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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得自顧自答地說道：“陛下，以微臣之所見，清虜之害，當(dāng)遠(yuǎn)甚于那假冒太子。”

    “哦？張尚書何出此言？”

    “陛下，那東川的假冒太子，雖然逼迫弘光皇帝禪位，由他自己登基為帝，但他好歹打的是咱們大明的旗號(hào)，延續(xù)是崇禎先帝的血脈，從這一點(diǎn)來說，我們與他們就有算二帝之爭(zhēng)，亦是大明內(nèi)部之矛盾，在外敵當(dāng)前，國(guó)家岌岌可危的狀況下，還是要暫緩行事，共同抗敵，方是最為正確之舉措啊。”

    朱由鍵的臉孔，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抽搐。

    他苦笑道：“張尚書的意思，莫非是要朕對(duì)這假太子登基一事不聞不問么？只是這樣一來，朕這個(gè)大明皇帝，豈不是尊嚴(yán)喪盡，豈不是君威無存，又何以號(hào)令天下百姓，一齊抵御抗清呢？”

    他這話一出，堂下的眾臣，頓是又七嘴八舌地喧嘩開來。

    “是啊，一國(guó)安有兩君，一山安有二虎，豈非笑談！？”

    “是啊，想想景泰帝與英宗皇帝本是親兄弟，最終鬧到何等局面！這歷史教訓(xùn)，難道不足為鑒么？”

    “就是了，若那假太子篡位登極咱們都不管，聽之任之，無所作為，那天下軍民百姓，又將如何看待我隆武朝廷，陛下又該何以自處！”

    “唉，一國(guó)二君，又皆是大明勢(shì)力，此事甚是棘手，真是一言難盡哪。”

    ……

    聽到眾臣這般發(fā)言，隆武皇帝朱聿鍵心下，愈發(fā)痛苦難過。

    他望向張肯堂的目光，亦是愈發(fā)憤怒與不善。

    只不過，張肯堂卻猶是面容平靜，他淡淡回道：“陛下，恕臣直言，將來能滅陛下者，絕非是那假冒太子，而必定是北面的清虜。”

    聽張肯堂這般言語(yǔ)，朱聿鍵心下愈是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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