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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夜輝不敢確定，他悄悄的伸出手握住憾生在他這個方向的手掌，憾生的手冰冷，一根手指微微在他的手掌里動了一下，那么輕微的顫動，佟夜輝感覺到了，他那一瞬間有著巨大的喜悅，他抬頭，對著對面的白衣女孩恍惚的笑著說：“她還活著。”

    那一瞬間，所有人忽然停下動作，一車的靜默，女孩微微愣了片刻，朝他安撫的笑了笑，拿過一個夾子埋頭記錄著問佟夜輝：“病人的姓名，年齡，有什么病史嗎？”

    佟夜輝被問住了，沉默了片刻才虛弱的說：“莫憾生，28,病史不知道。”

    女孩抬頭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她有什么藥物過敏嗎？”

    “不知道。”依然是不知道，佟夜輝的心臟被抽打著。

    這會女孩看他眼神是用瞟的了，不耐煩的語氣：“那你和她是什么關(guān)系？”

    什么關(guān)系？佟夜輝再次沉默，憾生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太多的關(guān)系了，最后他說：“她是我的愛人。”他以前不想承認(rèn)的，后來不敢承認(rèn)的，從來沒有拿到人前說過的，他虧欠憾生的，其實也就是愛人這兩個字，他的雙眼蒙上一層霧氣。

    女孩再度抬眼瞟向?qū)γ娴哪腥耍⒖〉奈骞伲Π蔚纳聿模碌拇┲瑓s神情呆滯而虛弱，赤|裸的雙腳下還有血跡在流淌：“她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癥狀的？距離現(xiàn)在有多少時間了。”

    “我不知道她什么時候開始的，從我發(fā)現(xiàn)她到現(xiàn)在大概有二十分鐘了。”佟夜輝機械的回答，然后他忽然想起，抬起頭，急迫的道：“她跟我說過，大概六年前她流產(chǎn)過，孩子六個月大是死胎。”女孩看他一眼，埋頭記錄著。

    “你們最后一次房事是什么時候？”

    “大概兩個月前。”

    “她末次月經(jīng)是什么時候？”

    “不知道。”

    “最近身體受到過劇烈的撞擊嗎？”

    “沒有。”

    兩人一問一答間，單調(diào)而空泛的聲音，

    最后佟夜輝問女孩：“她是什么病。”

    女孩望著他的眼睛里帶著幾分同情：“現(xiàn)在還不能判定，流產(chǎn)，宮外孕都有可能。”

    佟夜輝知道什么是流產(chǎn)但不不了解宮外孕，他帶著不確定的恐懼低聲問女孩：“宮外孕會怎樣？”

    “會死人的。”女孩的目光望向別處，語調(diào)輕微。

    佟夜輝耳邊跑過巨大的轟鳴聲，握在手里的憾生的手掌毫無動靜。

    車子跑到醫(yī)院的大門停下，車門被豁然打開，一群人擁上來，憾生被抬下車，佟夜輝被迫放手，一群人又擁著病床往醫(yī)院大門里走，憾生躺著的病床旁邊伸出的金屬支架上吊著的輸液瓶，一晃一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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