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不清凈的容楚-《鳳傾天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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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踢翻了飯桌……”太史闌一句話還沒說完,容楚的吻已經落在她眼皮上,逼得她閉上眼睛。
他的聲音帶笑響在她額頭上,壓著她的臉,聽起來嗚哩嗚嚕的?!翱粗疫@樣的秀色不就該飽了?還記掛那些菜做什么?”
太史闌很想罵一聲不要臉,可是她重病未愈,正是身嬌體軟易推倒的時候,這一推整個人都暈了,還怎么“攻擊海綿體,招呼下三路”?
好在某人還算個有底線的人,最初的想法也就是陪她鬧鬧笑笑,倒下去后開始萌動——太史闌身嬌體軟的模樣太引人犯罪了!
大罪不可犯,小錯不妨天天犯,國公爺的南齊字典里沒有“客氣”這個詞,當即壓住她肩膀,從額頭一直親到嘴唇。
親她額頭,熱,而光潔,似一輪初升的日。親她鼻梁,筆直,溫潤,鼻頭軟軟的,玉做的蔥管;親她臉頰,熱度比額頭稍輕,溫潤細膩,像觸及冬日里被爐火烤熱的絲緞;親她嘴唇,薄薄,微涼,讓人想起春日里新發的樹的翠芽,摘一片在唇中,可以吹出世上最清亮動聽的曲。
而她臉上的酡紅,不知是熱度還是羞澀,他寧可相信是后一種,屬于他的小女子的美麗。
終究怕這姿勢讓她不舒服,好容易吃下去的東西不要再翻出來,他戀戀不舍地要翻身,她卻忽然睜眼,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臉,將嘴湊上去,胡亂在他臉上擦一氣。
容楚感覺到一股油乎乎的氣息落在臉上。
這女人把他的臉當擦嘴巾,嘴上的油全部抹他臉上了……
報復得真快。
“你們在干什么!”忽然一聲憤怒的呵斥,響在頭頂。
兩人身子都一僵——這寺廟守衛森嚴,誰混進來了!隨即便辨認出那聲音。
老熟人。
嘩啦一響,窗扇推開,一人倒掛下來,一張美妙的臉,一雙美妙深沉的大眼睛,和一點也不深沉卻依舊美妙的眼神。
司空世子是也。
看見是他,容楚倒無所謂了,這位世子武功非凡,竄進來是有可能的,要說龍魂衛完全不知道也不可能,八成后面綴著呢。
至于龍魂衛為什么沒阻止……
容楚瞟一眼屋頂。
八成這些家伙猜到自己會在房內和太史闌親熱親熱,有心放這個家伙進來,好讓他親眼見**,傷心而退吧?
容楚覺得護衛們行事深得我心。不過有一點還是錯了,眼前這位,驕傲卻又古怪執拗,想他知難而退怕是不太容易。
果然司空昱陰沉著臉,從窗戶翻進來,先是一把推開容楚,嫌惡地道:“趁她病欺負她,你有臉不?”隨即又抓過被子蓋在太史闌身上,道:“大老遠跑來看你,就看見你正事不干!蓋好!小心著涼!”
太史闌把被子從頭上抓下來,第一次對世子爺有了一種哭笑不得的心態——罵他吧覺得太過,不罵他吧,實在嘴癢!
司空昱卻覺得自己好委屈的,他住得遠,聽說今天城內的事,趕緊跑來看太史闌,誰知道一來,就瞧見那女人和那混賬容楚在床上廝混,還主動挨挨擦擦。
這要換他以往的性子,必然要責她不守婦道,放浪無行,可是和太史闌相處過一陣子,他已經摸清了這女霸王的脾性,這話一說出來,他會立即被掃把大力掃走。
世子現在也學聰明了,要想能在太史闌面前多呆一會兒,丈夫架子是不能擺的,只能關心她,再關心她,太史闌對善意敏感,她只有這時候會心軟。
把這兩人拉開,他氣平了些,一眼瞧見桌上還沒怎么動的菜,香氣撲鼻,激得他肚子咕嚕咕嚕一響,頓時覺得好餓。
吃!
吃掉容楚精心為太史闌準備的東西!
不讓情敵愉快,是每個情敵都應該具備的優良素質!
司空昱毫不客氣,坐下來就開吃,除了那罐雞湯,他知道是給病人補養外,其余左右開弓,筷下如飛,頃刻一掃而盡,連韭菜湯都被他蘸饅頭吃光。
太史闌和容楚目瞪口呆……
直到桌上盤子掃盡,太史闌才直著眼睛問他,“這個……吃飽了?好吃不?”
司空昱摸摸肚子,答:“剛才都什么菜?”打了個飽嗝,道,“怎么韭菜味道好濃!啊,我最討厭韭菜!”
國公爺的臉黑了。
太史闌忽然想以頭搶被……
司空昱滿臉不快地站起來,想必對誤吃韭菜很不滿,順手往雞湯里空投了一樣東西,他動作很快,容楚都沒能來得及阻止。
隨即他把雞湯往太史闌面前一推,道:“放了毒藥,你愛喝不喝?!?
太史闌忍不住一笑,司空昱嫌棄地看著她,道:“你知道你最近丑成什么樣了?一笑都有皺紋了!”
太史闌笑容展開一半,眼珠子瞪起來,思考要不要招呼人把這個更年期提前的家伙叉出去?
容楚這時候倒不急了,施施然抱臂瞧著——自作孽不可活,世子,等叉吧。
然而太史闌隨即還是把那個笑容笑完,把碗推了推,道:“來碗湯喝。”
司空昱立即不橫眉了,不豎眼了,更年期也縮回去了,立即拿了只碗,還曉得取些熱水洗了洗,親自給太史闌舀了一碗雞湯。
容楚瞧著,覺得把這家伙拔毛做成一盅湯似乎也是個好主意?
太史闌才不會給這倆大打出手的機會,就好像沒看見司空昱滿臉“我喂你喝”的暗示,接過碗自己喝了個干凈。司空昱有點失望也有點慶幸地嘆口氣——太史闌還是不給親近,但好歹給了信任,這也算個進步吧?
吃喝完了收拾桌子,容楚笑吟吟和司空昱商量,“麻煩世子叫人來把這些收拾了?!?
“為什么我去?”司空昱下巴一抬,“我是客?!?
“我要給太史闌洗手擦身?!比莩Φ萌岷汀?
司空昱大眼睛一瞪,駭然望著太史闌,一句“不守婦道”險些又要出口,深呼吸三次,才咬牙道:“不行!”
“可以。”容楚聲音更柔和,“不過女學生們都去吃飯了,這寺廟里也沒女仆,那么我收拾桌子,你來幫她擦身?”
“不行!男未婚女未嫁,怎么可以!”司空昱的臉,唰地紅了。
太史闌瞧著他的大紅臉,心里大罵——尼瑪你紅啥!說!腦子里現在想的是啥!
“那怎么辦呢?”容楚神情為難,“太史洗洗也該早點吃藥睡下了,她病得不輕?!?
“你和我一起去收拾,再叫人來幫忙她……擦……身?!奔兦槌醺缯f這兩個字都臉紅,紅通通地拉著容楚收拾桌子,再紅通通地出去了,出去之前看太史闌一眼,望了望她脖子以下,紅通通地關門了。
太史闌把被子往上拉了又拉,覺得紅通通的世子比永遠流氓狀的國公殺傷力大多了……
門關上了,她吁一口氣躺下來,覺得果然男人就是麻煩,比一千只鴨子還吵,還好,世界終于清靜了。
還沒躺好,窗戶一響,容楚又掠了進來,還端了一盆水。
“你怎么又回來了?司空昱呢?”太史闌很詫異容楚居然能這么快甩掉世子。
“哦,我跟他說,你打算去給黃鶯鶯守靈上香,他立即說他也應該去祭拜下死者,他可以代你守靈,讓你千萬注意身體,我說我準備代你去不勞他費心,然后他甩掉我,急急地去靈堂了?!?
太史闌,“……”
可憐的世子。
不過容楚提到黃鶯鶯,太史闌的臉色還是微微沉了下來,她想到了折威軍。
“還有一筆帳沒算呢……”她冷冷道。
“別操心?!比莩o她洗手,捏了捏她的手指。
太史闌有點困倦,剛想把容楚趕出去,自己洗洗再睡,此時更鼓響起,一更了。
“景泰藍怎么還沒回來?”她忽然喃喃道。
正這么說著,她便聽見雜沓的腳步聲,那種小腳丫子踩得地面咚咚響的走路方式,一聽就是景泰藍。
她放下了心,又覺得奇怪,景泰藍其實不算很活潑,這是自幼養成教育形成的習慣,在她身邊之后漸漸恢復了孩童天性,不過也很少這樣奔跑。
砰一聲門被撞開,景泰藍一頭撞了進來,嘴角癟著,要哭不哭地撞向她懷里。
不過他沒能順利抵達目的地,容楚很大不敬地一手拎住了他的衣領。
“現在你娘能被撞么?”容楚陰惻惻地問他。
景泰藍晃蕩在他手中,癟著嘴,對太史闌張開雙臂,“麻麻,怕!怕!”
他睜得大大的眼睛里滿是驚恐,太史闌怔了怔——景泰藍在她身邊幾個月,哭過笑過鬧過,但從沒說怕過。
門吱呀一響,簾子一掀,一條人影悄無聲息地進來,默默合十站在一邊。正是那個光頭圓溜溜,眼睛也圓溜溜的小萌和尚。
他臉上卻已經沒有了先前那種拙拙的天真可愛,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成人狀的端肅,雖然還是那張萌臉,但氣質神情,和剛才天壤之別。
太史闌瞧瞧窗外,月亮上來了,難道這小和尚也是個月夜狼人,嚇著景泰藍了?
“怎么了?”她靠著床沿,示意景泰藍坐到她身邊。
“他……他……”景泰藍回頭指那小和尚,“他說我……身后好多血……還有一個男人……”
景泰藍嘴唇哆嗦,唇色都已經發白,太史闌難得見他嚇成這樣,好笑又有點心疼,拍拍他道:“慢慢說。”
她平時對景泰藍要求嚴格,但在他真正受驚受傷時刻,從來都給予耐心溫柔。
容楚坐在一旁,眼神里有很溫軟的東西,覺得孩子們將來有福。
景泰藍撲到太史闌懷里,抽抽噎噎半天,終于把事情說清楚了。
原來他剛才和這個叫戒明的小和尚出去玩,一開始還好好的,兩人在園子里挖冬筍,挖著挖著,天黑了,月亮上來了,戒明蹭一下站起來,道:“阿彌陀佛,小僧要走了。”
景泰藍正玩得起勁,哪里肯放他,拽住不讓走。戒明一臉為難,道:“師傅不許我夜間在外面行走,更不能夜間和別人在一起?!?
景泰藍不懂他這話,以為是借口,纏著他不放,戒明卻不肯,轉身就走,景泰藍追過去,兩人走到園子井旁,月色正亮亮地射過來。
戒明忽然站住,回頭,景泰藍正撞在他背上,隨即聽見戒明道:“小施主,你好大好深的將來?!?
景泰藍一臉糊涂抬起頭,兩人目光相觸,戒明又一臉驚嘆退后一步,道:“江山萬里,血如紅蓮!”
景泰藍張著嘴,不明白他在玩什么把戲,月色幽幽,井里的水似有波動,景泰藍臉慢慢白了,忽然覺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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