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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廷審-《大隋主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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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竇慶忍無可忍的說道:“本官問心無愧,請問許國公,本官有哪里不公?”

    宇文述一指楊集:“衛(wèi)王明明是搶了小兒之物在先,才導致小兒憤而拔劍,你為何忽略了這個最重要的環(huán)節(jié)?難道就因為衛(wèi)王是親王?”

    竇慶怒極而笑:“起因是宇文三郎挑釁在先,逼迫三名出類拔萃的武士為你宇文家家奴,你的其實家奴也承認這個起因,他們都簽字畫押了,難道許國公也要否認嗎?”

    “分明是嚴刑逼供,他們才被迫遵照你的意思來招認?!庇钗氖鱿驐顝V一拱手:“請圣人允許老臣進入殿內作證?!?

    “可!”楊廣點了點頭,又朗聲說道:“此案由張御史主審,凡事皆可問他,他做何決定,朕都不會反對?!?

    “喏!”眾人齊聲應命。

    不一會兒,十多名宇文家家奴被帶了進來,他們按照宇文述的吩咐拉開了衣襟,露出傷痕累累的胸膛,表示他們在縣衙遭到嚴刑逼供。

    竇慶冷冷一笑:“為了推翻自己的供詞,竟然不惜自殘嫁禍于我,簡直是無恥之尤。只可惜許國公不知法、不知審案方式,所以你的陰險之舉是不會得逞的!”

    宇文述見竇慶不怕,以為他是在強撐,便在旁邊冷笑不語,他這種法子他兒子用過,幾乎是屢試不爽,怎么可能不會得逞?

    “要知道有沒有受到逼供,其實只要把他們分別審問,然后再對口供,就能從細節(jié)推斷出誰在說謊。”張衡向宇文述說道:“這辦法是官員們飽受偽證者之苦,所想出來的辦法。若是確定誰以自殘的方式來誣告官員,輕則打五十大板,重則殺!情節(jié)更嚴重者,殺其人,貶其家小為官奴!而幕后指使者,也將受到二成的懲罰,比如說許國公這十七名家奴,如果都是自殘誣告竇縣令的偽證者,那么每個人要被重責五十大板,而許國公要承受一百七十大板?!?

    宇文述頓時懵圈了!

    他為了推翻之前的口供,便采用‘自殘’之法嫁禍竇慶,但很多細節(jié)他都沒有安排妥當,一旦分開審訊,必然出現(xiàn)自相矛盾的窘境。

    若是如此,他自己不僅也要挨一頓毒打、成了滿堂笑話,此案也因此而玩完。

    “哼哼哼!”楊集捏著下巴一邊點頭,一邊冷笑道:“許國公,你這種低端的手段實在是太老套了,我們這些紈绔子弟老早就玩爛了,你兒子之所以屢試不爽,并非是這老早過時的手段行之有效,而是官員們怕你、不敢治你兒子,于是一個二個便順驢下坡,給自己找了個下臺的借口。”

    “想必是你那兩個混蛋兒子教你的吧?我覺得是你兒子擔心你發(fā)現(xiàn)個中奧妙,害怕以后再也糊弄不了你了。所以他們沒有把串供這個最重要的環(huán)節(jié)說給你聽。更搞笑的是你竟然當真了,不僅照搬來用,還訛詐到皇宮里來了,真不知怎么說你?!?

    “哈哈!”又是惹來了一陣哄堂大笑!

    “許國公,我告訴你!”楊集繼續(xù)說道:“罪犯和官府是對立并存矛盾,雙手在斗爭過程中,各自得到進步!每當罪犯有什么新的犯罪手段,代表正義官府很快就會想到行之有效的辦法來預防罪惡,甚至還能根據(jù)某一起案件,衍生出許許多多條律法來。所以罪犯最大的貢獻,就是以他們的犯罪行為、罪有應得的下場來促進律法的完善,避免更多同類案件的發(fā)生。你更不要以為你現(xiàn)在的犯罪手段,到幾年以后還有用,你要是墨守陳規(guī),沒有與時俱進的思想,連貪污都低端?!?

    大殿之內陡然一靜。

    雖然楊集的說法有點荒謬,但細細想來,確實是這個道理,罪犯的存在、犯罪手段日新月異,也間接的推進了律法的完善。

    張衡肩負著修律的使命,聽楊集這么說,忍不住問道:“衛(wèi)王,若是我大隋想進一步完善律法,什么辦法最快?”

    “有文化的高級罪犯最擅長的便是鉆律法的漏洞,正是律法存在漏洞,使他們一次次的逃避了律法的制裁,讓你明明知道他有罪,卻無律可循,所以要想讓在最短的時間完善律法,便找?guī)资习倜斆鞯淖锓?,讓他們從律法中找空子。”楊集看了張衡一眼,說道:“張御史休要小看他們,他們對于律法的精通,甚至比刑部官員還想純熟,否則,他們也不會利用律法的漏洞,能夠長期的逍遙法外了?!?

    楊集引入這番話,其實是為王世充準備,若是他能夠將精明辯才、律法常識運用到正途,對大隋絕對是有益的。

    “受教了!”張衡拱了拱手,楊集所說的話淺顯易懂,只不過以前沒人提出過用罪犯來幫助完善律法,故而沒人往這方面去想,但是張衡這個精通律法的御史大夫此時聽了,大有豁然開朗之感。

    細細想來,這種官匪合作的方式,的的確確是修律的捷徑,也給予了他一個修律的方向。而高智慧罪犯在修律過程中的作用,絕對比只要讀死書、憑空臆測的書生強。

    而宇文述此時,也顧不上大家的嘲笑了,他臉上雖然不動聲色,可心中卻已經(jīng)慌作一團。他也想不到自己栽贓嫁禍的手法,在楊集、張衡、竇慶等人眼中,竟然是這么的可笑、不可靠。趁著楊集與張衡之際,不斷的給梁昆使眼色,希望他出來說幾句,不能讓自己一個人在這里頂著、不能讓張衡將他的家奴分開盤問。

    梁昆也是有口難言,分開審問這種方式其實已經(jīng)執(zhí)行很多年了,他想不到宇文述為了嫁禍竇慶,竟然采用這種早已過時的手段。如果此時分開審問,宇文述拙劣之計定然會暴露在眾人之下,屆時,是人都知道宇文述不占理,先天就讓人覺得此案錯在宇文智及,否則的話,宇文述又何須心虛的采用這種不是辦法的辦法?

    竇慶見到宇文述頻頻給梁昆使眼色,而梁昆卻視而不見,底氣頓時更足了,他向張衡深施一禮:“張御史,卑職我不僅有雙方口供,還有許多人證和物證,許多人證就在殿外候命,如果張御史有需要,我可以全部讓他們進來陳述?!?

    宇文述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心急如焚,若是張衡將他的家奴分開審問,一切就暴露出來了。有這種情況下,別說他不占理了,就算是占理,也被自己的操作、這一審弱化幾分。

    能夠參與朝會的臣子,皆是天下頂級聰明人,他們冷眼旁觀至今,何嘗不知宇文述陷入了進退維谷的窘境?

    通過這一番短暫的交鋒,他們便知宇文述是無理取鬧,若是他動用關系、動用下作的手段對普通的臣子施壓,或許能夠取得一定的作用,畢竟他是有擁立之功的人,皇帝天然就會偏向他幾分,但是與他對峙的楊集也不是省油的燈。

    楊集對于皇帝的忠誠、所立的功績比他宇文述還要強幾分,所以皇帝面對兩大“紅人”之爭時,保持了中立的態(tài)度,而從目前來看,宇文述分明就是錯的一方,在失去皇帝偏袒的情況下,他現(xiàn)在想要贏得了楊集,幾乎難如登天。

    “衛(wèi)王!”張衡這時向楊集拱手一禮,問道:“至今,你還沒有說從宇文智及手中奪走什么,而這東西,也是宇文智及拔劍的原因所在,但不知是何物?”

    剎那之間,氣氛驟然一緊。

    這也是眾人最關心的問題,畢竟宇文智及再是愚蠢,也不至于為了錢財、珍寶劍劈親王,由此也可見,楊集所奪之物,絕非財富、蓋世奇珍,而是更加令人震撼、期待的東西。

    便是楊廣也不由自主的期待了起來,他知道楊集有的是錢,他們母子的賺錢能力,不說是獨一無二,卻也是世所罕見,所以他從來不擔心楊集貪污,因為錢多到他這種地步以后,已經(jīng)沒有貪污的必要了。

    而宇文述這一方,隨著張衡這一問出口,別說是宇文述這個當事人開始忐忑不安,便是涉入此案的虞世基、梁昆也緊張了起來。

    這可是也他們仕途息息相關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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