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憾生》
第(2/3)頁
耳邊傳來一聲莎莎的嘆息,憾生盯著前方的墻壁不自覺的想著:如果她媽真的在這里是會對她默然不理吶,還是會暴怒的押著她去醫院?她恍恍惚惚的想象不出個具體的畫面,翻了個身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呆呆出神,莎莎什么時候出去的她沒有注意。
憾生在床上養了一天,第二天下地出門,對于她那一晚的失蹤,她沒有提,葉權兩兄弟也沉默,日子還是如常的繼續,只是從那天起憾生伺候葉氏兩兄弟不在那么上心,接下來的三天里,憾生每日的三餐憑她的心情有一頓沒一頓的做著,而葉權也隱隱在躲著她,他吃了飯就躲回房間里,中午的曬太陽午休,晚上的散步他也再不張羅了。
第三天的中午,憾生在房門口曬太陽,看小說,葉權吃了中飯就躲回了房間,憾生望著他的房門寂寞的笑了笑,一把扯過胖狗抱在懷里把眼睛埋進了小說里。
晚上憾生又沒有做晚飯,葉臻葉權兩兄弟下樓來找不到飯吃,憾生也正好一覺睡醒下了樓,三人聚在樓下的走廊里頗有大眼瞪小眼的意思。這是個有點怪異的場面,憾生的本質來說不是個厲害的人,她只是隨性,忽然就對照顧葉家兩兄弟的生活起居失去了興趣,但讓人家沒飯吃,她還是有些過意不去,而葉臻是個有脾氣的人,他被人伺候慣了,但憾生不是他家的傭人,他也無從表現出自己的不滿意。
三人僵在那里,最后還是葉臻這個場面人自己放下架子圓了場,他看看廚房又轉頭看著憾生隨意的說:“要不就出去吃吧。”
憾生晶亮的眼睛望向葉臻:“出去吃?”
葉臻回望著她:“是啊,出去吃,不走遠,前街的小飯店就有吃的。”
兩人的眼神在一問一答之間交換著信息,最后憾生微微笑了下:“行啊,那就走吧。”無所謂的眼神和姿態。
三人前后走著來到前街的小飯店,這家飯店很小,但口味很好在這里已經做出口碑來了,他們來的時候,里面已經爆滿,飯店的老板在外面的人行道旁又支了幾張桌子,三人也沒講究很多,隨便選了一張桌子坐下。
等上菜的功夫,他們這桌又加進了一個人,來的人是莎莎,莎莎的到來憾生和葉權沒覺得多驚訝,他們在路上就聽見葉臻打電話了。
莎莎的加入讓他們之間沉悶的氣氛稍稍活躍了一些,正值夏天,臨近夜晚,炎熱的溫度已經消退不少,微微的海風吹著,其實是很愜意的環境。
莎莎陪著葉臻吃著東西喝啤酒,聊著閑話,依然是親密的態度但各自保持著姿態,莎莎微笑時眼角有著淺淺的皺紋,她的坐姿永遠是腰身筆直身體前傾,歲月沉淀的風情更有韻味。葉臻靠在椅背里,隨意的坐姿,散發著不一般的氣勢,微微側著頭,聽著莎莎的低語,偶爾也適當的回上幾句,嘴角虛浮的掛著一個淺淺的笑容,這是兩個精彩的人物,他們坐在那里就是一個故事,憾生毫無坐像的縮在椅子里歪頭看著他們。
他們都沒有怎么吃東西,享受愜意的海風和這種散漫隨意的氣氛到成了他們的主要目的,后來天黑下來的時候,路燈亮起,暈黃的燈光灑在他們的周圍,更讓人心里生出了幾分慵懶,憾生轉頭去看葉權,發現他正拿著一瓶啤酒,獨自喝著,目光投向遠處的大海,出著神,眼神有幾分悠遠。
憾生沉默的看了葉權一會,忽然劈手奪過他手里的啤酒瓶,就著瓶口大大的喝了一口,葉權轉頭愣愣的看著她,憾生抹了一把嘴角流下的酒液問他:“你為什么不理我?”
葉權躲避著憾生的目光,他垂下頭看著腳下的地面悶悶的說:“沒有。”
憾生看著葉權忽然就笑了,從很早以前她就知道葉權在本質上其實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有著高傲的性格卻有著一顆赤子般的善良的心,她其實沒有和他計較,但他卻別扭著,憾生又灌了一口酒,嘟囔著小聲說:“笨蛋,葉權。”
葉權抬頭憾生撅著嘴笑他,故意做出的嬌憨的表情,葉權的臉忽然紅了一下,他好像第一次發現憾生其實張的挺好看的。
葉權忽然有點不好意思的驚慌,他掩飾一般的急慌慌的伸手到桌子上去夠啤酒,帶翻了一旁的另外一只酒瓶,一陣嘩啦的杯盤撞擊之聲,他的動作隨之慌亂,莽撞的像個愣頭的少年,憾生在一旁“哈哈”的大笑出聲。
葉權窘迫的回頭,惱羞成怒的低吼:“笑屁啊。”憾生更是笑得大聲,兩人之間的那份隔閡算是過去了。
后來憾生和葉權喝了不少啤酒,最后尿急起來去上廁所,從飯店的衛生間出來,穿過熱鬧的前廳,出了大門,一個人直挺挺的堵在她的面前,把她的前路擋嚴嚴實實。
路燈下的佟夜輝額頭上貼著一塊紗布,臉色是一種病態虛弱的蒼白,看見佟夜輝出現在面前,憾生沒覺得一點意外,實際上今天佟夜輝要是沒出現,她才會真的覺得意外。
憾生目光平靜的看著佟夜輝,在他要張嘴說話之前,她阻止了他,憾生把一只手伸到佟夜輝的手里握住他說:“跟我來。”
憾生把佟夜輝帶到馬路邊的路燈下,和飯店外面的食客離開了一段距離,兩人站定后,憾生轉身淡淡的問:“你到底要干什么?”
佟夜輝覺得在憾生面前他什么都沒有了,自尊,驕傲,鎮定,氣魄他全都拿不出來在她面前,他在她面前永遠失去了揮灑自如讓他驕傲的口才。
佟夜輝難堪的沉默著,憾生靜靜的看著他,不帶著什么情緒,耐心的等他開口。
良久后佟夜輝終于囁嚅著說:“憾生,那天我不是有意的,我,我以為你死了,一年前你本來要坐的那般要飛往加拿大的飛機在海上失事了,我以為,以為你死了,我,我親手給你立了一個衣冠墓,把你關在了一個空墳里,我真的以為你死了,你死了。”他磕磕巴巴的近乎語無倫次的解釋著,說道最后他的語調艱難,不斷的重復著你死了這幾個字,眼角泛著淚光,沒人知道他在這一年里失去了什么改變了什么,也沒人知道他有了死意卻要麻木的活著的痛苦,他的世界在曾經知道憾生死亡的那一刻被顛覆了,如果不要自尊,驕傲能讓他靠近面前的人的話,他可以什么都不要。
憾生沉默的看著面前的男人,靜靜的聽著,從頭至尾的目光冷漠,等佟夜輝住口以后,她輕飄飄的問了一句:“那又怎么樣吶?我死著活著跟你有什么關系?”
第(2/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库尔勒市|
天水市|
林芝县|
镇坪县|
九江县|
大荔县|
开鲁县|
桐柏县|
锦屏县|
贵定县|
河北区|
崇明县|
海阳市|
湘潭市|
乡城县|
麻江县|
南充市|
新干县|
竹山县|
大余县|
依兰县|
滨海县|
营口市|
尉犁县|
巴中市|
临桂县|
鄄城县|
吕梁市|
毕节市|
岳阳县|
北川|
泾川县|
丰台区|
祁连县|
嘉兴市|
泸定县|
定兴县|
沂南县|
康保县|
兴国县|
共和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