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部分-《勢不可擋》
那份上。 袁茹深吸了一口氣,說:“因為豹子曾經(jīng)企圖綁架強暴我。” 袁縱一腳剎車在路邊停下。“你說什么?” 袁茹每每想起這事都會后怕,“當時要沒有他,也許你現(xiàn)在都瞧不見我了。你知道他胸口和臉上的傷是怎么搞的么?是我被人綁上車后,他為了讓車停下,手扒著車門被汽車拖行了好幾十米,差一點兒就卷到車輪底下。” 袁縱的大腦似乎不會運轉了,滿腦子都卡在那樣一個畫面里。 袁茹的眼圈又紅了,“是因為我當時老瞎勾搭人,才會惹禍上身,其實夏耀已經(jīng)提醒過我一次了,我就是不長記性。后來出事了我不敢告訴你,只能給夏耀打電話。夏耀怕你知道了做出過激的事,才不讓我跟你說的。” “……” 188永遠的no.1 袁縱殺氣沖沖地去找豹子的時候,被告之豹子已經(jīng)在兩個禮拜前以故意傷人罪被逮捕了,也就是在田嚴琦受傷后的第一時間就被警察帶走了。 至于本次警方為何行動如此之快,原因不言自明。和前幾次一樣,夏耀怕袁縱因為田嚴琦的事情情緒過激導致不可挽回的后果,還是提前把豹子圈起來了。事實證明他的這一做法完全正確,只不過他的致激對象猜錯了。 袁縱通過私下疏通,直接找到了看守所里。 豹子被獄警帶到會見室,隔著玻璃,兩個人時隔多日首次會面。 袁縱說明來意之后,豹子笑了。 “你以為單單就這么一件事么?我告訴你,那天我給夏耀下了藥,并沒有睡成他。你知道為什么么?因為他死活要為了你那么一個JB挺著!你知道他當時的狀況有多慘么?一個勁地在床上打滾哆嗦,到最后五官都走形了,鼻血流得止都止不住……” 豹子知道此時此刻最好的打擊方式就是在袁縱傷痕累累的心上再補上一刀,看著袁縱扭曲猙獰的面部表情,豹子特別有成就感。 “我等你出來。”說完這句話,袁縱就持著一張駭人的面孔離開了。 從看守所出來之后,袁縱急匆匆地奔向夏耀的單位。 夏耀剛出去不久,電話打不通,袁縱跟門衛(wèi)大爺交涉再次失敗,想著隨便找個人幫自個兒帶個話上去,就看到小輝從對面的商店朝這邊走過來。 “嘿,袁縱,你怎么在這啊?” 袁縱說:“幫我把夏耀叫下來,就說……” “他不在單位!”小輝打斷袁縱說,“他出去了。” 袁縱神色一緊,“那他在哪?” “我不太清楚誒,下午剛上班就被領導叫過去了,然后就開車出去了,我也沒問他去干嘛……要不,我上去幫你問問。” 袁縱點點頭。 五分鐘之后,小輝跑了下來。 “他去稅務局幫領導開發(fā)票去了。” 袁縱二話不說,開車直奔稅務局。 夏耀這會兒正在路上堵著,已經(jīng)堵了大半個鐘頭,心情異常煩躁。越是煩躁越容易想起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看著攔截的電話數(shù)量正在不斷攀升,夏耀一個走神差點兒跟前面的車追尾。 又用龜速往前挪了幾百米,挪到一片施工地上,轟隆隆的機器運作響異常刺耳,夏耀把車中的音樂打開,一邊隔絕外面的噪音一邊調節(jié)心情。 因為夏耀是開著警車出來的,所以在馬路上異常顯赫,兩個正在焦灼四顧的施工人員,看到夏耀的警車眼睛一亮,火速沖過來擊打他的車窗。 夏耀車里放著音樂,眼睛直愣愣地瞧著前面正在走神,好一陣才聽見敲車玻璃的響聲。 把車窗搖開,靜靜地注視著外面焦灼萬分的民工。 “怎么了?” 民工說:“警察同志幫幫忙,我們這有個人墜井了。” 夏耀納悶,“消防武警呢?你們沒打電話么?” “打了,到現(xiàn)在還沒過來。” 夏耀一想到這個路段堵車的現(xiàn)狀,估摸那輛消防車且開不過來呢,這寒冬臘月的,在井下多待一秒就少一分生存的希望。 事不宜遲,夏耀讓民工把車開到可停靠的路段,自己跟著另一個民工走了過去。 一口直徑不足一米的水井前圍了七八個人,一根井繩正在緩緩地往下放,放了足足有二十多米,也沒見一絲回應。 因為井太深,沒人敢下去。 夏耀問:“掉進去多久了?” 民工說:“大概有二十分鐘了。” 二十分鐘……這么深的井,下面又都是水,墜井人肯定凍得體力不支了。就算繩子放到他面前,肯定也拽不住了。 “我下去。”說完,夏耀把繩子綁縛在身上,被七八個民工緩緩地放到井下。一真下到三十多米深,夏耀才看到了墜井人,早就已經(jīng)昏迷了,接著棉衣的浮力才漂浮在水面上。 夏耀把繩子的另一頭拴在墜井人的身上,敲了敲井壁,又使勁拽了拽身上的繩子,示意民工往上拉。 但因為墜井人身上的棉衣浸水后異常的厚重,上面人員有限,費了好大勁都拉不上去。考慮到氣溫低,夏耀又不能把他的衣服脫了,看著墜井人呼吸越發(fā)短促,救人刻不容緩,夏耀只能先把自己這邊的繩索解開。 這個時候井邊又來了幾個人,齊心協(xié)力將墜井人往上拉。 夏耀用腳費力地卡著井壁,盡量不看到水,因為一旦落水,一會兒繩子再下來的時候很可能被凍暈而沒法上去。 盡管幫忙拖拽的人很多,力量大,但因為水面據(jù)地面有一定的高度,運作起來非常慢。 井下的氧氣稀薄,盡管夏耀身體素質好,但長時間待在這里,都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夏耀的頭嗡嗡作響,視線一片模糊。卡著井壁的手腳突然一陣虛脫,在墜井人距離井口還有十幾米遠的位置,他就跌進了水里。 夏耀在水里掙扎撲騰,即便會游泳,在這么冷的天氣,這么涼的水中也容易四肢抽搐,發(fā)生溺亡。 好在夏耀穿的棉衣也夠厚,浸水后有浮力,可以給救援留下充足的時間。 大約五分鐘過后,墜井人才被拽到井口。 “呃,怎么就一個啊?” “那個警察呢?不會還在下面?” “你這不是廢話么?肯定還在下面。” “快放繩子啊!” 兩分鐘后,繩子才重新降落在夏耀的眼前。 可惜夏耀現(xiàn)在已經(jīng)嚴重體力透支,別說把繩子綁縛到自個兒身上了,就是抓都不見得能抓住。意識已經(jīng)恍惚了,頻頻出現(xiàn)幻覺,總覺得自個是在奔向東北的雪路上,天寒地凍,大雪無垠,哪里才是袁縱的家? 上面的民工遇到同樣的處境,繩子又沒有反應了,剛才有夏耀勇于獻身去救民工,現(xiàn)在民工卻沒有一個人敢下去救夏耀。尤其夏耀下去之后還上不來了,讓這些以自保為首要考慮因素的建筑工人更不敢冒險了。 反復給消防人員打電話,那邊都是一句正在往這邊趕,后來干脆不接了。 夏耀下水前把手機放在一個民工手里保管,民工這會兒才想起來,可以先給夏耀的親朋好友打電話,假如有在附近的可以先過來支援一下。 打開通訊錄,袁縱的號碼在首位。 備注就是“永遠的NO。1”。 現(xiàn)在的新生代農民工學歷都不低,最起碼這個英文還是認識的,而且夏耀為了防止手機詐騙,父母都是用本名,沒有備注,所以首選就是袁縱。 袁縱的車也在路上堵著,聽到手機響,拿出來一看是夏耀的號碼,趕忙接了起來。 “您好,請問您是這個的家人么?” 一聽到這句話,袁縱的心里就咯噔一下。 “我是,怎么了?” “是這樣的,這個警察剛才經(jīng)過我們施工地,有個哥們兒墜井了,他下去救人,到現(xiàn)在還沒上來,消防武警也沒趕到。假如你現(xiàn)在就在附近,或者有他的朋友在附近,麻煩過來援助一下。” 袁縱的腦子轟的一下就爆炸了。 “你們在哪?” 民工報了一個地址后,袁縱看距離自己不到三公里,甩下車就大步朝那里跑過去。急得完全顧不得什么了,看到溝溝坎坎也不繞,看見擋路的就直接推,一共用了不到八分鐘就跑了那,與世界紀錄差了幾十秒的工夫。 猛的撲到井口,看到是幾十米的水井,深不見底,袁縱被巨大的恐慌逼得發(fā)出一聲心痛的嘶吼聲,像猛獸被捕殺時發(fā)出的嗥叫,聽者異常揪心。火速綁上繩子,都沒試試是否牢實,袁縱就下到了井內,民工放繩的速度都跟不上袁縱下躥的速度,幾乎就是幾秒鐘的事情,就觸碰到了水面。 189肩膀上的愛。 “妖兒,妖子……”袁縱焦急地喚了一聲。 夏耀聽到袁縱的聲音,恍惚間有了意識,但又不那么清晰。觸到袁縱溫熱的手掌,喃喃自語道:“總算找著你了。” 袁縱費力地將夏耀從水中托抱起,然后給他捆上繩子。 夏耀觸到熱源之后猛的將袁縱摟抱住,口中嗆出一聲哭訴,“大粽子……冷著呢……冷著呢……” 袁縱眼中熱淚翻滾,嘴唇貼在夏耀冰涼的臉面上親吻著他,柔聲哄道:“妖兒……聽話……再挺一會兒……這就上去了……” 袁縱即便再怎么不想撒手,也得先把夏耀捆上,一是兩個人的重量太沉,即便拉上去也要耗費很長時間。為了讓夏耀早點兒脫離險境,袁縱先把繩子梆縛到他的身上。 就在袁縱繩子綁好的一剎那,夏耀的腦袋赫然清醒。 “我要跟你一起上去!”狠狠攥住袁縱。 袁縱沉聲朝夏耀勸哄道:“兩個人的重量太沉了,你先上去,我可以自己往上面爬。等你被拽到井口,我也爬上去了。” “我不信。”夏耀抽抽噎噎地說,“這么光的井壁怎么往上爬?” 袁縱說話間就給夏耀綁好了,拍了他的屁股一下,佯裝輕松的口吻說:,你忘了我是誰了?多陡哨的石壁我都徒手攀巖過,這么一圈墻還能難得倒我? “陡哨它也有棱有角啊……”夏耀還在執(zhí)拗著。 袁縱不顧夏耀的掙扎,直接敲了敲井壁,又晃了晃繩子,夏耀的身體開始緩緩地上升。 “袁縱……袁縱……” 夏耀每上升一米就會焦灼地喊著,每喊一次都拼盡全身力氣,袁縱總只是不厭其煩地應答著,緩緩地跟在夏耀的身下往上攀爬。 “大粽子……你還在不?” 袁縱喘了一口粗氣,沉聲應道:“在呢。” “為啥你的聲音越來越遠了呢……” 袁縱爬到半截卡住了,這段石壁異常光滑,而且松動易開裂,袁縱剛才腳一出溜差點兒跌下去。往上爬一寸都異常艱難,而且通常都會爬十公分出溜北公分,幾乎到了寸步難行的境地。 “大粽子……大粽子……” 袁縱拼盡全身力氣應答,也只能讓夏耀聽個模糊的大概。 夏耀突然慌了,腦袋更加清晰,越清晰就意味著對井底的環(huán)境越發(fā)明朗。他完全是無意識地開始晃悠自己的腳,想讓拖拽的速度慢一些,想用腳踢到袁縱,不想把袁縱一個人拋在井底,因為他知道,自己一旦被拖上去,就沒有人再去救袁縱了。 結果,繩子就在夏耀這種反復晃悠的動作中卡在一個凸起的石壁上,拖拽的時候反復磨損磨損、突然在某個時刻赫然斷裂。 “啊——” 夏耀的身體急速墜落,猛的撞擊到卡在半截的袁縱身上,巨大的沖擊力讓兩個人的身體都不由自主地開始降落,再一次沉到水里。 “怎么回事?”井上的工人一陣驚愕。 “不知道啊,貌似是繩子斷了。” 旁邊的人著急道:“再去找一條啊!” “貌似……就這么一條……” “我操,趕緊去買一條啊!” “最近的一家雜貨鋪還有十幾里地呢!” “那就趕緊拉出來……拉出來……找一根短一點兒的繩子接上。” 兩個人再次墜到井底后,夏耀的情況更危險了,井里黑暗,袁縱看不清他的臉色,但是憑借觸覺可以感覺到夏耀的嘴唇一點兒血色都沒有。 即便這樣,夏耀也只有懊惱沒有后悔。 “你說說你……你要是老老實實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拽上去把繩子給我放下來了。”袁縱心疼地埋怨著。 夏耀費力地說:“是繩子自個……斷的……不賴我……” 袁縱自己可以往上爬,如果夏耀棉衣沒有注水,也能試著扛著他一步一步往乒移,但現(xiàn)在問題是夏耀棉衣注水,無形中增加了很大重量。而夏耀幾乎巳經(jīng)喪失了活動能力,根本不可能配合自己。 在水里浸泡多一分鐘,夏耀就多一分危險。 袁縱突然把手伸到夏耀的屁股上,一把將他托抱起,扛坐在肩膀上,自己則被夏耀的重量拖累得大半個身子入水,只有肩膀和頭露在水面上。 “你干嘛……”夏耀驚了,又開始掙扎。 袁縱凍得嘴唇打顫,使勁穩(wěn)住聲音說:“別動……我聽到他們放繩子下來的聲音了,你試著夠一下……看看能不能夠到……” 其實,這個時候井上的民工還在接繩子,他們既要找到繩子,還要保證繩子的牢實程度,所以花費了不少時間。 其實袁縱就是想把夏耀托抱起來,想讓他離開冰冷的井水。 “我摸不到……”夏耀說。 袁縱說:“那你站在我的肩膀上再試試……” 夏耀沒有起初沒有意識到袁縱的這一做法,僅僅是覺得在增加兩個人被救援的可能性,于是拼盡全身力氣站起來,身體貼靠在井壁上,費力地摸索著繩子。 這個時候繩子已經(jīng)開始往下放了,但是長度不夠。距離夏耀只有一米遠,夏耀看不見也摸不到,只能干著急。 因為夏耀加上一身注水棉服的超重量,讓袁縱的全部身體入水,只有一個腦袋露在水面上。 而夏耀雖然穿著濕透的棉服,但因為沒有接觸涼水,狀況比袁縱好多了。 “大粽子……”你還在么?”夏耀反復和袁縱說話,以確保他的安全。 袁縱沉聲回道:“沒事,我挺得住,你繼續(xù)找……” 這會兒井口的上人也著急了,怎么半天都沒動靜?這是繩子不夠長還是從已經(jīng)昏迷過去了?是要把繩子拉上來繼續(xù)接還是等著他們突然醒來后再拽呢? 這時工人們只能寄希望于消防人員了。 夏耀找著找著,突然意識到一點,他的鞋已經(jīng)觸碰到水面了,而他現(xiàn)在就踩在袁縱的肩膀上,那豈不是意味著…… “啊——”夏耀發(fā)出悲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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