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部分-《勢不可擋》
燈的燈柱上倚靠著一個人。 袁縱把車停了下來,搖下車窗。 夏耀把十萬塊錢甩了進來,說:“王治水還你的。” 袁縱問都不用問,就知道這一句,‘王治水還你的”意味著什么。分手到理在已經一個多月,剛剛得到緩釋的心又被這句話驟然擊潰,巨大的情緒波動無法遮掩地充斥在冷硬的眉宇間,雙目飆血地怒瞪著夏耀。 夏耀有點兒不敢看袁縱的眼睛,只是淡淡地說一句:“我走了。” 抬腳剛要走人,突然瓦片一樣的人民幣從后背襲來,砸在夏耀的身上,一個接著一個,力度特別狠,砸得夏耀滿心怒氣,一邊擋著一邊忍不住發飆。 “你他媽要干嘛?” 袁縱說:“你自個兒留著。” 夏耀怒火中燒,毫不留情地還嘴。 “我留著干嘛?打火機是你們倆的交易,跟我有個屁關系啊?” 袁縱也被夏耀絕情的話激得繃不住發飆。 “那我是不是也該把那五十萬還你?” 夏耀雙目赤紅,猛的抄起砸回來的人民幣,情緒失控地朝袁縱的臉上砸去,一邊砸一邊怒罵:“袁縱我草你MLGB!你他媽不是個人……” 袁縱眸色一沉,大手撈起那幾沓錢,一股腦全都甩了出去。拴好的皮筋崩裂,砸到夏耀頭上之后紛紛揚揚地往地上散落。 夏耀就像一棵掛滿錢的圣誕樹。 突然來了一股風,錢四處飛散。 這回夏耀沒法砸回去了,錢都散了,飛得到處都是。夏耀急著四處去撿,一邊撿一邊朝車里的袁縱咆哮。 “你丫個畜生!這尼瑪都是錢啊!” 袁縱什么都沒說,直接開車走人了。 夏耀把地上的錢一張一張撿起來,索性街上人不多,路過的都是心眼好的,幾乎都把錢還給了夏耀。有幾張票子飛到人家廠房大院的狗籠子里,復耀也翻墻進去撿了出來,足足撿了一個多小時,才把這十萬塊錢一張不落地找回來。 袁縱開車直奔田嚴琦的家。 田嚴琦剛洗完澡,整個人累成一灘泥,懨懨地靠坐在沙發上發呆。 門鈴聲突然響起。 田嚴琦拖著疲軟的步子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到袁縱的臉,心臟赫然一羽,急忙把門打開了。 “你……你回來了?” 其寒袁縱已經回來兩天,卻一直沒有在公司露面,依舊任由田嚴琦苦心竭力地執掌著整個公司的局面。 袁縱沒說什么,面無表情地進門。 本來不想換鞋了,突然發現門口的兩雙拖鞋,眼神變了變,還是換上了。 “你去哪了?”田嚴琦忍不住問。 袁縱淡淡回道:“韓國。” “韓國?你真去韓國找豹子了?”田嚴琦震驚。 袁縱沒回答他,而是審視著整個房間。 “你重新裝修了?” 田嚴琦說:“是啊,搬過來沒幾天就裝修了,之前的風格有點兒太華麗了,沒有家味兒。我又重新裝修了一下,按照你的風格喜好裝修的,這回怎么樣?” 袁縱點點頭,“順眼多了。” 田嚴琦這么久沒見袁縱,被突然而來的幸福砸得有點兒頭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一個勁的傻笑。 袁縱滿臉的人民幣味,便問田嚴琦:“衛生間在哪?我去洗把臉。” 田嚴琦給袁縱指了指。 袁縱進了衛生間后,看到那些專門為自個準備的各種洗漱用具,臉色不由的變了光 出去之后,田嚴琦問袁縱:“你吃晚飯了么?” “沒有。” 田嚴琦說:“那我給你下一碗面。” “甭麻煩了,回去順路買點兒就成了。”袁縱說。 田嚴琦說:“不麻煩,面條是現場的,上次你給我送過來的醬菜還有呢,直接拿那個拌拌就成了。” 袁縱質疑,“還能吃么?都一個多月了。” 那還是袁縱第一次送田嚴琦來這的時候順手放進冰箱的,也是除這次以外的唯一一次光顧這里。 田嚴琦說:“醬菜且不壞呢,我一直放在冰箱里。” 袁縱掃了一眼碗櫥里的兩副碗筷,什么都沒說,徑直地走到陽臺。 大鷯哥也蔫了,叫喚的聲音遠不如袁縱走之前的洪亮,見到袁縱還勉強撲棱了一下翅膀,然后又斜靠在籠壁上,幽幽地磕頭流口水。 田嚴琦把面條端上桌后,到陽臺來找袁縱。 看到袁縱盯著大鷂哥看,挺慚愧地說:“我也不知道它怎么了,好像自打你走了他就這樣了。我也找了幾只鳥陪它,可它跟哪只鳥都玩不到一起去。我估摸就它稀罕夏警官的那只小鷯哥,早知道當初夏警官過來的時候就讓他順手拎走了,現在送都沒法送了。” 袁縱尖銳的目光猛的掃向田嚴琦的臉。 “你說夏耀來過這?” 田嚴琦點頭,“是啊。” “什么時候來的?” “你們分手之前。” 袁縱想到成雙成對的拖鞋、洗漱用品、碗筷、鷯哥……”二話不說,大步朝門口走去。 “嘿,你的面條不吃了啊?” 田嚴琦說到,‘啊”這個字的時候,袁縱已經閃到樓下了。 178危機感。 四十分鐘后,袁縱的車開到了夏耀家門口。 夏母的身影在各個房間里來回穿梭,夏耀在臥室里清點那十萬塊錢,經歷了一場風波過后,家庭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和諧。 只是陽臺上掛著的那個鳥籠子不見了。 夏耀的家里有三個陽臺,袁縱每個陽臺都看了,都沒發現小鷯哥。 他就站在大槐樹的底下,踩著剛剛翻新沒多久的土壤。 突然從心底滋生出一股痛楚,極致迅速地深入擴散,愈演愈烈,心如刀害 他想起夏耀提著小鷯哥在公司里面閑庭信斃,溜溜達達的瀟灑模樣:想起他每次都把花生米嚼碎了,一點一點喂給小鷯哥的認真模樣;還記得他對著復讀機錄制大粗話,每次從小鷯哥嘴里脫口而出,都會被逗得哈哈大笑的憨傻模樣…… 那是一只曾經親吻過袁縱的小鳥。 也是一只曾經將夏耀的呻吟聲學得一板一眼,當大鷯哥喊出小騷媳婦兒,答得清脆響亮的夏小賤肝兒代言鳥。 可今天卻被袁縱踩在腳下。 甚至連它什么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袁縱唯一能想象到的,就是夏耀親眼目睹它離開時那悲痛欲絕的模樣。 突然而來的一場秋雨,卷著滿樹的落葉砸遍大街小巷。 袁縱的車在雨幕中快速行駛著,揚起一層層的水花。 田嚴琦已經把袁縱拋下的那碗面吃完了,結果袁縱再次推門而入。 “呃……你怎么又來了?” 田嚴琦站起身,追隨著袁縱急促的腳步一直到陽臺。 袁縱將鳥籠子摘了下來,把里面的大鷯哥掏了出來。 大鷯哥近來的身體狀況本來就不怎么好,積郁成疾,天一涼顯得更頹廢了。袁縱凝視了它片刻,突然攥著鳥脖子的手狠狠一用力。 “你干啥?”田嚴琦瞪圓眼睛,急忙去阻攔。 已經晚了…… 袁縱當著田嚴琦的面,直接把大鷯哥掐死了。 田嚴琦的心跟著滴血,他也帶了大鷯哥這么長時間,肯定有感情了。這么眼睜睜地看著它死,而且還是袁縱親手掐死,心里肯定會接受不了。 “為什么啊?” 袁縱說:“妖兒的那只小鷯哥已經死了,留著它干嘛?” 田嚴琦急了,“那夏耀死了呢?難道你也陪著一起死?” “我陪著。” 袁縱已經拎著那只死了的大鷯哥走了七八分鐘,田嚴琦才發出一聲悶吼。 “今兒這雨下得可夠大的!” 夏耀邊嘟噥著邊去關窗戶。 結果,突然掃到窗外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袁縱準確地找到小鷯哥埋葬的位置,徒手將他的,‘棺木”挖出,小鷂哥的尸體早已腐爛,只剩下幾根羽毛飄在小房子里。袁縱將房門打開,把里面的泥塑小妖拿了出來,用雨水沖刷干凈,又把大鷂哥放了進去。 夏耀開窗就嚷嚷。 “你特么少動我的鷯哥,滾蛋!!” 不知是因為雨大還是夏耀聲音小,袁縱頭都沒抬。 夏耀急了,怕從正門走驚擾到夏母,就跳窗而出,身著一件睡衣直奔著袁縱而去。冒著大雨跟袁縱搶著手里的小房子,搶不過就上拳頭。 小房子一側棱,大鷯哥的尸體直接從里面掉了出來。 夏耀神色一滯,心里揪著疼。 但依舊野蠻地擰著袁縱的手腕,怒道:“甭尼瑪把它放進去,不是一起死的就甭往一窩里面埋,拿出去!” 袁縱不搭理他,顧自將房門關上。 后來夏耀又看到袁縱手里的小人,硬是要搶過來,遭到袁縱拒絕之后,拳頭伴著雨點狠狠砸向袁縱早已濕透的身軀,叫嚷聲粗野蠻橫。一 袁縱二話不說,直接把夏耀扛著往窗口走。 “你特么放我下來,滾遠遠的,別碰我!!” 袁縱將窗戶拉開,沒有像以前那樣扛著夏耀躍窗而入,而是直接把這個渾身濕透的混小子從窗口拋到床上。 將近五米的距離,夏耀砸下去的時候腦袋都懵了。 屁股先著的床,疼痛從尾椎骨順著脊柱一路竄爬。 心里那個委屈啊! 又從床上躥跳起來,幾大步飛跨到窗口,玩了命地扯拽著窗戶。時至今日,袁縱硬關上的窗戶夏耀依舊打不開。 夏耀站在窗戶里面嗷嗷叫喚。 “袁縱,你特么把你的爛鳥拿出去!” “我告訴你,你丫就是埋進去了,我也會挖出來扔了的!” “……” 夏耀說什么都無濟于事,袁縱的身軀被雨水澆筑得就像一面無法摧毀的墻,卻又看起來那么形單影只。就像一年前的劫匪偷襲夏耀的那個晚上,也是這么大的雨,袁縱怕夏耀淋到,將他強制地關在房間里單槍匹馬地與人廝戰。 那個時候夏耀還不知道心疼,現在心疼得不知道什么了。 宣太禹前眸子一直忙電影發布會的事,對夏耀關必不足,一直心懷愧疚。這幾天終于騰出工夫了,想趁機彌補一下,結果還被危機感超強的王治水以這樣那樣的理由捆住了。 “打火機回來了。”王治水在宣大禹面前晃悠兩下。 宣大禹輕描淡寫地說:“它還走過么?” “操!” 王治水這叫一個氣,枉他失去打火機后朝思暮想,終日心懷愧疚,甚至不敢當著宣大禹的面提起這件事。 敢情人家壓根沒發現!說不定連自己送過這枚打火機都忘了。 宣大禹看到王治水在旁邊運氣,伸手過去擰了他的臉一下。 “越來越白了哈。” 說完,又要給夏耀打電話。 王治水按住宣大禹撥號碼的手,又開始轉移他的注意力。 “我前天見過夏耀了。” 宣大禹目光一緊,“他怎么樣?” 王治水說:“好著呢,用不著你操心。” “好著呢?”宣大禹有點兒不信,“前段時間的事鬧那么大,我想見他,他媽都攔著不讓,能好得了么?” “真的特別好,那氣色,簡直沒挑了。”王治水一副夸張的表情。 宣大禹還是不放心,打算先給彭澤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結果,彭澤的號碼讓王治水設置成了自己的小號,長期處于無法接通狀態 “我就說,人家全都成雙成對的,誰有工夫搭理你啊?” 剛說完,一陣敲門聲響起。 王治水一抬頭,就看到耀眼的,‘煞星”在門口炯炯發光。 心里直呼一聲完了。夏耀武裝嚴實,人家還是毛衣加外套,他已經羽絨服、厚底大棉鞋了。頭上戴著一頂毛茸茸的帽子,脖子上系著毛茸茸的圍脖,只露出一雙因感冒而霧氣氤氳的美目,萌態十足。 宣大禹的心瞬間就化了。 王治水酸溜溜的口吻說:“賣萌可恥啊!” 夏耀不是賣萌,而是真冷。 “感冒了。”夏耀朝宣大禹說。 宣大禹剛要開空調,王治水就替他把這個活兒干了。 夏耀把圍脖一圈一圈解下來,露出那張極致完美的面孔,宣大禹心里一哆嗦,忍不住問:“你是不是又帥了?” 剛想好好看看夏耀,夏耀的臉就被王治水的兩只狗爪子轉了過去。 “帥了么?來,讓我也看看。” 于是,王治水兩只手棒住夏耀的臉,一會兒往左邊扭,一會兒往右邊扭,左三圈右三圈來回轉,就是不轉到宣大禹那個方向。 “有完沒完?”夏耀煩了,“您這相面呢?” 王治水嘿嘿一笑,把手撤了下來。 然后,宣大禹又問了夏耀那句口頭禪。 “你倆還沒分手呢?” 沒想到,這回竟然還讓他問著了。 “分了。” 宣大禹陡然一震,刺激得王治水都跟著一震。 “真分了?”宣大禹眼睛瞪圓,“我可是問著玩呢。” 夏耀說:“我可不是說著玩的。” 宣大禹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句話,旁邊突然傳來王治水一聲夸張的喙叫。 “啥?你倆分了?” 夏耀條件反射的一哆嗦,滾燙的茶水瞬間灑了一手。 這要是放在以前,宣大禹早就上腳踹了。這回怒瞪了王治水好一陣,最后就憋出一句根本不像怒斥的怒斥。 “你是不是找揍啊?” 夏耀一邊擦手一邊數落著王治水,“你丫不是早就知道了么?還嚷嚷這么血活干什么?” “啥?你早就……” 宣大禹的話還沒問完,王治水就搶先著說:“那個,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迅速關門灰溜溜地閃人。 179一點兒人樣都沒有。 房間里就剩下宣大禹和夏耀兩個人。 夏耀一條手臂攬住宣大禹的肩膀,整個人挨靠了過去,就像一個大棉球貼在了宣大禹身上。腦袋歪著,變態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宣大禹看。 宣大禹心跳加速,急忙用手遮住夏耀的眼睛。 “別這么盯著我看。” 夏耀不明所以,“怎么了?” 宣大禹心虛地笑笑,“沒啥。” 夏耀冷哼一聲,腦袋歪在宣大禹肩膀上不說話了。 沒一會兒,宣大禹又撥弄起夏耀的腦袋。 “說說,你倆為啥分手。”興沖沖的口吻。 夏耀斜晚著他,“至于這么高興么?” “快說!”宣大禹一副急不可耐要分享,‘快樂”的表情。 夏耀懶懶地口吻說:“有什么可說的?” 宣大禹見夏耀不說,自己猜測了一下。 “不會真是因為那個田嚴琦?” 夏耀沒說話等于默認。 “我說什么來著?”宣大禹手指狠戳夏耀的眉心,些這就叫魚找魚,蝦找蝦,烏龜單找大王八!人家要的就是東北大醬,你一碗燕窩瞎摻和什么?” 夏耀實話實說,“東北大醬本來就比燕窩好吃。” 尤其是袁縱親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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