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李大人怎會來蘅蕪居?” 李縝愣了一瞬,隱去眼底復雜的神情后,淡淡地開口道:“今日是寒衣節。” 寒衣節是大燕的一個傳統習俗。 每年寒冬將臨,一天比一天涼的時候,人們為了祭祀死去的親人,都會為亡人送上寒衣。 其實不僅僅是亡人,便是生者也會收到些棉衣棉被,好捱過寒冷的冬日。 國公府的被褥衣物皆由侍婢料理,哪需府里的主子操心,節日不常過,陳沅知不記得也無可厚非。 倒是李縝,一提起寒衣節,他這面色便算不得太好。想來是念其死去的雙親,心里多少有些波瀾。 陳沅知深知失去至親的痛楚,她是個識趣的人,斷不會在這個時候問些不該問的話來。 又過了半晌,魚竿微微往下沉了幾回。 陳沅知見狀,立馬直起身子,先前她陪肖先生垂釣時,總是耐不住性子,回回尋個柔軟的草垛睡上一覺。是以她醒來的時候,只見滿籮筐的魚,從未親眼見過魚上鉤的情景。 眼下,她同李縝對視了一眼,指了指魚竿,捂著嘴,既欣喜,又怕出聲嚇跑魚兒。 李縝在她的催促下收竿,一尾肥厚的鯉魚從眼前劃過,落入一旁的草垛中。 小姑娘當即站起身來,就差將歡喜雀躍著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李縝被她的動作逗笑,將魚從鉤子上取下后,立馬又上了餌料,動作之快,險些將手指劃破。 他似是急于讓眼前的姑娘再開心些,嘴上卻是不屑地說道:“不過是一尾魚,有那么高興嗎?” 陳沅知一臉笑意,理正東倒西歪的籮筐后,復又在草垛上坐下:“我幼時只顧著在肖先生旁邊貪睡,還未見過魚上鉤的情形。” 這話倒是勾起李縝的思緒。 他年幼失去雙親,由白旻帶著長大。 白旻是個樂天派,在他的教養下,李縝也無甚愁緒,遠不似如今這般沉默寡言。 直至韶年,當他從白旻的藥箱里偶然翻出一封泛黃書信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李大人?”見李縝神情黯然,陳沅知不免心下一緊。 她揮手提醒了一句:“李大人若是分心,我們今日怕是吃不上糖醋魚了。” 雖是句玩笑話,卻也是將他從回憶中拉回。 李縝望了望魚竿的動靜,還未等他拉動魚竿,便有幾個便衣男子從樹間一躍而下。 周身寒風驟起,無數暗箭臨空射來,李縝皺了皺眉,只一瞬,他解開身上的斗篷后,手掌翻轉,使暗箭皆聚于一處。振臂間,斗篷舒展,暗箭齊齊換了方向,沖著黑衣人的身影直面而去。 他們互望一眼,提劍揮擋,待暗箭落地后,紛紛沖著李縝刺去。 “一回比一回多。”李縝冷嗤了一聲,抬手折斷手里的魚竿后,神情陰鷙地揚了揚嘴角。 先前只是一人,到如今竟來了一群人。 他揮手,魚竿的尖端直直地戳入打頭陣之人的眼里,趁他捂著眼哀嚎,來不及回神前,李縝已遏住他的手腕,只稍稍用了些力,一柄長劍便落入自己的手中。 刀劍交鋒的聲響哐哐入耳,李縝下手穩準狠,壓根不留對方喘息的機會。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