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太學,為天下官學之楷模,更應當變為天下士人心目中最向往的地方?!? “我聽聞,昔日齊國臨淄城中有稷下學宮,吸引天下名流。時有七國,主十教九流之名士爭相前去拜訪。若張祭酒能和諸位先生,將這太學辦的為天下士人所仰慕,如此,方不負陛下之愿?!? 蒙毅這說話的口氣,儼然居高臨下,代皇帝言之。 張蒼也知道,法家和儒家,到底哪個重哪個輕。 別忘了,曾經法家就把儒家并入過法家,并入的時候,直接把孟子之學從中刪除,甚至變成了禁書。 如今由一個法家之士來重新綜合儒家之術,這儒家之中勢必要增加不少法家思想。 張蒼做平揖: “謝司寇指教。” 蒙毅也深諳官場之道,做了回揖: “哪里哪里,蒙毅與諸位共勉之?!? 周青臣見勢,亦然帶頭對著廷尉作揖: “臣等謝司寇教誨。” 周青臣為博士仆射,他都起先帶頭了,若是其他人也跟著附和,那豈不是不給帝國的大司寇面子,于是乎,諸儒起身,對著蒙毅作揖。 蒙毅自然起身,對著諸儒生做回揖。 “蒙毅愧不敢當,不敢受之。” 這么一來,蒙毅便在太學立下了威嚴。只是這威嚴不是給他刻意給自己立的,而是給尚未開設的大理寺立的。 別以為立了太學,就是儒家當家做主了,法家才是秦國的根基。 所謂文教大業,比起修定律法之術,終歸還是遜色。 前者是為安撫,后者才是根本之術。 律法這一秦國的老本,就像是秦國這架馬車的車輪,你可以修補讓他變得更為結實,但是你不能卸載了它。 蒙毅言罷,張蒼順勢又道: “既然司寇今日來了,還請司寇對我等不吝賜教。這用儒術治國,應當如何治之?” “此事雖大,但若是要往實處落,還是得在律法之上。以今日淳于仆射所提的問題,便是極好的示范。陛下反對株連之法,也是因為儒家提倡,這儒家強調“惡惡止其身”的司法原則,反對株連無辜。” 蒙毅說完,張蒼自然大喜。 “取儒家之精辟之用,充入律法,以律法繩天下,實為妙計?!? …… …… …… 兩人談論了許多,淳于越卻覺得自己眼前黑洞洞一片,四周站立著許多高燭臺,燭火燃著光亮,他心目中的上古之世,禮儀大國,徹底隨著周朝的覆滅而不見了。 淳于越的額頭上猛地增長出了許多細細的紋路。 在這么一瞬間,他仿佛滄桑了十年。 豈止是淳于越啊,伏勝也是臉色微微發白。至于其他大儒,自然更是臉上無光。他來時以為儒家有了出頭之日,今日才發覺,這是法家踩著儒家更上一層樓了。 而縱橫家、名家、陰陽家之士,他們則在一邊旁觀著,一起冷笑。 所謂的立儒,不過是把諸子百家全部加以保留,并且在保持其可以繼續發展的基礎上,給百家冠名以儒學,非但如此,這儒學之中,法家之術占了大頭。 皇帝這招,還真是……,讓這些百家名流敢怒不敢言啊。 蒙毅說著,又對著張蒼道: “陛下要我在太學選拔一部分儒生,入大理寺,以為完備法律,體現儒術治國之用,陛下已經欽定了兩位人選,這一是周青臣,二乃公孫寅。” 這二人聽了,當即起身,拜謝皇帝,叩見大司寇。 蒙毅卻又話鋒一轉。 “張祭酒,其實毅還有個不情之請?!? “司寇有何事,直言便是,張蒼一定照辦。” “這儒學之中,如今充塞百家,不僅僅為重振儒學,更為也是培養可用之官吏。我如今已經不在太學任職,是為入主大理寺,但是這大理寺中需要人手?!? 張蒼聽了,會意道: “司寇放心,這太學之中,廷尉看中誰,便可直接征辟之。再者,司寇已經有陛下詔令了,怎么在這件事上還要詢問我的意見呢。” 蒙毅笑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