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交趾郡嗎?”楊信心情復(fù)雜,滿臉苦笑。 朱儁這一手真可謂高明至極,及時遞出一個臺階,讓雙方都能下臺。 當(dāng)然,看似是個臺階,實際上,卻是王甫吃了個啞巴虧。 原因很簡單,楊信的升遷,并非是“有功而賞”,純粹是“因事舉賢”。 當(dāng)然,南海郡眼下在叛軍手中,楊信只是個有名無實的郡守。 但他要頭痛的,可不是這個。 南下,那可不僅僅是向南就行。 “眼下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重新整編部眾。”田豐出言提醒,“所謂‘故土難離’,更何況還是最南端的南海郡……少主,愿意隨我等南下的士卒,恐怕不會太多。” 不經(jīng)意間,他已改了對楊信的稱呼。 這自然是認(rèn)可的標(biāo)志。 “我知道。”楊信點點頭,他頭痛的,正是此事。 很快,楊信召集了麾下將領(lǐng),說明了朝廷調(diào)令一事,并讓他們各自回去摸下底,看看自家部眾中有多少人愿意南下的。 他自己則坐在營中,等待回報。 楊黥先回來,帶著滿臉苦笑:“折沖屯中,愿隨我南下的,不足十之一二。” “這實屬正常。”楊信回報以苦笑。 不多時,徐牧、張猛、麹義等人也回來,都是臉色難看,看來結(jié)果也是差不多。 楊信早有心理準(zhǔn)備,倒也不是特別失望。 這并不奇怪。 如今的大漢,雖江河日下,整體卻還算太平,還沒到兵連禍結(jié)、民不聊生的凄慘境地,士卒們自然不愿遠(yuǎn)行。 何況,南海郡位于大漢最南端,氣候炎熱,毒瘴猛獸遍地,是真正的不毛之地。 真正讓楊信心中起波瀾的,是九貉,鮮于輔都選擇留下。 他們也有各自理由。 九貉是挹婁人,自幼生活在冰天雪地中,不怕冷而最懼酷熱,故不愿南下;而鮮于翊所在的鮮于家,是幽州漁陽郡的大族,他需留在北地,才好庇蔭家族。 楊信自然能理解,但要說不遺憾,那肯定是假的。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好消息則是,張飛、趙詡、麹義、丈八擒豹都選擇留下。 張飛是放養(yǎng)慣了,素來行事只憑自身喜好;趙詡忠勇,麹義剛烈,丈八擒豹則無父無母,姓氏都是來自手中的丈八馬槊,自然是要緊跟著楊信的。 還有,則是田豐、趙戩也不離不棄,愿意一路追隨。 楊信欣慰之余,又望向趙云。 “子龍,卻是我思慮不周,萬沒料到,朝廷竟調(diào)遣我去交州……”他神情誠懇,直言道,“若你不愿南下,我絕不強求,更不會有任何想法。” 楊信沉吟著,又叮囑道:“不過,臨走之前,你把《霸王五式》、《子誓新書》等都抄錄一份,回家自行修習(xí)。待我北歸時,必去尋你。” “哼,”張飛輕哼一聲,斜乜對方道,“趕緊走,看見你我就來氣……” 趙云不去看對方,抱拳道:“俗話說,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既已允諾投入少主帳下,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楊信心生感動,也道:“子龍,相信我,你不會后悔今日的決定!” 將領(lǐng)已定,剩下則是兵。 接著,楊信與楊黥、徐牧、張猛等人商量,最終重編了乞活曲。 楊黥的折沖屯,如今是折沖什了,只留下十人;張猛的冒刃屯也是同樣待遇,成了冒刃什;麹義的先登屯縮減為先登隊,麾下還有四十人。 不過,看著人多,這四十人中,有楊信本部的二十武卒,還有十余名麹義帶來的家兵,愿意跟隨他的人,其實是數(shù)量最少的。 麹義雖剽悍勇猛,但治軍酷烈,性格暴躁,加之前段時間鞭撻士卒之事,士卒都對他畏之如虎,自然不愿相隨。 高順的陷陣隊,鮑出的擐甲隊,同樣各剩二十人,除了楊信的本部,留下的也不多。 徐牧的突騎屯也變成突騎隊,剩下的二十人,大多其實是昔年徐榮的親兵,與他感情深厚。 剩下的人,則由鮮于翊、九貉統(tǒng)領(lǐng)著,回歸玄菟郡而去,楊信還給了不少盤纏。 這些錢,卻是楊信在縣令張畯手中強行搜刮的,反正他和張讓早晚也要翻臉,何必與他客氣? 在整編過程中,楊信將張飛調(diào)到折沖什,給楊黥當(dāng)裨將;又將丈八擒豹調(diào)到突騎隊,給徐牧當(dāng)裨將,算是雙方互換裨將。 如此選擇,則是他存了鍛煉兩人的心思,不必拘泥于騎兵或是步兵,全面發(fā)展。當(dāng)然,將張飛放在楊黥的帳下,楊信也有磨一磨其性子的想法。 至于趙云,他成了高順的裨將。高順性格青白嚴(yán)明,和趙云卻有近似之處,故而楊信先讓他作為趙云的導(dǎo)師,日后再慢慢安排。 待一切妥當(dāng),楊信望著面前部眾,也有種莫名蕭瑟之感。 “辛辛苦苦一兩年,一夜回到解放前……”他低聲苦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