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书阁_书友最值得收藏的免费小说阅读网

第二十九章 掉馬!-《洞房前還有遺言嗎》


    第(1/3)頁

    這個名字陡然入耳,葉渠驚訝的神色便沒能繃住,再想掩飾已經(jīng)來不及。他沒說話,算是默認(rèn)。

    果然是青衫。

    月隴西走之前將夜明珠給了葉渠。騎馬回府,頭一件事便是給青衫寫信。他拼盡全力修復(fù)崇文遺作這么些年,終于盼到了這日。這個人,無論與月家是友是敵,他都要將其收為己用,讓原作得以流傳。

    夜盡天明,卿如是收到倚寒的來信。今日是去月府赴宴的日子,她被卿母催著起早梳妝打扮,沒有空閑讀信,只將信封收在抽屜里。

    皎皎起得比她還要早,替她拿了那身粉色的衣裙,她打量一番后盯著皎皎道,“那日我說笑的,還是換青色那身罷。”顏色順眼些,總好過這身。

    考慮到一會兒上場耍鞭,卿如是吩咐皎皎為她隨意綰成頂心髻即可,一支碎玉琳瑯釵穩(wěn)固。上裳是淺青色,用深青色的線繡著花枝,青黃間色裙,纖腰素束,佩戴一只黛色香囊,一枚羊脂白玉佩,羅裙下一雙素靴,掛著茜色流蘇,走動時前后搖擺,煞是有趣。

    她將軟鞭別在腰間,又拿了兩根束帶,方便耍鞭時挽袖。

    卿母見她依舊與前幾日無異,連個像樣的首飾都不曾戴,當(dāng)即喚丫鬟去拿了一只玉鐲子、一只細(xì)銀臂釧,勒令她戴上,又在眉心給她點了花鈿,這才覺得瞧著舒服了些。

    問到她所獻(xiàn)何藝,卿如是乖順地回答,“耍鞭子。”

    卿母深吸一口氣,緩緩?fù)鲁觯嘀栄〝[手,“算了算了,我早該想到你不會將此事放在心上。你還是等著過幾日與景遇相看罷,先上馬車。”

    雙轅滾走,卿如是撩起簾子朝外探頭,街道被今次趕往月府的馬車占了個全,由此可見這回的壽宴是多大的排場。

    似乎為了應(yīng)證她的猜想,方下馬車,月府小廝的報禮聲便傳入耳中,一聲壓著一聲,忙不迭更替著,賀壽之人絡(luò)繹不絕,鞭炮聲也沒停過。

    卿如是謹(jǐn)記卿母馬車上的教誨,姿態(tài)端莊地跟在身后,保持微笑,一言不發(fā)。

    百年前月一鳴的相府也差不多是在扈沽這個方向,但具體來說并不是這一座。這座月府有襄國公和郡主坐鎮(zhèn),比之當(dāng)年的相府,氣派只增無減。假山堆砌,奇花閃灼,樓閣廊軒錯落有致,山泉清流引入荷塘,風(fēng)景綺麗瑰變,可謂移步換景。

    卿如是暗自打量著月府的景致和來往的人,遠(yuǎn)遠(yuǎn)瞧見坐席上正與人說笑的喬蕪,后者也瞧見了她,當(dāng)即捏著手絹與她揮手。她頷首一笑回應(yīng),轉(zhuǎn)彎向較遠(yuǎn)的一席走去。

    坐席設(shè)在荷塘外走廊上,說是池塘,實則是湖。透過廊間觀賞荷塘,可見碧湖漣漪陣陣,中央有一圓形石臺,剛好沒過水面,正有幾名女子站在石臺上翩然起舞。遠(yuǎn)處假山上瀑布垂落,聽得流水潺潺。

    卿如是暗嘆了聲果然是奢靡的月家,收眼,不再張望。

    距離開席還有一段時間,不少女眷拖三拉四地閑聊著。

    她們方坐定,身旁也立即有婦人湊過來問話,“卿家姑娘也長成標(biāo)致的人兒了,可有議親?”

    卿母含笑接話,“不曾,她性子頑劣,我正愁呢。”

    “怎會愁,活潑的性子最討喜了。”那婦人立即坐過來抓了把瓜子,同卿母聊了起來。

    卿如是撐著下巴發(fā)呆,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話,聽見她們二人說得興起,似乎又給她安排上了一場相親會,悠悠嘆了口氣,她借口更衣,離開此處。

    哪知道還有一個喬蕪一早等在那邊,見她起身,趕忙黏上來挽住她的胳膊,“如是,你去更衣?我也去,我來過月府,知道在哪,帶你去。”

    壓根容不得她拒絕,喬蕪將她拖走了。

    一邊走,喬蕪一邊壓低聲音同她說道,“如是,我都打聽好了,荷塘中間那個石臺你看見了嗎?一會兒我們就站在那里獻(xiàn)藝。這次光是獻(xiàn)藝的閨秀就有將近二十個,以書畫作壽禮的十多個,還不算那些繡手絹、繡壽圖的……我琢磨著,想嫁世子的人怎么就這么多,輪得上她們么,我可是聽說,世子跟她們相看之后全都送了隨禮。”

    卿如是揉了揉耳朵,隨口道,“你不也一樣收了隨禮。”

    “我不一樣。”她堅持道,“我收到的禮要比她們收的珍貴,我娘說了,那是進(jìn)貢給陛下的織錦,皇后娘娘賞賜到月家的。世子挑這禮給我,想必我有獨特之處。那織錦我已經(jīng)做成衣裳了,一會兒跳舞便穿那身。”

    服了。卿如是慣是不喜歡聽人說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沒理她。

    踏上湖上拱橋,喬蕪待要再說些什么,抬眸卻瞥見了迎面朝她們走來的月隴西,登時睜大杏眼,“世子!”

    他正微側(cè)首對斟隱囑咐些什么,聽及此,轉(zhuǎn)頭向前看去,先入目的是卿如是。視線稍向下偏移,瞧見她腰間系著軟鞭。

    欲言又止,終究什么也沒說。

    卿如是挑眉,冷凝著他,“世子,既然我們在席前遇上了,索性找個地方將事情說清楚。”

    月隴西從容道,“茲事體大,有什么話,還是等壽宴結(jié)束再說比較好。”

    “你該不會是想著先穩(wěn)住我,席后再敷衍過去罷?”她隨口問,竟一擊即中。

    月隴西淡笑,“怎么會呢。你看席間賓客眾多,我身為月府世子,忙得不可開交,這案子又說來話長,與你細(xì)說的話恐會耽擱。”

    卿如是無奈地皺起眉,姑且信他。

    她拱手準(zhǔn)備告辭,被月隴西伸手?jǐn)r住,他的視線落在自己腰間,片刻,抬眸問道,“卿姑娘今日可要獻(xiàn)藝?”

    卿如是淡定點頭,“暫時是有這個打算。”

    月隴西臉上的淡笑斂起,似乎有些緊張,“獻(xiàn)什么?”

    卿如是挑眉,故作平靜,“你到時候看不就知道了。”要她現(xiàn)在把耍鞭子幾個字脫口而出實在太丟臉了,更何況喬蕪還在旁邊瞧著她的笑話。

    喬蕪抿唇一笑,“世子,如是要獻(xiàn)的精彩極了,一會您定要好好瞧。”

    “是么。”月隴西覷了她一眼,又看向卿如是,“拭目以待。”

    “走了。”卿如是與他道別。

    走出一段距離后,她被喬蕪拽了拽,回頭看去,月隴西仍站在橋上望著她,神情復(fù)雜,似茫然似惶惑。仿佛在等著什么,且已站在橋上等候多年,也孑孓多年。希冀被人觸碰了一下,搖搖欲墜,他陷入迷惘,不知所措。

    那一瞬,卿如是竟在他眼中看出落寞來。

    喬蕪嗅出些不尋常,“如是,世子怎么這般看著我們?”

    卿如是搖頭,“不知道。”

    她們回到席間時,碗筷盆盂悉數(shù)備好,美酒佳肴輪番呈上,國公爺和昱陽郡主也已在主位坐好。

    郡主穿戴莊重,聽說方才宮中來人替帝后送壽禮,所以才著冠服戴朝珠,翡翠瑪瑙琳瑯,無比正式。此時接完禮,坐在席上,微偏著頭與身側(cè)的人說笑,目光和藹,儀容端莊。

    不知說到什么,郡主不動聲色地掃過席間,將視線落在各位閨秀身上。

    有位姑娘站了起來,迎著郡主的視線走過去,先施禮,后湊到郡主耳邊說了什么,郡主淡笑頷首。

    緊接著,那姑娘離席去了后院,再出現(xiàn)時,換成一身霓裳羽衣,她款步踏著湖中石板橋,站上石臺。原是自請獻(xiàn)藝。

    隨著女子的出現(xiàn),席間紛紛將目光挪至石臺。國公爺趁著安靜起身說了幾句,話落正好開席,席間又熱鬧起來。

    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的卿如是百無聊賴地嗑著瓜子。

    閑聊的婦人總算坐回了她自己的位置,卿母轉(zhuǎn)過頭悄聲道,“如是,方才我同那位夫人打聽過了,上臺獻(xiàn)藝的姑娘數(shù)都數(shù)不清,興許根本輪不到你。我琢磨著你若真上去耍鞭子,倒不如不獻(xiàn)。一會這么著,你等那些姑娘排在前頭,若是輪不上你,你就別去自取其辱了。你覺得呢?”

    我覺得,那真是可喜可賀。卿如是微頷首,鄭重道,“全憑母親做主。”

    她們這廂話音剛落,那廂一曲霓裳羽衣舞也至尾聲。卿如是看見喬蕪也站了起來,心道這人果真腦子不利索,一舞作罷又起一舞,不是存心讓人給她們比個高低么。

    且霓裳羽衣本就是驚艷柔美的舞,喬蕪如何能蓋得過?

    事不關(guān)己,卿如是只作壁上觀。

    待到喬蕪換好裝站上臺,席間議論聲乍起。卿如是亦驚訝地咦了一聲,不為別的,只因喬蕪身上穿的舞裝只在布料和細(xì)節(jié)上與方才那女子有所不同——她要跳的,也是霓裳羽衣舞!

    先前那女子,莫不是打聽到了喬蕪獻(xiàn)藝的內(nèi)容,所以先她一步首位上場。喬蕪大概也是抱著不服輸?shù)男膽B(tài),才非要立刻上場與那女子一較高下。

    她們二人的梁子算是結(jié)下了。

    卿如是磕著瓜子樂滋滋地看著。

    樂聲起,郡主的眉微蹙了蹙,喚來丫鬟低語了幾句,喬蕪遠(yuǎn)遠(yuǎn)瞧見了,還以為是要喚自己下場的,沒開始跳便自亂了心神,一起步就踩錯了拍子。

    卿如是在場下輕搖頭,聽得卿母在身旁道,“起先跳這舞的女子定然心中得意了。起跳踩錯,若穩(wěn)不下心神,后面只會一錯再錯。”

    如卿母所料,喬蕪不是個鎮(zhèn)得住場子的,慌神過后遂將舞步忘得一干二凈,一支舞跳得磕磕絆絆,席間奚落聲漸起,聽及議論,喬蕪眼眶霎時紅了。

    更慘的是,當(dāng)她看向月隴西時,才發(fā)現(xiàn)他正側(cè)身與人說話,壓根就沒看她跳舞。一時不知該喜該憂。

    卿如是很同情她。

    墊底預(yù)定,在座別的閨秀們還沒上去獻(xiàn)藝就都很實在地松了一口氣。

    她們松了氣,卿如是卻提著心,概因她方才剛吃上一口小菜,晃眼一看,下場后的喬蕪不找先前那女子揪扯,也不找她的親娘哭訴,竟直奔著自己而來。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蓬溪县| 政和县| 广安市| 玉环县| 尤溪县| 团风县| 思南县| 湟中县| 宣化县| 泗洪县| 苏尼特右旗| 宣恩县| 托克托县| 松桃| 信宜市| 松溪县| 左权县| 伊宁市| 荥阳市| 承德市| 名山县| 平舆县| 庆阳市| 水富县| 修水县| 城步| 安徽省| 静海县| 固阳县| 平南县| 同仁县| 石家庄市| 北流市| 福泉市| 珲春市| 怀安县| 老河口市| 库车县| 抚宁县| 黎平县| 宁波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