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你干什么,誰允許你坐上來的?”卩恕噌的一聲站了起來。他呼吸異常急促,慌亂的眼神不敢直視渝州。 呵,處男。 渝州踉蹌了兩步,站穩(wěn)后便信步通過了卩恕,來到那個圓形窗子前,連綿多日的陰雨絲毫不見停歇之意,連帶他晾在窗邊的衣服,都染上了一股發(fā)霉的異味。 “你有吹風(fēng)機嗎?”渝州甩了甩褶皺的衣服問道。 卩恕還來不及回答,房門就被敲響了。 彬彬有禮的管家老人推著餐車進入了這個狹小的房間。 他像變魔術(shù)一般,從身后拿出了一把藍色金邊,繪著田園風(fēng)光的高凳,以及同款式的蕾絲桌布,桌布很寬大,一直拖到了地面。 “抱歉,少爺,這里只有這種款式大小的了。”老人微微欠身。 卩恕擺了擺手。 很快三文魚,鵝肝醬,普羅旺斯蝸牛,惠靈頓牛排等相繼擺上,最后一個插著嬌艷玫瑰的水晶瓶被擺放到了“餐桌”中央。 “少爺,真的不需要來點金泊利口酒嗎?” “不用了。”卩恕有些不耐煩地揮揮手。 “看來我們的金先生已經(jīng)等不及了。”渝州笑著將手搭在了卩恕的肩上,“管家先生,請幫忙鎖好門,我想,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金先生都不希望被人打擾。” 大門被極其溫和地關(guān)上,房間里只剩下兩人。 “那是我的管家。”卩恕一臉陰沉地看著渝州。 “嗯,這三文魚很新鮮。你要不要嘗嘗。”渝州用紫蘇葉包了5片三文魚,淋上醬油和白糖,放入了嘴中,“只可惜這里沒有芥末。” “那是我的管家!”卩恕的聲音放大。 “鵝肝醬也不錯。冰淇淋般細膩口感,不油不膩,鮮美可口。”渝州又拿起尾端刻著音符的不銹鋼勺子直接挖了一勺。 “你是不是活膩了,那是我的管家,這是我的食物,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卩恕暴跳如雷,一把左輪手槍死死抵在渝州腦門上。 話剛說完,一勺鵝肝醬就被送入了嘴中。 “好吃嗎?”渝州從他嘴里抽出勺子,“好吃就多吃點,接下來還有重要的事需要處理。” “好吃個屁。”卩恕吐出一片碎肝屑,“這種軟綿綿的東西,也就只有你們這些連骨頭都咬不碎的弱種愛吃。” “那你們吃什么?”渝州對外星食譜有些好奇。 “合金,能源,異種骨血,高能燃料。”卩恕每報一樣,就挑釁般地咧開嘴,露出鋒銳而帶著血氣的牙齒。 “聽起來不錯。”渝州用勺子敲擊碗碟,“至少我們?nèi)祟惒辉谀愕氖匙V上。” 卩恕:“那是你們?nèi)祟惸芰刻停庥炙幔俏蚁氤浴怼!? 渝州又一勺生魚片堵住了他的嘴,“既然能量又低又不好吃,你就別為難自己了。快點吃吧,吃完還有異常血腥的事要做,倒時吃不下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吃不下,開什么玩笑,我們向來吃生的。大腸刺身,腦漿蓋飯,血淋眼珠,咦,你怎么不吃了,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的強盜行徑,決定痛改前非了嗎?” “呵呵,我吃飽了。”渝州臉色微僵地擦了擦嘴。 看著渝州難看的臉色,卩恕本想嘲諷兩句,但話到嘴邊卻只訥訥地吐出了兩個字,“垃圾。” 一頓不那么愉快的午餐很快就結(jié)束了,渝州搬開凳子,將桌布取下,平鋪在沙文睡過的那張床上,之后,便將高個女子的尸體從空白卡中取了出來。 卩恕:“你要做什么?” “我需要知道昨日甲板上發(fā)生了什么。既然旁人問不出來個所以然來,那就只能讓知情者主動交代了。”渝州將女人放在床上,她的眼睛已經(jīng)合上,表情肅穆,對周遭的一切無知無覺。渝州對著她的尸體鞠了個躬,接著便將她的衣服脫去,露出**且僵硬的身體。 “你在干嘛?” 渝州沒有回答,反而問道:“有沒有什么邪惡圖騰,讓人看一眼就不寒而栗的那種。” 卩恕:“你是說看了就會死的那種?” 渝州道:“不不不,不需要那么可怕,只要讓人從心底里畏懼就可以了。” 卩恕想了半天,才想到一個:“塔馬拉圖騰?” “你會畫畫嗎?” “當(dāng)然。” “那你就在她身上畫一個這樣的圖騰。”渝州從空白卡中拿出畫具,他擠好顏料,接好水,便將位置讓了出來。 卩恕接過畫筆,對紅色顏料嗤之以鼻:“塔馬拉信徒都是用血作畫的。” 說著他的第一筆便落在了女人的肚臍上,乳白色的水粉畫筆沿著那個小點慢慢轉(zhuǎn)圈,繪成了一個不那么規(guī)整的圓。 “畫歪了,有橡皮嗎。”卩恕皺眉。 “沒有,而且橡皮也擦不了。” “孤陋寡聞,【去污橡皮】就可以。”說著,卩恕伸手撕去了那一塊皮膚。準備重新再來。 “等等,還是我來吧,你把圖畫在紙上。”渝州有些頭疼。 “看不起我?” “不,我想試試自己的水準。” 好不容易勸服了卩恕,從他手中接過畫筆,渝州默默注視著尸體,抱歉,取走了你的靈魂,又將為你穿上最后的盛裝。 但是,也僅僅只能是抱歉了。 渝州不緊不慢地落下了第一筆。 塔馬拉圖騰,由1000多個繁的圖案疊成,中心是一個巨大的眼睛,陰冷邪惡,布滿血絲,第二層密布蜷曲的觸手,它們有著暗紅色的吸盤,相互糾纏,像森林中橫生的荊棘枷鎖,困著一個個無法解脫的靈魂。第三層則是密密麻麻的特殊符號,看一眼就讓人頭暈?zāi)垦!? 整整2個小時,詭異圖騰像一張密織的網(wǎng)慢慢困住了高個女人的尸體,不留一點縫隙。渝州剛完成這幅畫作,就難以忍受地閉上了眼,用顫抖的雙手撐著額頭。 此時的他早已冷汗淋漓,后背濕了又干干了又濕,眼前疊影重重,耳邊似有莫名低語。 “早說讓我來了。”卩恕單手托住渝州的腰,將他從尸體身上抱離,甩在了另一側(cè)的床上。 渝州拉過被子,蒙住了腦袋。雖然脫離了畫面,但幻視幻聽并沒有減輕,反而有加重的跡象。 “垃圾。”卩恕看著那個蜷縮成一團不時抽搐的渝州,低聲咒罵了一句,就掀開了被子,將人拽了出來。 寬大的手掌托起渝州冰涼的臉頰,粗暴地掃開被汗水黏附在臉上的發(fā)絲,圓潤的耳垂暴露在空氣中,讓男人情不自禁地摩挲了上去。 “騙子。”他在他耳邊低聲說到。 因幻覺引起的痛苦變得遲鈍,渝州只覺陷入了一場悠遠寧和的夢境,他躺在海底,沒有空氣,沒有陽光,周圍到處都是若隱若現(xiàn)的觸手,正一步一步慢慢朝他逼近。突然,它們好似聽見了什么,觸電般縮了回去,平靜的海底起了漣漪,無數(shù)氣泡在水中升起。海水朝天空迸發(fā),無盡水珠沖向云霄,一瞬間,海水逆流,海洋干涸。渝州躺在干裂的海床上,最后一個氣泡在他耳邊炸響。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