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送入洞房-《洞房前還有遺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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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是抬眸剛想回什么,他的人已經被幾位姑嬸叔伯拉出去了。
待房中客人散盡,只留下卿府帶來的一名嬤嬤、一名大丫鬟,還有皎皎,卿如是才長松了口氣。
“我剛剛表現得還可以罷?”卿如是急切地問。
皎皎搖頭笑,“姑娘,你躲秤桿那一下真是把臉給丟盡了。”
“不能叫姑娘了。”嬤嬤敲她的頭,“以后要喚夫人。”
卿如是神情恍惚,“……我就這么嫁人了?”好神奇,幾月前還活在水深火熱的前世,如今卻甘愿嫁給了月氏的人。
嬤嬤笑著吩咐丫鬟去打熱水來給卿如是洗臉,自己走到卿如是身邊幫她取下鳳冠,“是啊,以后就和世子爺一條心了。”
卿如是坐在梳妝臺前打量著周圍的布置。她發現這房間里的布置就和在國學府時她跟月隴西描述的一模一樣。她說梳妝臺要放在窗邊,臨著光,窗臺再養一盆顏色素雅的花;她說床前要擺一方案幾,隨時可以放到床上去看書寫字;她說中廳要擺放三足香爐,鏤空的花紋不能太花哨……她說了很多,他全都照做。
原本西閣是不可能有梳妝臺、妝奩這些東西的,月隴西按照她的想法安置得十分妥當,他這房間便也有些女人的活氣了。卿如是覺得這種摻和到他生活里來的感覺似乎不錯。
須臾,丫鬟端著水盆進來,伺候卿如是凈臉。那粉是卿如是親眼看著抹的,深知有多厚,一盆水肯定洗不干凈,她命人多打了幾盆,不停換水,才終于洗凈。
皎皎幫她梳頭,院子里的丫鬟嬤嬤依次進來拜見她。本來拜見后打賞完,便也沒她們什么事了,卿如是卻忽然叫她們等下。
她想起月隴西在信中提到的那位故人,他后來解釋說那是府里新來的丫鬟。
卿如是打量著她們,姿色皆是上乘,且各有千秋。她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想問,“你們誰是這里新來的?”
丫鬟們面面相覷,有些疑惑,一位領頭的丫鬟向前走了一步,施禮道,“回夫人的話,奴婢們都是才從郡主院子里新調過來的。”
卿如是一愣,本想繼續追問,想了想又覺得自己無趣,便揮手讓她們下去了。
外間筵席上,燭火斑駁,映襯得每個人臉上俱是五光十色。觥籌交錯間,有的人趁著酒興上演一出大悲大喜,有人琢磨著如何灌倒月隴西圖個樂子,也有人調侃月將軍最終還是找了個文臣之女作兒媳,還有的人借機攀附郡主,巴結奉承……眾人嬉笑哄鬧,紛紛討趣。
月隴西正跟著小童的引導,挨個向月氏族親們敬酒。
敬到月世德的時候,他的笑意明顯生冷了許多,慢悠悠地抬手示意身后捧著紅案的仆婢和一旁侍酒的小廝,小廝拿起酒壺將酒杯倒滿,遞到他手里,緊接著,又給月世德倒了一杯。
“長老年事已高,又剛出獄,身體受不住。不如就以茶代酒罷。”月隴西命人給他換成茶水。
月世德虛著眼睛看他。眼前這個人將他困死在牢里耗了這么些天,臨著他住的那間牢房對面便是用刑的地方,刑部尚書手段狠辣,牢里所用刑法皆出自《酷刑寶典》,他就被綁在十字樁上,正對著被用刑的犯人,整日里看他們受非人的虐。待,那酷刑雖沒用到自己身上,但精神上給他折磨得不輕。
后來得知在他入獄這段時間,月隴西把國學府所有的權力全數交給了卿錚,連著他從月氏帶來的人一并被繳了權,統統插不上話,原本被他精挑細選來要入國學府的月氏子弟全被踢出了國學府,美名其曰是選拔競爭合該公平公正。
這話說得好聽,他把蕭殷和喬景遇介紹給自己讓開后門的時候怎么不想公平公正了!?
若不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月隴西怕是打算讓崇文黨只手遮天。他不想想自己到底姓什么!
月世德接過茶水,緊握在掌中,咬牙低叱時不慎灑了出來,“她的身份你還是不清楚嗎?!陛下不追究是賣你和郡主的面子,月氏若知道了定會追究到底!她若真的問心無愧,敢不敢讓我當眾說出來?!族親在此自會分辨!我是怕你被妖女蠱惑!我是為你好!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懷疑的是什么!?我有九成的把握……”
“長老。”月隴西打斷他的話。周圍的人都顧著吃酒,沒有注意到這邊的異樣,但這桌的族人都把目光落在了他們身上。
稍一頓,月隴西垂眸摩挲著酒杯,微勾起唇角,“長老的衣裳被茶水打濕了,我差人送您回房間換一身。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咱們私下說。”
月世德若有所思地沉吟了會,“我且等著你!”
月隴西示意旁邊待命的小廝將月世德攙扶回房,小廝領命,伸手扶住人往客房的方向走。
他一走,族親們就先按捺下了好奇的心思,打算筵席散盡之后親自去詢問月長老。月隴西心底自然清楚他們都打著什么算盤,面上仍是風輕云淡地逐一跟他們敬酒,喝了兩杯后,又浮起笑意,仿佛方才不曾與長輩發生過什么齟齬。
聽月世德講些廢話,再拿月世德前些年背著族里殺人攬財作威脅堵住他的口,這兩件事和顧好婚宴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月隴西打算等敬完酒再去客房找他。
誰知他方敬完這一桌族親,遠遠就瞥見一名面生的小廝朝著月珩疾步走去。跟著上稟了什么,月珩便立即點頭要隨小廝而去。
月隴西眸中衍出幾分陰鷙,側身朝斟隱低語了幾句,便放下酒杯徑直朝月珩走去,假意阻攔他的匆忙,故作疑惑地問,“父親要上哪兒去?”
“你敬你的酒,長老尋我過去有事。”月珩微蹙眉。
月隴西低笑作恍然模樣,“父親不必擔心,長老不過是方才喝多了酒身體不適,又不慎打翻了茶盞,此時正在客房里換衣裳。剛巧孩兒跟他說好了要去探望一二,就交給孩兒去罷。孩兒剛看到母親在找您呢。”
得知郡主找他,月珩根本無暇再去管不過是打翻了茶杯的長老,把事情交給月隴西后便轉頭去尋郡主了。
那面生的小廝見形勢有變,僵硬著腿不知如何是好。月隴西惻然低笑了聲,抬眸盯著他,淡聲道,“愣著做什么?長老不是有事要交代嗎?帶路啊。”
小廝喉結一動,腿幾不可見地抖了下,躑躅地轉過身,走出兩步便要跑,被月隴西一把揪住衣領,咬牙吐出兩個字,“帶路。”
小廝不敢再違抗,只好帶著他往月世德所在的客房走去,額間的汗卻狂然而下。
不消多時兩人到了客房外,月隴西將小廝甩到一邊,斟隱早悄無聲息地跟了過來。月隴西拿走他手上的匕首和長鞭,一腳踹開門,看見仍在安穩吃茶的月世德那刻頓時火起,掃了眼屋里的下人,反手一鞭甩出去,笞在月世德手邊,那長鞭如吐信的猛蛇,瞬間帶翻了茶具,“都滾出去!”
下人駭然,手腳并用地爬了出去。月世德抖著手放下茶杯,“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關門!”月隴西踏過門檻,左手反握起刀,右手將長鞭盤繞三圈,果斷朝月世德走過去,頭也不回地對身后人道,“斟隱,守在門口!誰敢闖進來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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