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驀地,他的手不自覺地掐上了小姑娘的臉。 陳沅知睜大了杏眸,不可思議地望向李縝。她本就細皮嫩肉的,堪堪下點重手,雪白的肌膚上便會留下紅痕。 眼下被李縝猝不及防地掐了一把,她幾乎下意識地喊了聲“疼”。 這聲“疼”落在李縝的耳里,嬌顫顫,跟撓心窩子似的。 見小姑娘眼神躲閃,他冷嗤了一聲,昨日她與好友逛花樓的時候,也是這般躲著他。 思及此,他又輕輕地掐了一下。 陳沅知臉皮薄,被他這么一撩/撥,耳垂處似能沁出血來。她咬著自己的指頭,偷瞥了一眼李縝,只見他臉不紅心不跳地捻著指腹,掀了掀眼,緩緩開口道:“方才陳大人臉上有臟東西。” “有臟東西便能隨意動手嗎?”她聲音不大,卻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嘶——”李縝微微瞇眼,回憶似的沉吟了片刻:“陳大人吃酒時不是爽快的很嗎?嘴里還說都是大老爺...” 話還未說完,一雙略帶涼意的手就捂住了他的嘴。 陳沅知的手方才摸過松蘇香的瓷瓶,松蘇香留香頗久,現下她的掌心仍是一片馥郁的香氣。 李縝抬了抬眸,他們二人之間隔著小幾,陳沅知手臂纖細,卻遠沒有他那般長。是以她一手撐著小幾,半個身子微微向前傾,一雙慌亂的眸子正巧撞入他的眼。 “好了,不鬧陳大人了。”見她臉皮薄,李縝也不打算再鬧她。 老先生原想留陳沅知用膳,奈何她才受了李縝的氣,隨意諏了個借口,便逃似的趕回府里。 今日府內倒是安靜,無甚么人前來打攪。陳沅知趴在桌案上,一想起方才的事,她便氣鼓鼓地拿出筆墨,在話本子里狠狠地罵了他一筆。 罵完之后,她才堪堪靜下心來。 銀荔將她束好的長發披散開來,在理鬢發之際,她一眼便瞧見了陳沅知臉上的紅痕。 “呀,姑娘這臉是教誰咬了去嗎?” 陳沅知一聽,立馬挪至銅鏡前,左右看了好一會,只見自己白玉似的臉上當真多了一塊紅印。她撫著自己的臉暗自嘀咕了一聲:“也不知哪里招惹他了。” 屋內香爐幽幽地燃著,銀荔捻著熱帕子替她揉了揉面上的紅痕:“姑娘本就嬌嫩,這是誰下的手?” 總不能是自己摔了,旁的沒摔著,只摔了臉吧。 陳沅知吃痛地皺了皺眉,硬是從牙關擠出“李大人”三字。 “李大人?”銀荔訝異地張了張嘴:“姑娘,你怎么教他碰了臉。” 如若她猜得沒錯,銀荔又要喋喋不休地念叨了。 正此時,晚橘挑開簾子走了進來。 “在外邊便能聽見你的聲音。”她調侃了銀荔后,將手里的信箋遞與陳沅知:“姑娘,說是你的信。” 陳沅知頗為感激地接過信箋。 信上未留名,可瞧這字跡便能猜著捎信之人是誰。 信的末端,有幾個字亂了筆鋒,力透紙背。 她心下一顫,只覺得有股涼風直直地灌入脖頸。 “姑娘,怎么了?”晚橘開口問道:“誰的信。” 陳沅知欲哭無淚地抬眸,毫無力氣地回了句:“肖先生的。” 有人將她寫的《自敘帖》拿去蘅蕪居了。 肖書渝見后未做點評,只冷不丁地捎來一封書信,說是讓她得空去蘅蕪居一趟。 銀荔一聽是肖先生的信,立馬兩眼放光道:“姑娘又有糖醋魚可以吃了。” 蘅蕪居位于京郊竹林深處,竹林背后有一條極清的娟娟河流。河里的魚肉質肥美,饒是肖書渝那半吊子的廚藝,也能做出鮮香的糖醋魚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