)境,一面道:“如果是我,至少會留下兩名狙擊手等著;屋頂是目前的制高點,我也會先派人占領;而且還將另外派人沿著屋舍包抄。” 如果卓木強巴聽到西米與他完全相同的想法,不知會作何感想。 馬索道:“那,我們去紅樹林嗎?” 西米看了看外側窗戶,昏暗的紅樹林像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獸,他搖頭道:“不,那里是死神的餐桌,如果能將卓木強巴他們引進紅樹林倒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不過我們的敵人很精明,很難讓他們上當。 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留在這里,對他們迎頭痛擊好了。 對了,我們還有多少黑色颶風?” 馬索翻了翻口袋,道:“三個。” 西米道:“我還有兩個。 在這里放一個,時間設定一小時。 在上面放點東西把它掩蓋起來,別讓定時器的光亮泄漏出來。” “一小時?” 馬索不解道。 西米道:“不錯,一小時后,不管我們是逃走了,還是死掉了,他們都會放松警惕,而這里會完全陷入黑暗。 到時候,給他們一份大禮,不是很好嗎?” 馬索恭維道:“這一招果然高明。 如果是我,不,恐怕就算是老板,也未必想得出……” 卓木強巴感到有什么東西滑過心尖,這種不安的預感令他愈發(fā)謹慎,他用通訊器向巴桑詢問道:“看到他們了嗎?” “沒有。” 巴桑的聲音依然冰冷。 “亞拉法師?” “沒有人出現(xiàn)。” 卓木強巴手一揚,張立和岳陽停了下來,隱蔽在光線陰暗處。 卓木強巴道:“他們沒有出現(xiàn)在屋舍后面,也就是說,他們想到了我們可能的布置,說不定正在前面阻擊我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