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啪--” 渝州睜開了眼睛。 卩恕高大的身影在逆光中有些模糊。 “剛才你說了什么?”渝州單手撐起身,腦子還有些昏沉。 “垃圾,沒用的東西。”卩恕坐在高凳上,雙腿交替架在渝州床頭,絲毫沒有上來扶一把的想法。 渝州沒有理他,他看了一眼那幅已然竣工的畫作,又覺頭暈眼花,趕緊用空白卡把尸體裝了起來,不敢再看,“現在幾點了。” “我是你傭人?你自己不會看嗎?”卩恕沒好氣道。 渝州看了眼手表,下午5點22分。是時候行動了。 他準備了兩副普通撲克牌,改用左手在上面寫了幾個字,“你把管家先生借我用一下。” “哈?憑什么。” “憑海洋之心。” “……” “走吧,盛宴開始了。”渝州洗了一把臉,笑著對一臉不爽的卩恕說道。 --- 2月12日晚18點整,三層樓高的紅木階梯燈火通明,鑲嵌在墻角的棕紅色椴木落地鐘響起了沉悶且毫無新意的報時聲。 兩位身著維多利亞禮服的女子挽著手,有說有笑地下樓,巧遇三位上來搭訕的男士,穿白色碎花裙的女子掩口輕笑,替托著葡萄酒上樓的服務員讓出了一條通路。 就在這時,她感覺什么東西落在了臉上,濕濕的稠稠的。這是什么,她用手摸了摸,紅色的液體,她不解地抬頭望去,驚恐瞬間凝結在她如花般嬌艷的臉上,她甚至都沒來得及尖叫,就暈了過去。 一個巨大的黑影從三層水晶燈上墜落,那是一具繪滿了邪惡圖騰的尸體,無數紙牌紛紛揚揚,慢悠悠地飄落在她□□的身體上,像雪一樣覆蓋全身。 方塊2,黑桃2,梅花2,紅心2。 每一張的上面都寫著: 橋牌俱樂部,盛宴開始。 泰坦尼亞號,中央樓道,那個耗費渝州大量心力的邪惡圖騰總算物有所值,恐懼映入眼,刻入心,尖叫聲與哭喊聲此起彼伏,尿騷味在大廳中漸漸濃郁。不停有人逃離,又不停有人圍聚。整個樓道混亂一片。 渝州穿著最平凡無奇的服飾,穿梭在人群中,對著身邊的人說道, “我聽說,昨日,抓捕的秘教徒跑了一個。” “不知道他長什么樣。船長沒有對外公布。” “太危險了,辛普森卡勒是在拿我們的命開玩笑。” “聽說他們都以紙牌編號,每一個都是怪物。” “秘教徒,劊子手,血腥屠夫,恐懼制造者,他們會殺光我們。” 漸漸地諸如“公開昨日一切信息。” “我們有權知曉真相。” “太可怕了,我居然和一個如此兇殘的家伙在一條船上。” “返航!我拒絕在這船上多一天。” “公開逃亡者容貌,給大家一個警示。” 這一類的話語彌散開來,填滿了整個船艙。 安保隊來的很快,辛普森·卡勒也緊隨其后。 神色肅穆的安保隊員用白布包裹了尸體,將那些情緒激昂的家伙押出了船艙。緊接著四五個海員就上前處理地上留下的血跡與紙牌。 騷亂平復,但恐慌不減。 “辛普森·卡勒先生,奧納西斯家族需要一個解釋以及一個承諾,如果泰坦尼亞號無法保護我們,我們將會采取更為有效的自救措施。屆時,請卡勒先生不要擅加阻攔。”卩恕的老管家第一個站出來,彬彬有禮地威脅道。 緊接著又有無數人站了出來。 嚷嚷著要辛普森卡勒公布真相。 渝州在人群中偷偷給管家比了個大拇指。管家也不著痕跡地對他眨了眨眼。 渝州移開了視線,卻正巧看見了人群中鶴立雞群的金發男子,被上帝親吻過的外貌,讓他看起來如此的與眾不同。渝州不由又回想起了中午的那個悖論。 他真的是玩家而不是弗萊伯格嗎? 渝州咬了咬嘴唇,決定再試探一次。他轉身入了盥洗室,出來后,已經變成了那個帶著舞會面具的棕發男人。 渝州走到金發男子身邊,用只有他倆聽得見的聲音說道,“黑桃2不會這么蠢,用自己的牌挑釁辛普森卡勒,我懷疑是3和7干得。當日,甲板上有3個自己人在斗地主,今日卻一個沒來,很明顯是被殺害了,而符合他們身份牌的只有3和7,這兩人有問題。” 金發男子還是那副沒睡醒的樣子,他打了個哈欠,連正眼都沒瞧渝州一下,含糊道,“這事我會處理的。” 說完這句,他就快步離開了。 渝州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哎,對方完全不信任他,也是,“小提琴”都告訴他5與10是一伙的了。 或許,他該將j的身份牌拿出來了。 就在渝州思考之際,淹沒在激奮人群中的辛普森·卡勒扯著他的破鑼嗓子喊到,“各位,各位,安靜一下……” 話還沒說完,一個黑布林就朝他腦門砸去。 “誒呦。”辛普森卡勒捂著高腫的額頭齜牙咧嘴地蹲下了身。緊接著又有無數人上來扯他的衣服。其中不乏那些舉止端莊的女士和溫文爾雅的紳士。 看起來那個圖騰效果不錯,渝州暗暗點頭,大家都被嚇破膽了。 “你們還想不想知道真相?”就在這時,槍聲響起,米勒隊長對著天花板開了一槍。 這一槍果然震住了不少人。義憤填膺的人群被定格在原地,不少女士躲入了伴侶的臂彎中,輕聲啜泣,男士則緊惕地看著米勒安保隊長。 “好了好了。”辛普森卡勒接過一名船員遞來的冰塊敷在額頭,起身拍了拍米勒的肩膀,“昨日讓那邪教徒逃跑確實是我們卡勒公司的重大失誤,但請大家不要擔心,我的友人珠寶大亨史蒂夫·斯圖亞特已經答應我,將他最心愛的首席設計師塞繆爾先生借給我,塞繆爾先生不僅在珠寶設計上手藝一絕,在繪畫上更是天賦異稟。屆時,我會請他畫一副逃走女人的素描畫像,好讓大家有所防備。” 他換了口氣,接著說,“同時,我也會將看守拍賣物的安保隊員調出一部分,24h在船上巡邏。對于今日之事,我深表遺憾。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宣布,所有在船上的餐飲免費供應。” “wow。”人群中傳來按捺不住的歡呼聲,畢竟秘教這玩意離普通人太遠,還是1個便士和1頓飽飯來得實際。 人群像潮水般褪去,渝州跟隨他們一同退場,臨走時,他給管家先生使了個眼色,對方心領神會地朝他點點頭。 等圍聚的人群散的差不多了,老人來到衣服破損,狼狽不堪的辛普森卡勒面前,朗聲說道:“卡勒先生,我想知道昨日邪教的具體名單。畢竟,沒有人能確保他們的同黨沒有跟隨他們一起上船。當然,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要一份具體的情況說明書,包括事件的起因,經過,他們的教義,武器以及年齡與職業分布。由此來確保我家少爺的絕對安全。” 辛普森卡勒深褐色的眼珠滴溜一轉,玩味似地掃過老人的全身。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