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眾人在尺素江邊游賞月下江景的時候,鹿門書院內卻是一片來來往往的奔忙身影,緊鑼密鼓地為明日符令之爭作準備。 宋嘉樹與李成蹊兩人在謄寫玉牌,時不時有師弟跑來詢問,宋嘉樹不厭其煩地一一解答,口若懸河,李成蹊更多的只是埋頭苦干,偶爾開口也是惜字如金。 有忙里偷閑的交頭接耳,李成蹊不開口斥責,只是看著他們笑了笑,竊竊私語的小弟子們便都不好意思地閉了嘴。 “李師兄人挺好的,”過不了多久,他們又開始嘀咕起來:“就是為人處世太死板了,怪不得山主偏愛更伶俐一些的宋師兄?!? “噓!小聲些!你還真仗著李師兄脾氣好,不怕被他聽到!” 嗡嗡談話聲小了些。 “出事了!外面出事了!”大門猛地推開,有人飛奔進來大喊:“又有人死了!在江里!” 李成蹊和宋嘉樹兩人霍然起身。 — 人都聚在江邊,指指點點。 幾縷血絲在尺素江江水里蕩漾開,江水玄黑,宛若一個巨大的無底洞,將月光悉數吞沒。 墜江的人被拉了上來,一襲襦衫染得血紅,鮮血摻雜著冷水,從身上成股流淌下來。腹部一個血肉模糊的洞,金丹已經被掏走了。 “這是第幾個了?” “我是三日前來蒹葭渡的,每日必死一人,少說也是第四個?!? 圍觀者議論。 “查出來是誰干的嗎?” 回答的人都搖頭:“看樣子沒有一點頭緒。” 正談論著,一群穿月白襦衫的弟子們匆匆趕來,打頭的是宋李二人,看熱鬧的路人識相地退到一旁,看著他們將那人抬上岸。 李成蹊將他黏在臉上的亂發撥開,這人凍得臉色青紫,氣息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 “誰認識這個人?” 這些死掉的人,無一例外都是些無名無姓無親無友的散修,孤零零客死他鄉,也無人接管,唯一的影響是給大家帶來恐慌。 至于下殺手的人,估計是想在極短的時間內提升修為,好贏得符令進入秘境,所以才拿走了這些人的金丹。 李成蹊又問了一遍:“誰認識這個人?” “是那個儒修?!币坏缆曇魝鱽怼? 李成蹊一愣,循聲望去,“姜劍主?” “之前有人在對岸比試的時候,我多看了兩眼,”姜別寒盯著這人若有所思:“雖然看不清他的臉,這身衣服卻記得很清楚。” “對對對,我也看了那場比試。”他打頭開口,立刻也有其他人接話:“這位公子和一個大漢比試,還輕輕松松地贏了呢,真是沒想到轉眼就成了這樣子,真是可憐!” 當時圍觀的人不少,這人身法飄逸,令人印象深刻,緊接著便有不少人站出來作證。 “贏了那大漢后,他便一個人低調地走了,這倒沒什么奇怪的地方。不過那大漢被個孱弱的讀書人戲耍一番,離開的時候還罵罵咧咧極不服氣,我看這人很可疑!” “是呀,他還放狠話說,等明天上了擂臺,最好祈禱著別遇上他,否則要將這人打個半死,簡直是目無法度!” 得虧今晚江邊人多,這人喪命后還有人替他講話,否則像前面幾個無名之輩,死得不明不白,還無處訴冤,便真要成一樁陳年冤案。 線索差不多都有了,李成蹊問:“和他比試的那人在哪?” “在……誒?那人怎么不見了?” 過了這么久,那人估計已經早已混入人群中悄然離開,說不準得知消息后連夜離開蒹葭渡,按著散修們浪跡天涯的腳力,再晚一步,恐怕追到天涯海角都追不上。 李成蹊不敢久留,匆匆帶上人去追。 宋嘉樹留在原地,垂頭看著地上這個性命垂危的散修,指揮其余人將他抬走。 不知誰開口問了句:“他還有救嗎?” 宋嘉樹微笑著擺出一個歉疚的表情:“金丹沒了,魂魄受損,恐怕……命不久矣?!? 開口的是個理中客:“你們鹿門書院不救人嗎?” 宋嘉樹笑容一僵,繼而又道:“我們已經在調查了,諸位放心,這幾日在蒹葭渡興風作浪的兇手,今晚我們一定能查出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