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牧謫整個人都僵在原地,雙唇的觸感后知后覺傳入腦海中,他瞳孔驟縮,想要松開束住沈顧容腰身的手,卻無論如何都動不了。 最后還是沈顧容輕輕推開他,偏偏他還在那懵懂認真地問:“是我的唇軟,還是……唔。” 林束和忍無可忍,一把沖上前將沈顧容從牧謫懷里撕出來。 他生平第一次這般憤怒,朝著牧謫道:“別碰他!給我滾!” 牧謫:“……” 這么些年,他也是頭一回看到那個一直病懨懨的師伯發這么大脾氣。 沈顧容疑惑道:“師兄,你……” 他正要說話,林束和抬手一揮袖子,一股清甜的氣味撲面而來,沈顧容猛地打了個寒顫,眼中的茫然悉數散去。 藥,解了。 沈顧容左看看氣得七竅生煙的林束和,又看看滿臉懵然的牧謫,突然沉默了。 四周一片死寂,尷尬在三人之間彌漫。 最后還是臉皮最厚的沈顧容先開口了,他咳了一聲,輕聲道:“牧謫,你先回去休息吧。” 牧謫怔然看著他,見沈顧容臉上沒有絲毫被冒犯的憤怒,心中還未泛起歡喜,就被一個念頭給擊垮了。 ——他師尊并非是不在意他的冒犯,而是單純地將這個吻當成陰差陽錯的意外,所以并不遷怒于他。 牧謫面如死灰,勉強頷首行禮:“是。” 說罷,頭重腳輕地出去了。 他一走,林束和一把抓住沈顧容的手,冷冷道:“你和他弟子契結了嗎?” 沈顧容不明所以:“本是打算闡微大會之后結的,但因元嬰天雷,掌教師兄說要往后推遲,八成要到牧謫他們及冠那年結契。” 林束和道:“好,你立刻將他逐出師門。” 沈顧容一愣,失笑道:“師兄,不至于吧,方才……只是個意外。” 林束和見他一副無關緊要的模樣,怒道:“你……” 他還沒說完,捂著胸口一口血吐了出來。 沈顧容:“……” “師兄!” 林束和吐血已是常態,他撩起沈顧容的袖子隨手抹了抹,冷冷道:“死不了。” 沈顧容訥訥道:“可是你……” 林束和道:“你現在立刻告知掌教師兄,讓他將牧謫的名字從離人峰弟子冊中除去。” 林束和閉了閉眼,將壓抑不住的憤怒緩緩收斂,只是方才那一幕實在是太過有沖擊力,他一時半會緩不過來,眉頭依然緊緊皺著。 沈顧容見他搖搖欲墜險些跌倒,無奈地將他扶著坐在一旁的軟椅上,道:“師兄,牧謫他是個好孩子。” 林束和冷冷接口道:“對,一個敢冒犯師尊的好孩子。” 沈顧容:“……” 沈顧容以為他還在說方才那個意外,嘆了一口氣,倒了一杯水給林束和,道:“喝點水吧。” 林束和偏過頭去,不喝。 沈顧容看著他大題小做的模樣,古怪地說:“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至于把自己氣成這樣嗎?再說了,如果不是你給我下那些亂七八糟的藥,我也不至于失態貼到徒弟身上去。” 林束和在對外人時,越生氣他就笑得越溫柔,但當對著同門師兄弟時他生起氣來就像個孩子,不開心就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說什么都不回答。 還鬧絕食。 林束和冷著臉不吭聲,唇角還殘留著一絲血痕,看著異常孱弱。 沈顧容見他每次都用自己的袖子擦臟東西,以為他喜歡,索性撩起袖子給他擦唇角的血,擔憂道:“你要不要給自己開副藥?” 被徒弟強吻,當事人都沒生氣,林束和倒是氣得夠嗆。 林束和撇過臉去躲開他的手,還是不和他說話。 沈顧容知道他是為自己好,也沒生氣,還哄他:“師兄?嗯?別生氣,等明日我好好罵他一頓,成不成?” 林束和這才臉色好看些,他冷聲道:“明日一早我為你和雪滿妝的主仆契解開,你趕緊回去把此子逐出師門。” 沈顧容哭笑不得,只好敷衍地應著:“好,好,師兄說什么就是什么。” 林束和冷笑一聲,知道他在敷衍自己,只是說:“若他日后再有冒犯之舉,我必殺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