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卿如是兩只耳朵都癢起來,當即上岸,赤。裸的腳丫子就這么踩在地上,想去拿鞋襪,剛走幾步,月隴西再次搶先把她的鞋襪拎起來,背到身后去。 卿如是:“……” “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月隴西慢悠悠地敘述著,“我害怕你閉過氣去,才出此下策。保證沒有下回了,以后絕對不給你渡氣了還不成嗎?你不在的這幾晚上,我翻來覆去做噩夢,睡都睡不著。你看,我這么好看一張臉被磋磨成什么樣了。” 說著,他歪頭擋在卿如是眼前,偏要給她看。 卿如是縮著脖子表示自己不想看。 “跟我回竹院罷,你在這里多打擾伯父伯母啊。”月隴西把書還給她,不待她反應,一把將她抱起來,在她的驚呼與掙扎中蹲下身,讓她坐在自己懷里,“小祖宗,這么踩腳都臟了。” 說著,他伸手在荷塘里撩了撩水,輕捋過她的足底。 “你做什么?!”卿如是被刺激了下,險些一巴掌連書帶手給他覆臉上,拼命才克制住了,手緊緊握住腰間長鞭,試圖恐嚇。 瞧她這激烈的模樣,月隴西笑出聲,“又忍不住要理我了?我給你洗干凈,穿襪子啊。” “你放下我!”卿如是呵斥他。 月隴西埋頭繼續(xù)洗,嘴角斜斜抿著笑,并不理會她。 荷塘邊一樹枝葉剪碎了光,光影斑駁,在他的青絲和綰發(fā)的發(fā)簪上輕輕搖晃,發(fā)絲縷縷舔過他的側(cè)臉,于眉梢拂過。 那發(fā)簪是淡紫色的,風渦紋,與他今日深紫色的錦裳相襯。簪尾似乎還刻著字,但光影胡亂晃悠,她瞧不清楚上邊刻著什么,一時怔愣住了。 他的手指修長,指腹沾了水,細細撫過足底,一股奇異的感覺從足心發(fā)散開,酥酥麻麻地,逐漸傳到心口,卿如是忍不住蜷縮了下腳趾。 月隴西注意到了,指尖故意輕捻過她的腳趾,瑩潤粉白的腳指頭再次無意識地蜷了蜷。 他覺得有趣,抬眸看她,發(fā)現(xiàn)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頭發(fā)上,以為她喜歡這根簪子,便稍低頭,“拔下來,送你了。” 卿如是挺想知道那簪上刻著什么字,便沒客氣,伸手拔了下來,拔下來后又擔心他的頭發(fā)會散掉,握住簪子,她悄悄瞧了眼,沒散,隨即摸到自己頭上的簪子,也拔了一根下來。 她腦袋上的簪子多,倒是不怕散。隨意拔了根,恰好是淡紫色的,琉璃珠子串成,她給月隴西插上,固定住。 月隴西微挑眉看她,“?”眼角的風情都快要溢出來。 “看什么看,要還給我的。”卿如是不解風情,一本正經(jīng)道。 月隴西:“……”好罷。 卿如是方瞧過簪上的字:曀曀其陰,虺虺其雷,寤言不寐,愿言則懷。 她思忖著,忽覺足底被暖意包裹住,垂眸去看,月隴西正用衣擺給她擦拭雙足,她噌地臉紅,別過頭推他,低叱道,“放我下來。” 月隴西笑,“別不好意思,伺候小祖宗是我應該做的。”他不為所動,待仔細擦完,遂又悉心給她穿上襪子,站起身抱著她,手中還拎著她的鞋。 沒給她穿鞋,以免她掙扎下來直接跑了,屆時又躲著他。 “你往哪兒抱啊?”卿如是見他徑自繞過卿父的院子,擰眉羞憤道,“我不跟你去竹院!” “噓。”月隴西壓低聲音提醒她,“前邊的人可多起來了,你這般大吼大叫,是要惹人圍觀的。” 卿如是一愣,掀起眼簾果然瞧見廊上迎面走來一群考生,正互相擺談方才的文章,她微惱,焦急地打開青皮書擋住自己的臉,心中默念著“別看我別看我”。 “請世子安。”有人迎上來請安,后面的不甘示弱,接踵而至。于是整齊劃一的問好聲在卿如是耳畔響起。 “世子好。”還一批接著一批。 卿如是縮著腳,身體僵硬,動也不敢動。生怕一有動靜便招人問候到她。 “世子。”是蕭殷的聲音,依舊是波瀾不驚的調(diào)。 “嗯。”月隴西開口,“這幾日長老怕是沒空處理三審,就不必先拿去給他了。你跟我來。” 蕭殷頷首。 兩人往竹院的方向繼續(xù)走,待到周遭冷清了,月隴西繼續(xù)道,“我與父親商議過,待你入國學府后,便由刑部尚書余大人教導著,這幾日若是無事,多去與他交流。他和你,很有些淵源。若你受不了這個罪,同我說,我給你換。” 蕭殷沒有說話,似在斟酌。 卿如是緩緩將青皮書拿下來,沉吟著望向蕭殷。所謂的淵源是何意?這位刑部尚書余大人已在刑部任職二十年,蕭殷幼時入獄,難道和這位余大人有關(guān)? 半晌,蕭殷篤定道,“多謝世子,草民感激不盡。當年余大人秉公執(zhí)法,清正廉明,實乃晚輩楷模。況且是非恩怨已過去多年,草民既然選了這條路,就不會被私怨左右,辜負世子的栽培。”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