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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穿成高危職業(yè)之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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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闡微大會(huì)一般舉行三日,期間離人峰眾弟子不用上早課、也不必被大師兄逼著練劍,所有人都像是脫韁的野馬,好不快活。

    第三日清晨,牧謫拎著九息劍前去玉絮山練劍,還沒過長贏山索橋,迎面就遇到離索過來。

    牧謫道:“離索師兄。”

    離索瞧見他,笑道:“今日要同青玉比試,你還有心情去練劍?”

    牧謫點(diǎn)頭:“嗯。”

    離索知曉他清晨練劍是每日的功課,也沒多說,他笑著說:“你知曉此番闡微大會(huì),眾人在私底下已開了賭盤嗎?”

    牧謫眉頭一皺,道:“師兄,掌教不準(zhǔn)賭。”

    離索笑道:“并不算賭,怡情罷了。”

    牧謫還是不贊同。

    離索看了看周圍,湊到牧謫耳畔,小聲道:“圣君也下了賭注。”

    牧謫一聽,詫異地看他。

    離索看起來都要繃不住笑了:“你知曉師尊押了誰嗎?”

    牧謫不知為什么,心跳突然加快,他故作鎮(zhèn)定道:“誰?”

    離索算是看著牧謫長大的,雖然牧謫此時(shí)沒什么神情,但離索還是看出來了他的緊張。

    真是奇怪,明明是自家徒弟和一個(gè)外人比試,牧謫竟然會(huì)擔(dān)心自家?guī)熥鹑パ号匀耍?

    離索在心中笑得不行,吊了他半天,才點(diǎn)頭:“正是你。”

    牧謫悄無聲息松了一口氣。

    離索又問:“那你想知道圣君押了多少嗎?”

    牧謫疑惑。

    離索湊到他耳畔,輕輕和他說了個(gè)數(shù)字。

    牧謫:“……”

    牧謫面無表情:“哦。”

    一塊靈石,不如不押。

    “只是博個(gè)彩頭而已,”離索笑得不行,“昨日圣君去尋夕霧時(shí),無意中撞到了星河在偷偷押注,好在圣君并未怪罪,還彈給了星河一枚靈石。星河以為圣君要押注,一晚上就宣揚(yáng)了整個(gè)山門皆知。”

    牧謫:“……”

    原來連一塊靈石都沒押。

    遲早要把那虞團(tuán)子給暗殺了。

    牧謫頭疼地去練劍了,練了半個(gè)時(shí)辰,便回到泛絳居去叫沈顧容起床。

    一路上,所遇到的師兄全都同他熱情地打招呼。

    “牧師弟,我們都打算押你,師兄押了一塊靈石。”

    “我也是我也是,我押了一塊半。”

    “牧師弟一定要贏啊,要不然師兄辟谷丹都吃不起了。”

    牧謫:“……”

    所以說,離人峰的弟子到底為什么這么窮?

    既然都連辟谷丹都吃不起了,為什么界靈碑那卻還鋪著大量的靈石?

    疑惑牧謫整十年。

    怪不得之前離索師兄說是怡情小賭了,若要賭大的,他那群摳搜的師兄也拿不出來那么多靈石來。

    牧謫快步回了泛絳居,沈顧容已經(jīng)破天荒地起了。

    院子中的夕霧花已經(jīng)重新開了,沈顧容一襲白衣,正站在花圃旁,微微垂眸盯著指尖的一簇小花,不知在想什么。

    牧謫看到這一幕,不知為何突然心尖一疼,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仿佛怕驚擾了他。

    “師尊。”

    沈顧容手指猛地一蜷縮,將那簇花直接緊握在掌心。

    他偏頭,淡淡道:“你回來了。”

    牧謫點(diǎn)頭,走上前,道:“師尊的冰綃又戴反了。”

    沈顧容微微歪頭,就聽到牧謫道了聲冒犯,抬起手將他的冰綃解下來又重新纏上去。

    沈顧容自小錦衣玉食,被人伺候慣了,十分安靜地站在那等著牧謫給他戴好。

    直到牧謫戴好后,往后退了半步,沈顧容這才反應(yīng)過來,面前的人并不是他的貼身小廝,而是他徒弟。

    沈顧容干咳了一聲,尷尬地扶了扶冰綃,含糊道了聲謝。

    「你是斷手?jǐn)嗄_嗎,戴個(gè)冰綃還讓徒弟幫忙?」沈顧容心想,「遲早懶死你。」

    牧謫:“……”

    牧謫并沒有感覺沈顧容有多懶惰,不知道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他對侍奉他師尊日常起居之事已經(jīng)樂在其中。

    那種奇特又細(xì)微的掌控欲讓牧謫不知不覺有些著迷,恨不得將他師尊里里外外納入掌控。

    晨鐘敲響,沈顧容將掌心已經(jīng)揉碎的夕霧花扔掉,蹙眉道:“將院子的花換了吧。”

    牧謫一怔。

    沈奉雪自從入離人峰后便一直住在泛絳居,聽離人峰的戒律堂長老說過,那泛絳居院中的夕霧花幾乎從未斷過,為此沈奉雪還曾去風(fēng)露城尋來朝露日日灌溉出靈壤,能使夕霧花常開四季。

    牧謫幼時(shí)曾不止數(shù)次地見過他那個(gè)傲雪凌霜的師尊一身孤寂悲傷地站在院中,垂眸看著那滿院夕霧花,就像是方才沈顧容那番模樣,盯著花海安靜地出神,仿佛下一瞬便會(huì)落淚。

    聯(lián)想到沈顧容之前曾說過的那個(gè)名喚“夕霧”的故人……

    牧謫嘗試著道:“師尊不喜了嗎?”

    沈顧容擰著眉頭想了半天,才嘗試著道:“不是不喜,只是覺得不需要了……”

    就好像是一直空蕩蕩的內(nèi)心仿佛被什么填滿,他不需要再靠這虛無縹緲的死物來做慰藉。

    這是沈奉雪殘留下來的意識,但是沈顧容卻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只覺得這種意識他不排斥,便未曾去深想。

    見沈顧容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像幼時(shí)牧謫見過的悲傷又孤寂的模樣,他連忙道:“好,弟子幫您換。您想要換什么?”

    果不其然,沈顧容臉上還未醞釀出來的悲傷瞬間散了。

    他歪頭想了想:“墨竹吧。”

    牧謫道:“全換成墨竹嗎?”

    墨竹雖然難尋,但按照離人峰的勢力,卻能尋到不少。

    沈顧容點(diǎn)頭,他摩挲了一下腰間系歪了的腰封穗子,蹙眉道:“隨便種幾顆,我制一根竹篪就好,其他的隨你。”

    牧謫聞言唇角一抽,做竹篪?這是又要打算禍害誰的耳朵?

    他師尊怎么還沒忘記這一茬?

    晨鐘又響起,牧謫嘆息著將沈顧容的腰封重新系好,帶著他去了比試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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