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但你分的清楚,這就夠了。”張清嶼打斷夏一回,開口說道。 夏一回心尖一顫,沒有立即回應(yīng),而是專心的研究張清嶼的腳下。大約三十秒后,他猛的回頭沖辛燭喊:“你導(dǎo)/管埋哪里了,我怎么沒有找到導(dǎo)線?” “什么導(dǎo)/管?” 彼時辛燭還在對付爬行種,一邊還艱難的觀察血清空投的落點。 聽到夏一回的話,辛燭愣了一下,頭也不回喊道:“我自殺在后面埋什么導(dǎo)/管,那是我逗他玩的。一站站好幾個小時跟尊大佛一樣,夏哥哥,我真的覺得他有點傻!” “……”夏一回一言難盡的抬眼看向張清嶼,后者眉宇間黑云繚繞,揚手一揮。 下一秒辛燭便‘啊’的一聲慘叫,被猛的拍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我看見有個空投砸到咱樓里的玻璃里面啦,好像就在樓下,咱繞幾個彎彎就能拿到手。” 梅有乾依然游離在狀況外,搖搖晃晃的朝門那邊跑,“你們走不走,不走的話老梅我可先行一步,沒命陪你們耗。” 幾人面面相覷,不再廢話,瞬間跟上梅有乾。 在副本里倒霉了這么久,這一次夏一回幾乎要仰天長嘯。不為別的什么,就為這一次老天有眼,他終于也體會到一次空投對臉砸的快/感。 血清空投就砸在樓道旁邊的房間里,梅有乾第一次跑這么快,一拳砸爛空投箱卷起里邊的小瓶子就跑,過處虎虎生風(fēng),不留片影。 夏一回一把揪過梅有乾的領(lǐng)子,差點將他卡的原地去世。 梅有乾一臉懵逼的回頭:“你干什么!” 外頭一陣哈士奇拆家的聲音,爬行種嗷嗚嗷嗚的穿過走廊,爪子一掏便是一個巨大的洞。 五分鐘已到,顯然爬行種浪潮已然來臨。 辛燭眼疾手快的關(guān)上房門。 過了自己心底的那道坎,他整個人也顯得活絡(luò)了起來,此時還有心情諷刺道:“要不是哥哥拉你一把,頭都給你削掉。” 梅有乾眼睛珠子發(fā)紅,冷笑一聲:“王八念經(jīng),你看我理不理你。” 房門支撐不了多久,幾個爬行種一上來就被破壞的差不多了。夏一回趁兩人斗嘴的間隙環(huán)顧四周,瞄上了空調(diào)旁邊的通風(fēng)口。 通風(fēng)口是整個鋼筋制造直接鑲嵌進去的,里頭彎彎繞繞盤根錯節(jié),想要憑借蠻力破除掉一定很困難。若是躲在里面,興許可以逃過一劫。 說干就干,夏一回立即借助空調(diào)攀爬了上去。觀察了一下通風(fēng)口說:“撐三分鐘,我可以把他完好無損的卸掉再安回去。” 梅有乾推著柜子抵住房間門,崩潰大叫道:“你他娘夢里的三分鐘呢?我這里最多只能給你撐30秒鐘!” 辛燭加入,站在梅有乾身邊發(fā)動技能,利用恐懼喝退爬行種。梅有乾翻個白眼,立即更改說辭:“最多撐一分鐘啊!” 張清嶼揮手間,家具自動移到門前,雜七雜八的東西一堵,這下子連爬行種的影子都瞧不見了。 梅有乾忍無可忍:“你們護妻太甚!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跟在夏老弟后頭吃狗糧!” ‘咚’的一聲巨響,震醒屋內(nèi)心態(tài)良好的眾人。 梅有乾險些以為爬行種破門而入了,轉(zhuǎn)頭一看,驚了一瞬,大聲叫道:“窗戶!窗戶!” 夏一回聞聲看去,絲毫不夸張的說,這一瞬間的驚恐程度簡直可以比得上貞子從電視機里爬出來。 有一只滿臉流膿面目丑惡的爬行種已經(jīng)半身入窗,爪子牢牢的鑲嵌在地面上,另一只腿還費力的往里蹬。似乎是感覺到屋內(nèi)四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爬行種張開血盆大口算是打了個招呼,哈達子流了一地。 在它身后,像老太太拖包裹一樣還拖了一個爬行種,上頭的那只爬行種反應(yīng)極快,踩著身下同伴的身體,看著就要跳進來。 兩只巨大無比的爬行種加在一起,這個沖擊力可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了的。 更加可怕的是,透過它向外看,可以很清晰的看見數(shù)不勝數(shù)的爬行種正一個挨著一個,像堆積木一樣往上堆。 隔聲玻璃碎裂,爬行種們發(fā)出的聲音毫不保留的穿透眾人的耳膜。 有拍斷鋼筋凝土的聲音,也有腳踏同伴的撕裂聲。但更多的,還是那宛如夢魘般的‘嘻嘻嘻’怪笑,一聲接著一聲,笑的人心底直發(fā)慌。 梅有乾一陣頭暈?zāi)垦#瑵M臉吾命休矣。 夏一回在一旁好笑的開口:“別急著說遺言,這還沒有到絕境呢。” 梅有乾眼瞳微張,猛的回頭看向夏一回。 只見夏一回不慌不忙的單手敲掉螺絲,起身一腳蹬彎通風(fēng)管道,刺溜一下就鉆進了直徑約半米的通風(fēng)口。 做完這一切,夏一回還滿是譏諷的沖爬行種豎了個中指,道:“長那么大塊頭,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追進來。” 191 爬行種咆哮著撲入房間。 這個時候已經(jīng)沒有人再有心思斗嘴,四人一個接一個的進入通風(fēng)口。夏一回打頭,張清嶼第二,辛燭第三,梅有乾斷后。 順著通風(fēng)管道爬了一陣子,后來的路越來越開闊,似是被什么人開闊過一般,慢慢的變得能容忍人直著身子行走下去。 在眾人默不作聲前行的途中,爬行種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到最后幾乎沒有。這個時候眾人也已經(jīng)走到了道路的‘盡頭’。 面前是窄路,下頭就是數(shù)不勝數(shù)的爬行種。 梅有乾往下面看了一眼,艱難說:“我建議我們還是原地坐下來休息吧,別瞎瘠薄折騰了。” 辛燭笑了一聲,“怎么,不敢爬?” 梅有乾眉毛一抖說:“你哪只眼睛看見我不敢爬,老子殺爬行種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又怎么可能會怕這種玩意兒!” 辛燭翻白眼說:“那你倒是爬啊。” “……”梅有乾一臉難色,似是求助的看向夏一回。 夏一回了然,環(huán)顧了下四周。 剛才爬通風(fēng)管的時候他就一直有疑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自己一直在走下坡路。中途遇見好幾個岔路口都有人工開鑿過的痕跡,可無論往哪個方向走,似乎都只有‘下’與‘更下’的區(qū)別。 不知道為什么通風(fēng)管道下頭會有如此巨大的洞天。眼前是一個鐵鏈做成的‘橋’,這一條拴在通風(fēng)管口,另一頭是用鐵鉤吊在對面。 也就是說,現(xiàn)在眾人基本上被困在一個死局,背后是爬行種,無路可走,前方是獨行橋,如果想出去的話,就必須向斜上方爬。 問題在于,鐵鏈橋并不穩(wěn)健,腐朽嚴(yán)重,再加上底下都是污水與爬行種,幾乎近在咫尺,要爬的話就要做出巨大的心理建設(shè)。 說不定一個不留神掉了下去,就會立即被蓄勢待發(fā)的爬行種撕碎,拆吃入腹。 辛燭與梅有乾二人現(xiàn)在走平地都是腳步虛浮,壓根就沒有辦法保持平衡,夏一回想了想,提議原地休整,等待爬行種浪潮褪去。 梅有乾本來就不想爬,自然舉雙手贊成。另外兩人沉默了一下,并無異議。 正巧閑著無事可做,夏一回便掐著指頭算了一下。很快,他發(fā)現(xiàn)這么久,他要么就是在完成任務(wù),要么就奔波在完成任務(wù)的路途中,休息的時間幾乎是屈指可數(shù)。 就連眼下的休息也并不平靜,左耳朵是魚貫而入的爬行種咆哮聲,叫的人心慌意亂。還有不少爬行種試圖順著光滑的瓷磚往上爬,每次都又驚又險的被張清嶼一擊擊退。 右耳朵呢,是遠方爬行種制造出的哈士奇拆家聲音。 這聲音很遠很遠,但給夏一回的壓迫力要遠遠大于近在咫尺的爬行種,這更是一種接近心靈上的壓迫。 他感覺自己好像被困在一個被密封起來的塑料袋里,彷徨許久找不到出處,往哪邊走都是相似的地方。此時此刻他就連呼吸都呼吸不了,基本上是渾身酸軟,無法動彈。 其他人狀況相差不多,均一臉疲色。 張清嶼尋了夏一回邪對面的地方坐下,無論爬行種從哪邊來,他都能第一時間保護夏一回。辛燭則是緊緊貼著夏一回身邊,無論爬行種從哪個方向過來,他都能與夏一回同生共死。 梅有乾沒有摻和進來,他坐在離鐵鏈稍近的地方,臉色青紫眼神混沌,不停的晃著腦袋嘴里嘟囔一些旁人聽不懂的話。 原地坐下后,補充食品的補充食品,補充水分的補充水分。 梅有乾吃飽喝足以后,又在原地坐了一小會,忽然起身,搖搖晃晃的湊到了夏一回跟前。 “……你干嘛?” 辛燭瞬間抬頭,警惕的看向梅有乾。 不怪辛燭態(tài)度惡劣,實在是梅有乾的反應(yīng)實在是太奇怪。 明明嚴(yán)格算起來,辛燭比梅有乾還要早感染,但兩個人的狀態(tài)完全不一樣。 辛燭只是臉色慘白,手上斑紅一片,走路有些虛浮。除此之外就跟個正常人一樣,能走能蹦的,沒事就懟天懟地一副小霸王模樣,轉(zhuǎn)頭又是夏一回身邊的愛撒嬌的小粘人精。 反觀梅有乾…… 他聚齊了辛燭所有怪異的點,在此之上,他嘴唇外邊還有紫色的經(jīng)脈顯露到皮膚近處,旁看的清清楚楚,極度駭人。他的眼睛也通紅無比,不仔細看都瞧不見他的黑眼珠。手掌……已經(jīng)看不出來人類體征,整個手掌腫了的三倍不止,指甲變成又硬又長的尖指甲,乍一看還以為有一只爬行種混進隊伍里了。 絲毫不夸張的說,就算現(xiàn)在將梅有乾丟到鐵鏈下頭的爬行種浪潮,他看起來也絕對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違和感。 見梅有乾不回應(yīng),辛燭也陷入了沉默。 對面的張清嶼動作輕緩的站起身,舉起手端著槍,神情凝重。 辛燭也從空間里掏出槍支,還不忘朝夏一回的手里塞了一支。 梅有乾好似對眾人的動作沒有任何感覺,他只是皺著眉頭站在原地,眼睛死死閉著,喉嚨里還發(fā)出嘶嘶的聲音。 看見他的情況,夏一回心里咯噔一下,斟酌著開口說:“老梅,你要是還能聽得見我說話,你就應(yīng)一聲。” 梅有乾:“……” 夏一回扶著墻起身,也許因為坐太久的緣故,站起來的那一瞬間他的眼前一黑,腦殼又沉又痛,幾乎要原地倒下。 原地緩了一會,夏一回終于感覺好了一些,不再頭腦昏沉。 他有些后怕,如果在剛剛那幾秒鐘的時間里,梅有乾發(fā)動攻擊,那他根本沒有辦法躲避,只能被動承受。 雖然不想懷疑自己的隊友,但事到臨頭……不得不懷疑。 夏一回舉起槍,手都在微微發(fā)顫。 怎么辦,真的要開槍嗎? 夏一回自問,卻始終得不到答案。 左右兩邊都是爬行種的咆哮聲音,驚天動地近在咫尺,卻又似乎很遠很遠,遠到根本無法干擾在場的眾人。 ‘嘎達’一聲響。 夏一回驚出一身冷汗,險些以為有人開槍了,愣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那是辛燭拔拴的聲音。 顯而易見,只要梅有乾有絲毫異動,辛燭就會毫不猶豫的開槍,將其一擊斃命。 “……梅老狗?”夏一回拿槍的手微微顫抖,幾乎無法瞄準(zhǔn),做足了心理建設(shè)后,他放大聲音喊了一聲:“梅有乾!!!” 也許是因為這聲音足夠大,梅有乾渾身一陣,睜開眼猛的抬起頭。 紅光顯露,在黑暗中格外顯眼。 梅有乾又向前走了一小步。 在這一瞬間,夏一回幾乎要立即扣動扳機,可是心底猶存的那一絲理智讓他險而又險的崩住,好歹是沒有開槍。 “……” 梅有乾茫然的環(huán)顧三人,懵逼的說:“你們在干啥子,這是想殺了我方便3P?” “……” 夏一回猛的松了一口氣,整個人癱倒在地。這個時候他才發(fā)覺,就連剛剛躲避爬行種的時候他都沉著冷靜絲毫不慌,現(xiàn)在他的后背卻已經(jīng)濕了一片,衣服黏在背上,潮濕又難受。 辛燭還是不肯收槍,站在原地警惕的說:“你還記不記得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梅有乾說:“記得啊,我們躲過爬行種,一路鉆到這里……” 夏一回打斷他的話:“原地坐下來休息之后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梅有乾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yán)重性,說:“……難道后來還發(fā)生了別的什么事?” 一片寂靜,無人回答。 梅有乾的身體已經(jīng)很嚴(yán)重,在場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意識到這個問題,但是都心照不宣的沒有開口提及。 夏一回心中徒然一陣悲涼。 十年前的爬行種危機他經(jīng)歷過,但因為記憶忘卻的緣故,他始終抱有初心,對未來滿懷希望。但在這次的現(xiàn)實副本經(jīng)歷太多,在戰(zhàn)友慢慢消亡殆盡的這一刻,他忽然意識到,希望并不會永遠存在,正如事情不可能總朝著人們希望的方向發(fā)展。 過去夏一回時常好奇,十年前的自己到底為什么會犧牲小我成全大眾,現(xiàn)在見的多了,他好似有那么一點點明白,卻又好似完全不懂。 另一邊,梅有乾像是意會了什么,抹了一把臉,他的嗓音有些嘶啞,絮絮叨叨說:“我剛剛吃飽了飯,吃飽飯的感覺真的很幸福。” 夏一回抿唇,鼻尖微微發(fā)酸。 梅有乾從空間掏出食品物資和水物資,還有藥品物資,一股腦的塞進夏一回懷里,繼續(xù)說:“我的空間東西太多了,找東西不好找,你幫我保管,過幾天還是要還我的啊。” 夏一回沉默了一下,沒有將物資塞到空間里,但也沒有還回去。 盡管梅有乾的話依然是積極向上的,但這話背后蘊含的意義實在是太過于沉重。堆到夏一回手中的不像是物資,反倒像秤砣一般,重重的壓在夏一回的心口上。 另一邊,梅有乾苦笑一聲,沒有多說什么,他又從空間掏出一件物什,是方才從空投里掏出來的血清小藥瓶。 辛燭的眼神瞬間黏了上去,迫切想要的意味十分明確,放在以前他肯定二話不說直接就搶了,哪里還會多逼逼什么。 但這一次不知道為什么,他似乎是想起來什么事情,眸子里閃現(xiàn)一絲愧疚與惶恐,盯著夏一回的背影,到底是沒有上去搶奪。 夏一回的腦子也十分混亂。 梅有乾的情況加重,但辛燭確是感染較早的那一個,兩個人的身體狀況都刻不容緩,然而血清只有一份,這種救人命的東西……到底該給誰呢? 192 一片沉寂中,梅有乾艱難的說:“血清可以稀釋么?我和這個白毛一人一半,說不定能撐上一段時間,找到下一瓶血清。” 夏一回正準(zhǔn)備回答,辛燭在一旁先一步開口說:“手表顯示紅燈全沒了,空投已經(jīng)被人全部拿走。現(xiàn)在剩下幾瓶血清都是一個未知數(shù),我們根本沒有可能找到你所謂的‘下一瓶血清’。” 夏一回艱難的嘗試說話:“等等,你們先聽我……” 梅有乾皺眉說:“也可以等下一次空投投放。” 辛燭直接打斷,不耐煩說:“你怎么就知道下一次空投的是血清?” 梅有乾愣在原地,不再開口說話。 雖然辛燭做事瘋癲無常,但那只是針對和夏一回有關(guān)的事項,在其他問題上,他永遠都比較注重全面穩(wěn)妥。拋去對辛燭的偏見仔細想想,他說的話其實很有道理,畢竟第一次空投的就是食品物資和水物資,第二次才是血清,誰知道無限逃生游戲下一次會投放什么東西呢,說不定是武器,或者其他什么的。 無論怎么說都不應(yīng)該將希望放在稀釋藥物上,這樣做風(fēng)險太大,很有可能最后的局面,是兩個人一起死掉。 梅有乾忽然抬頭,看著辛燭說:“你別以為別人都傻,我可是比你大了整整一輪多,所以有話直接說,別和老梅我整這套虛的。” “……” 夏一回暗叫一聲不好,因為感染的原因,兩個人現(xiàn)在脾氣都很差,幾乎是一點即燃。想到這里,夏一回嘗試著去拉了拉辛燭的衣擺,示意他好好說話,別賭氣。 辛燭仿若無感,他表情不變,眼神里卻劃過一絲冰冷笑意:“你什么意思?” 梅有乾譏諷說:“不想稀釋血清兩個人一起活命,那不就是想一個人獨吞唄。說實在的,誰不想活命,這藥要是給夏老弟和張大神,那我沒有意見,一個兩個的都為人正直,看著跟救世主似的,他們活下來總比我這個混日子的好。但是你……” 說著,梅有乾哼笑了一聲,神色間是對辛燭毫不遮掩的鄙夷。 夏一回插嘴:“那個血清……” “哦?”辛燭冷笑一聲,放大聲音說:“我又怎么了,我不也比你這個混日子的強?” 梅有乾嗤笑:“我就是混日子也不會瘋到拉一整個城市下水。” 辛燭眸光一閃,面上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梅有乾絲毫不退讓,梗直脖頸譏諷回視,“怎么,被我說中了就想殺人滅口?我倒是需要考慮一下要不要把這瓶藥讓給你,不然哪天你背后使陰刀子害我,防敵人還得防你,我可沒這個精力。” 辛燭冷笑一聲,反唇相譏說:“你又比我好多少?瞧瞧你那脖子上的絲巾,不如捫心自問害死過多少人?” “我害死多少人關(guān)你屁事!!!” 梅有乾像是被觸犯了什么逆鱗一般,直接上前抓住辛燭的領(lǐng)子,手臂一使力,后者就被提溜了起來,后腳跟都離了地。 辛燭的那句話的殺傷力實在是太過于強大,不單單說梅有乾,就連夏一回聽了都頗為動容。 原本大家以為在游戲里死去的人可以毫發(fā)無損的回到現(xiàn)實,因此下刀開槍毫不猶豫,可以這樣說,現(xiàn)實副本里剩下來的人,手頭多多少少都有上百條人命,多不封頂。 記得之前在彈幕里了解過,梅有乾曾經(jīng)進入某個大型困獸場鬼牌。在那場鬼牌中,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發(fā)動了技能,瞬間風(fēng)洞席卷整個斗獸場,幾千條人命就這么活生生的被風(fēng)洞拆吃入腹。 這件事在事后想起來,無論擱誰身上,都能把人直接逼瘋。 一片寂靜中,辛燭微微仰著頭冷笑著,伸手輕輕拍了拍梅有乾的肩膀,替他整了整脖頸上的絲巾,瞇著眼睛四兩撥千斤道:“同樣的話還給你,管好你自己吧。” 頓了頓,他拉長了聲線: “怪物——” 梅有乾:“……”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