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我不僅需要現(xiàn)成可以調(diào)用的人,而且需要日后可以征用之人,故而,我懇求張祭酒可以在太學之中,專門設立一門課程,以為我秦國選用通法之士。讀于學室,素來為我秦國官吏選拔之道也。但如今這學室怕是有名無實了……” 蒙毅說著,微微嘆了口氣。 張蒼見狀,忙道: “司寇放心。我知從前這太學為司寇一手主管,專門為培訓秦吏。今日坐在這大室內(nèi)的,也多有精通律法之才。張蒼必定會單獨辟出一閣,專門為培訓秦吏。” “可于三年后,出三百秦吏乎?” 蒙毅忽的對著張蒼的眼睛,似是在逼問了。 這是他奉了皇帝詔令,但是卻沒有完成的事,瞧著皇帝陛下的意思,如今他不用管這太學了,那當初的命令呢。 別說三年了,就是給五年,三百秦吏也難。 蒙毅未解決的難題,到了張蒼這里,未必不能解決。 “與其重新選拔,不若調(diào)入咸陽,重新加以培訓。” 蒙毅聽了,自然好奇。 “哦,如何為之呢?” “這吏,官也,非通法之士便可成,何況我秦之律法,便是五年也背不完,遑論管束他人呢。不若請皇帝陛下命令全國各地的郡守挑選有為吏經(jīng)驗但是卻不在職的人,入太學進修,最好是從前就通法之士,到時候加以修習,我以為,不必三年,兩年足矣。” 蒙毅聽了,雙手盤在腿上,他看了看漆案。 “可以一試。” 蒙毅和張蒼的談論,自然都是國事,這叫一些未得重用的儒生可是看紅了眼,但是又能怎么樣呢。 他們現(xiàn)在只有一條出路了,要么待在太學,要么進入大理寺為官。 蒙毅見到天快要黑了,他還惦記著公務,自然要托辭他要離開了。 臨走之際,蒙毅對著全體先生作揖: “帝國的文教大業(yè),便全憑諸位了。皇帝陛下憂心烈烈,唯恐天下黔首不安,如今選擇在天下以儒術(shù)為治國之道,已經(jīng)是公然違背我秦之古訓。陛下肩負天下,在這件事上實在是迎逆流而上。此事非同尋常。” “毅深感陛下為難之處,儒家能有今日之地位,舉國學儒,實在是前所未有,蒙毅年歲輕,但是今日在諸位老先生面前稱大,更在在諸位博學之士面前論列,并無弄權(quán)之意,只是奉陛下之命前來也。” “如今蒙毅就要離開了,只想在臨行之前勸諸位先生體恤陛下心意,不要做出再讓陛下感到為難的事情。” 說這話時,蒙毅雙眼對視著的人,是淳于越。 “陛下施加文教于天下,以安定人心,教化百姓,此事能否成,日后全靠諸位先生竭才侍奉了。” 淳于越聞言,其實很為感動,他是為蒙毅這個忠臣的苦心而感動。 “廷尉雖然年紀輕輕,但是一心報效皇帝陛下,老夫深受感動。” 老仆射對著蒙毅一拜,這可教蒙毅感到詫異,他自然彎腰躬身更低作揖。 “仆射乃陛下之師尊,又曾被舉為太傅,又在朝中聲望極高,蒙毅豈能受仆射一拜。再者,臣今日所言,皆是為了陛下,此乃蒙毅盡為人臣子的本分。” 淳于越聽了,這一顆心抽搐起來。 廷尉這哪里是勸慰,其實是諷刺他倚老賣老,仗著是陛下的師傅,陛下舍不得動他,所以便帶著諸儒生鬧事。 淳于越自然臉色不佳。 “諸位留步,毅去也。” 張蒼帶著諸生作揖,拜送蒙毅。 等到蒙毅出了太學,回到廷尉府中,已經(jīng)是快要天黑了。 蒙毅對著他的府吏說道: “這個張蒼啊,我從前是小瞧他了,沒想到他會有這種好方法。這樣一來,陛下便不用擔心這六國之人心有反意了。” 蒙毅忙了一天,那注意到,他額邊已深了幾縷白發(fā)。 但是這一天,哪能這么輕易結(jié)束呢。蒙毅回到府中,已經(jīng)有一大批的案獄事件要他處理了。 月亮悄悄升了起來,白發(fā)藏匿在黑發(fā)之中,無人發(fā)覺。 (按照扶蘇和蒙毅、張蒼等人的舉措,這秦國就是借著儒家的名義,讓法家更上一層樓,更具有權(quán)威性。這比當初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shù)強多了。因為這么做下來,秦國的法律必定是更加完備,而且扶蘇沒有罷黜百家。剩下的具體怎么做,會體現(xiàn)在教科書上,參考之前第四章提過建立儒家的目的,主要作用是加強皇帝的權(quán)威,樹立共同理想。就是皇帝公開給就是給全天下人一個承諾,我們的帝國建立起來后發(fā)展的目標是什么。類似于如今的社會。這就是共同理想的樹立。 這是從前所有的皇帝都沒有敢做的,二世做了這件事,接下來幾章會給大家呈現(xiàn)從古至今最偉大的力量,社會上最底層但是數(shù)量最廣的百姓的力量有多大。 另外再提一句,當初肯定也有人勸始皇帝用文教安撫天下,但是依始皇帝的個性。始皇帝性子那么急,他肯定是不會等的。文教真的是在政治上顯示作用很慢,所以還得靠時間這個加熟劑。) 第(3/3)頁