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聶羽崢頷首,看向她,眼中早已無初次見面時對立的冷鋒,“請指教。” “小志將太陽畫在右上角,星月在左上角。太陽中間有一只眼睛,看上去像妖怪似的,星星月亮卻沒有別的修飾,很普通,沒什么怪異之處。我去看守所時,他說我是盧律明的眼睛,在這幅畫里,他將眼睛分別畫在太陽和屋頂中間,我覺得,這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祝瑾年語速比平時快了許多,但仍然追不上此時冒出來的滔滔思緒,她不得不停下,理一理思路再重新開口。 “太陽被認為是萬物生長的主宰,象征意義很多,在一個家庭中,太陽就是父親,月亮是母親,孩子是星星。畫里的太陽,很可能就是盧酬志心里的盧律明。” 沈子平急急地問,“屋頂呢?” “屋頂位于房屋的最上方,在這樣一個封閉的房子里,就跟餅干盒蓋子一樣,一蓋上,就不出也不進了。我覺得屋頂也是小志心里的爸爸,所以他也將一只眼睛畫在上頭。”祝瑾年翻了翻自己的筆記,順手將一側頭發勾到耳后,眼睫低垂,鼻梁秀挺,圓型領口露出鎖骨的輪廓,一條細細的白金鏈子穿著個珍珠吊墜,恰落在雙峰溝壑上方,令人遐想。 聶羽崢的視線一時凝住了,或許祝瑾年在車上一句調侃的話,一語成讖——“我成功引起了你的注意?” 王謙,他為數不多的至交,婚前曾跟他形容過喜歡一個女人的標志,說來非常膚淺——越看越漂亮,而后怎么也不膩,就算她沖你無理取鬧、用平時你覺得很惡心的語調撒嬌耍賴,你不僅不排斥,反而周身溫暖。 “陷入感情容易使人智商變低,邏輯感和判斷力下降,進而出現這樣的幻覺,這是激素和心理暗示雙重作用的結果。”當時,聶羽崢以一個專業心理分析師的思維向王謙解釋了產生這一現象的原因。 王謙笑而不語,轉身攜手一生摯愛踏進了婚姻之門,之后雙雙移民歐洲。 那罐經王謙之手購買的鯡魚罐頭恐怕已經在途。 自祝瑾年在車上準確地說出他的行動軌跡和原因后,他就對她多了幾分想要深入探究的關注度,這個曾被他的試題難倒、事后還用“超級變態”來形容他的女人,很有意思。 竟也越看越漂亮。 這是相當危險的信號。 “聶組長?”祝瑾年抬手搖了搖。 沒反應。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聶!組!長!” 聶羽崢閉了閉眼,從走神狀態恢復,下巴微抬,表示自己在聽。 “我剛才說的,你同意嗎?” “再說一遍。”他面無表情地要求,“從屋頂上的眼睛那段開始。” 奇怪,他沒聽懂嗎?祝瑾年有點莫名其妙,深吸口氣,重復了一遍,“對小志來說,盧律明既是像太陽一樣供他成長的恩人,又是帶給他壓抑、封閉的始作俑者,可他自己并不渴望與爸爸‘捆綁’在一起,因此,代表‘自我’的小人并沒有畫在太陽那一側,而是畫在了紙張左側,而且遠離了房屋、樹木、圍墻。你……聽得懂嗎?” “繼續。”他這次沒走神,當然聽得懂。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