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部分-《勢不可擋》
水給宣大禹的那碗放了兩袋醋。 宣大禹吃了一口,差點兒被酸一個跟頭。 那滋味簡直可以和宣大禹的內(nèi)心感受相媲美了,眼淚不受控制地往外飆。 所謂以毒攻毒,以酸制酸,一整碗酸辣粉都被宣大禹干掉,湯也喝得一滴不剩。把碗撂下的時候,宣大禹眼圈都紅了。 王治水偷瞄了宣大禹一眼,輕咳兩聲。 “為了那么個沒把你當(dāng)回事的男人,至于么?” 宣大禹被“沒把你當(dāng)回事”這幾個字深深刺激了,但他又臉硬著不肯承認(rèn),便從別處找茬兒發(fā)火。 “我再說一遍,我跟他就是正常哥們兒,你再嘴賤我特么剁了你!” 王治水豪不放在心上,繼續(xù)一個人念秧兒。 “哎,我深深愛著的那個人還為了那個沒把他當(dāng)回事的男人往我的臉上潑醋呢,我都沒怎么著,你委屈什么啊?” 宣大禹臉一沉,怒道:“有你什么事啊?你瞎摻和什么?” “不過說真的,你干嘛非得吊死在一棵樹上呢?他那么難搞定,就算你真搞定他了,沒個一年半載你也睡不上他,說不定最后你還讓他睡了。我就不一樣了,你看你名字叫大禹,我的名字叫治水,我天生就是要被你俘虜?shù)?,我甘愿臣服于你。所以你回個頭,回個頭你會看到哥的菊花一直在原地等你……” 宣大禹完全沒把王治水的話當(dāng)真,甚至覺得他就是嘴欠瞎忽悠,拿別人的痛處給自個找樂子。于是猛地起身,闊步走到王治水面前,薅著他的衣領(lǐng)將他拖拽到窗口。 “你再貧一句,信不信我把你從這扔下去?” 王治水有點兒恐高,嚇得腿直哆嗦,即便這樣還堅持開口,“容我多說一句,真的就一句,說完你再決定要不要把我扔下去?!?nbsp; 宣大禹鐵青著臉等著王治水找死。 王治水穩(wěn)了穩(wěn)神,神神叨叨地湊到宣大禹的耳旁說:“其實我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nbsp; 宣大禹赫然一抖,驚愕的目光猛的投向王治水的臉。 噗————王治水爆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逗你的……瞧把你嚇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宣大禹看著王治水笑得扭曲的面孔,嘴角一陣抽搐,最后硬生生地被逼笑了。 “我草,你特么的真是極品……我服你了!” 夏耀從宣大禹那被轟出來之后,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開車,心里特別憋屈。宣大禹最后說的那番話當(dāng)時聽著沒啥,現(xiàn)在琢磨起來字字誅心。 我怎么就沒把你當(dāng)朋友了? 有些事我是藏著掖著了,可是直接跟你說出來,你接受得了么? 車開著開著,就開到了彭澤的家門口。 夏耀像往常那樣直接開門進(jìn)去,繞過玄關(guān),來到客廳,看到眼前的情景禁不住一愣。 沙發(fā)還是那個沙發(fā),可坐在上面的人已經(jīng)換了。 彭澤手里端著一份果凍布丁,正用小勺挖起一塊往旁邊女孩的嘴里送。女孩別過臉不肯吃,嘟著嘴撒嬌:“我想吃果肉,你給我挖一塊果肉?!?nbsp; 彭澤喂完之后才看到夏耀,當(dāng)即笑著一拍大腿。 “嘿,妖兒,你來得正好!” 旁邊的女孩也朝夏耀一笑,爽快喊道:“帥哥!” 夏耀仔細(xì)一看,這個女孩就是那天在俱樂部朝他吹口哨的那個女孩,也就是彭澤一直在追的女孩。 “正要給你介紹,劉萱,我女朋友。” 夏耀本來就堵的心,在聽到這個消息后,徹底堵得沒有縫了。 “挺好,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nbsp; 夏耀扭頭便走。 彭澤一看夏耀臉色不對,忙起身追了上去。 “這就走???你到這干嘛來了?” 夏耀哼笑一聲,“沒事,想你了,看你一眼。” 說完,電梯門關(guān)上了,彭澤使勁按了兩下,結(jié)果數(shù)字已經(jīng)跳轉(zhuǎn)了。 劉萱也走到門口,納悶的朝彭澤問:“他怎么了?。俊?nbsp; “我也不知道,他最近有點兒神經(jīng)質(zhì)?!?nbsp; 夏耀下樓之后,還沒上車,就看到不遠(yuǎn)處晃蕩的身影。雖然天黑,路燈又暗,但李真真的那獨創(chuàng)的模特步,想認(rèn)不出來都難。 聽到腳步聲,李真真轉(zhuǎn)過身,看到夏耀的臉,禁不住甩出一絲冷笑。 “你現(xiàn)在是不是特高興?” 夏耀看著李真真紅腫的眼泡,問:“我為什么高興?” “你不是一直都不待見我么?” “是,我特不待見你?!毕囊敛涣羟榈目谖牵拔揖颓撇粦T你這個賤樣兒!他跟別人在一塊了你沒看見么?你還在這瞎晃什么?你就是晃到明天清早上,人家也是滾完床單開窗通風(fēng),吐你一臉的漱口水。” “我樂意!”李真真強行憋著眼淚,“他和誰滾床單那是他的自由,我跟他本來就是玩玩,他已經(jīng)把錢給我了,不該我不欠我的,我心里舒坦著呢!” 夏耀看著李真真要哭不哭,佯裝不在意的傻德行,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心酸。 “你舒坦還特么的來這瞎晃悠什么?” 李真真說:“他給錢給多了,我再多演一會兒不成么?” “行,你演,好好演,沒準(zhǔn)人家倆人站在樓上看得樂呵,還能多給你往下扔倆錢兒。” 李真真伸手猛的朝夏耀臉上抽過去。 夏耀一把撰住他瘦弱的手腕,嘴角甩出一絲嘲弄的笑。 “你要真有骨氣,抽你想抽的那個人去,抽我算什么能耐啊?” 李真真俊美的小臉繃得青紫青紫的,眼光中滿是憤恨和不平。 “我特么就想抽你,瞅你丫就不順眼!一身的優(yōu)越感,有人追有人疼有人討好著就了不起???站著說話不腰疼!誰在感情方面也不可能永遠(yuǎn)占據(jù)有利一方。有你當(dāng)爺爺?shù)倪@天就有你當(dāng)孫子的那天,等你當(dāng)了孫子,還不一定比我強多少呢?!?nbsp; “你還別說,我還真當(dāng)過孫子?!毕囊珨恐ψ⒁曋钫嬲?,“我就在攝像頭前面當(dāng)過那么一次,很可惜你還不是那個爺爺?!?nbsp; 夏耀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了,袁縱說的對,靠性別來辨識,李真真還真沒這份魄力。 “不過你這兩條腿挺漂亮,你可以試著靠它上位,沒準(zhǔn)真能混成爺爺。” 夏耀甩給李真真一個“我看好你”的表情,駕車揚長而去。 106謝謝你。 第二天中午一下班,夏耀就直奔商場,選了一款男士護膚品,打算送給宣大禹,哄哄這位“無故”鬧別扭的傲嬌大爺。 結(jié)果,錢剛付完,張?zhí)锏碾娫捑痛蜻^來了。 “夏耀,剛才出了一檔子事,牽扯到你們那個保鏢公司了。人已經(jīng)被押送到XX分局了,我一個好哥們兒就在那上班,剛才和我聊起這件事。我沒敢耽誤,趕緊打電話告訴你一聲……” 夏耀臉色一變,提著東西急匆匆往回趕。 “到底怎么回事?”夏耀問張?zhí)铩?nbsp; 張?zhí)镏噶酥鸽娔X屏幕,“你看么,新聞都出來了?!?nbsp; 夏耀趕忙坐在張?zhí)锏奈恢米屑?xì)看那條新聞,越看臉色越差。大體的內(nèi)容就是袁縱公司里的保鏢違法代人討債,從中獲取提成,而且在討債過程中自制炸藥炸傷了無辜群眾,造成了相當(dāng)嚴(yán)重的后果。 “不可能!” 夏耀心里再清楚不過了,打他進(jìn)袁縱公司那天起,教官們就不止一次強調(diào)過這個問題。絕對不能利用保鏢身份承攬一些違法活動,給再多的錢都不干。 張?zhí)镆苍谂赃呎f:“這記者手也太快了,那邊的案子還沒審?fù)昴兀@邊的新聞都發(fā)出來了,說得一套一套的,比辦案警察了解得還清楚?!?nbsp; “這明顯是誹謗么!” 夏耀氣不忿,這篇新聞看似是客觀報道,沒有發(fā)表個人評論,可里面含沙射影地誣陷袁縱公司就是打著安全培訓(xùn)旗號的討債公司。還暗指招收學(xué)員是個幌子,根本沒有實質(zhì)性的培訓(xùn)內(nèi)容,就是詐騙培訓(xùn)費。 媽的!夏耀陰著臉起身,朝張?zhí)锖托≥x說:“我得去XX分局看看,這邊幫我盯著點兒,有什么緊急任務(wù)打我電話。” “成,你去?!?nbsp; 將近一個鐘頭,夏耀才到XX分局。 經(jīng)過了解才知道案子就是中午發(fā)生的,距離記者發(fā)稿時間不足兩個小時。嫌疑犯在第一次討債未成的情況下,心懷怨恨。用雙響爆竹制作了一份簡單的炸藥,綁縛在了索要債務(wù)的公司門口,結(jié)果被路過的員工踩到了,炸傷了腳。 夏耀又見了那個嫌疑犯,完全是陌生的面孔。 所謂的公司內(nèi)部保鏢,其實是去年參加過公司的入營培訓(xùn),但在選拔的期間就被淘汰了,壓根不算正式的學(xué)員。 所以記者這篇針對性的報道,根本就是惡意摸黑。 說白了就是有人出錢,有人拿錢辦事,一切都是策劃好的。 至于是誰策劃的,夏耀再清楚不過了,謀害不成又被倒打一耙,黑豹特衛(wèi)肯定咽不下這口氣。而且在一個領(lǐng)域做到如今這個位置,黑豹特衛(wèi)肯定是有背景和靠山的,不然也不可能頻頻調(diào)動媒體為其謀利。 “你放心,這事我們一定會查清楚的?!?nbsp; 夏耀點點頭,“勞您費心了。” …… 袁縱這里也是剛得到信兒,連帶著溫泉度假村火拼的事也一并捅出來了。 在這之前,袁縱一直不知道過年期間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因為黑豹特衛(wèi)找茬兒挑事不是一天兩天了,袁縱回到公司也沒刻意詢問和盤查。如果不是點擊了新聞的相關(guān)搜索,看到網(wǎng)上公布的那些圖片,他還一直被蒙在鼓里。 袁縱沒想到,夏耀竟然有這種瞞天過海的本事。 雖然新聞上張貼的照片已經(jīng)處理過,袁縱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夏耀。吃虧與否暫且不論,光是看夏耀那猙獰的表情和玩命的動作,就足以讓袁縱狠狠心疼一把。感覺那紅腫的拳頭不是砸在了黑子的身上,而是砸在了自己的心窩。 夏耀下班過去的時候,袁縱的辦公室傳出嚴(yán)厲的斥責(zé)聲。 “這么大的事為什么不給我打個電話?” 即便站在外面,夏耀都能被袁縱怒吼的聲音震得心臟發(fā)抖,更甭說站在里面挨訓(xùn)的施天彪了。 “是他吩咐我們不能給你打電話,說想讓你過個好年。” “聽他的還是聽我的?” “誰……誰在聽誰的!” 啪的一聲,不知道什么東西炸了。 袁縱令人生畏的質(zhì)問聲再次響起,“就算當(dāng)時情況特殊,臨時下了命令,用得著他出頭么?你們不知道他身份敏感么?他小他不懂事,你們一個個也沒長腦子么?” 夏耀從沒見袁縱發(fā)過這么大的火,以至于他應(yīng)該在這個時候沖進(jìn)去替施天彪說兩句話,都因為心存顧及沒敢冒然進(jìn)去。 辦公室內(nèi)陷入片刻的死寂,過了好一陣,施天彪才從里面出來。 夏耀看到施天彪臉色晦暗,心里特別過意不去。 好在施天彪心腸大,看到夏耀只是瞥瞥嘴,暗示他袁縱正在氣頭上,讓他說話的時候悠著點,免得又無辜挨罵。 夏耀在外面站了好一陣,才抬腳往里走。 袁縱仰靠在辦公椅上,眼睛微微瞇著,臉色依舊不好,但是盡力在克制。聽到熟悉的腳步聲,袁縱并沒有把眼睛睜開,只是淡淡地問了句。 “吃飯了么?” 平和的口吻讓夏耀的心里剛踏實一些,緊接而來的下一句又讓他緊張起來。 “度假村火拼的事我知道了。” 夏耀身形一凜,臉僵著沒說出話來。 袁縱緩緩地將眼睛睜開,定定地注視著夏耀,笑容深沉且溫厚。 “謝謝你?!?nbsp; 所有的心疼、懊惱、愧疚都是留給袁縱自己慢慢咂摸的,他該和夏耀表達(dá)的只有純粹的感激,那份觸動他心底最簡單真摯又濃烈深刻的關(guān)懷。 夏耀原以為隨之而來的會是一頓斥責(zé),以為袁縱會說一些“我不希望你這么做”,“你不該瞞著我”之類的話,會以他的大男子主義抨擊夏耀為他做的犧牲……結(jié)果袁縱一句誠懇的謝謝,反倒讓夏耀有種莫名的心疼。 他嘗試著安慰袁縱。 “今天這條新聞我看了,疑點重重,漏洞百出,明眼人都能看出貓膩。幸好只是在網(wǎng)站上發(fā)布,還沒有波及到主流媒體。我已經(jīng)向有關(guān)部門發(fā)出申請了,讓他們盡快將不實報道刪除,減輕負(fù)面影響。” “接案的分局我也去過了,刑偵隊長說案子肯定會好好查的。一旦查到真相,馬上讓發(fā)布新聞的媒體單位公開道歉,挽回你們的名譽損失?!?nbsp; “放心,有我呢?!毕囊f。 袁縱大手扣上夏耀的后腦勺,一把將他抄進(jìn)懷里。 “聽話,別再摻和這事了,我自己能搞定?!?nbsp; 夏耀說:“這些事對我而言,就像你做一頓飯那么簡單。” “可我不想讓你做飯?!?nbsp; 夏耀沒再說什么,他知道袁縱心中顧慮。說再多也沒用,好比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地警告袁縱別再騷擾他,可袁縱還是厚著臉皮照樣做。 有些事,根本用不著商量。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夏耀看時間不早了,就朝袁縱說:“我還有事沒忙完呢,就不在你這吃了?!?nbsp; “還有什么事?”袁縱追問。 “甭管了,反正不是你的事。” 夏耀要把護膚品給皇帝軒轅氏第六代玄孫大禹同志送去。 袁縱把夏耀送到門口,叮囑了他兩句,就目送著他離開了。 夏耀開著車直奔宣大禹家而去,路上一直覺得汽車哪個零件出了問題,開著特別別扭。夏耀找了一處相對安靜寬敞的路邊,把車停下來檢查故障。 突然,旁邊的路口閃出一個人影。 夏耀瞇著眼睛掃過去,目光霎時定住。 黑豹特衛(wèi)王牌保鏢————黑子。 黑子人如其代號,皮膚很黑,但是一雙眼睛異于常人的亮。 那天交手的時候,夏耀還對這人沒什么感覺?,F(xiàn)在天一黑,發(fā)現(xiàn)這人的眼睛就像貓眼,幽深發(fā)亮,乍一看讓人慎得慌。 “我是應(yīng)該叫你夏公子呢?還是應(yīng)該叫你袁總的小婊子呢?” 夏耀眸子一厲,手里的鉗子猛的朝黑子的方向擲了出去。黑子迅速躲閃,鉗子從他的臉側(cè)飛過,打到對面的磚墻上,硬生生砸出一個大洞,磚屑橫飛。 107破相。 黑子面孔陡然一冷,周圍的低氣壓都隨之下降。 一場交戰(zhàn)在所難免。 上次在溫泉度假村,黑子白白讓夏耀打了一頓,把黑豹特衛(wèi)的臉都丟盡了。回到公司后受到各種懲處和排擠,差點兒把飯碗丟了。對于此事黑子一直懷恨在心,早就蓄謀要把這口氣爭回來。 “上次讓著你,這回讓你瞧瞧爺?shù)膮柡?!?nbsp; 黑子一身精良的武器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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